清君側,已經沒得清了,楊廣翻身做主,李閥最后的遮羞布被楊廣粗暴地扯了下來。隨夢小說.SUIMENG.lā
李閥已經反了,暴增的軍力,充足的兵器和糧草,數量龐大的軍隊。
這些都不可能臨時變出來的,楊廣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李閥早就準備好了要反。況且李閥選擇的東溟賬簿就在楊廣手中,證據確鑿。
就算這個時候李閥認慫,想要重新縮回去,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也不可能了,畢竟覆水難收啊。
“我們原定的選帝日期還有十天,這段時間我們需要拉攏更多的盟友。”梵清惠開口提意道。
“阿彌陀佛,道門封山,不理外事,只有一個寧道長肯幫我們。而魔門不說也罷,他們不可能和我們合作。其他天下群雄來參與選帝,能夠拉攏的不多啊。”了空用腹語回答道,他的話其實已經是相當委婉了。什么叫能拉攏的不多,要是選帝結果一出來,除了李閥之外,天下群雄就算是不與佛門為敵,也不會對他們有什么好感,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拉攏呢?
“無論如何,現在的天下群雄都是我們的潛在盟友。”梵清惠嘆聲道。
“那要是大會開始當天,楊廣率大軍上門,我們又如何應對?”了空主持可是相當了解,如今的靜念禪院防備雖強,可是面對朝廷大軍的圍殺,也是抵擋不住的。
宗師和大宗師倒是可以從容地退走,可其他普通弟子怎么辦?
“阿彌陀佛,貧僧以為,區區洛陽皇宮,根本不足為慮,不足由貧僧前去皇宮一趟,取了那大隋皇帝的項上人頭。”說話者是一具黑瘦老僧,給人一種蠻荒的感覺。
“活佛武功蓋世,可那皇宮大內,藏龍臥虎,還是不要冒險為妙。”梵清惠有些心動,但想到后果,萬一失敗了呢?
梵清惠決定再等待幾日,看一看聯絡天下群雄的效果如何。
“楊廣復出,重掌大權,這樣的結果,不只是我們不想看到,天下群雄皆不愿意看到。所以,實際上楊廣在洛陽,處處皆敵。而因為有著共同的敵人,我想愿意結盟的人大有人在。退一萬步說,我們不還有巴哈活佛坐鎮嗎?”梵清惠的觀點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于是決定再等待幾日再說。
接下來的三天里,梵清惠在洛陽各處奔走,可謂來去匆匆。
楊盤呆在洛陽別院之中,雖然足不出戶,可外界發生的一切也休想能夠瞞得住他。
“梵清惠的政治手段相當不錯,四大圣僧的死,對佛門是一個重大打擊,可是想不到她竟然轉眼間便拉來了吐蕃活佛,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楊盤點頭稱贊道。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更想看看在劣勢之下的佛門會如何抉擇。”楊盤想要看看佛門的骨頭有多么硬。
“那少爺的意思是?”上官晨曦問道。
“陰符經有云: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德,萬變定基。”楊盤忽然間把話題轉到了這方面來。
“我的誅仙劍,劍身已鑄,劍魂已孕,劍氣卻未養,劍意卻未凝。誅劍劍意,需納天地人三才殺機于一身,合而為一,筑就無上劍意,以劍意養劍氣,斟至無上神劍。”楊盤把自己仍然留在這方世界的目的說出。
“上官,去門外,把梵齋主請進來吧。”楊盤心血來潮,知曉有人過來找自己,而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的,只有梵清惠一人。
上官晨曦來到門口,剛一開門,正好看到梵清惠正要敲門。
“阿彌陀佛,上官施主,真是巧了。不知道楊先生可在家?”梵清惠收回了敲門的左手,單手一禮道。
“我家少爺正在家中,師太請進吧。”上官晨曦相邀道。
“阿彌陀佛,貧尼打擾了。”梵清惠手持拂塵踏進了大門。
上官晨曦關上大門,頭前領路。
待客大廳之中,楊盤抬手相迎道:“梵齋主請坐,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師太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楊廣復出,清掃宇文閥,重掌大權。他在江淮一帶推行的新政,難道楊先生全無反應嗎?”梵清惠開口問道。
“梵齋主指的是官紳一體納糧以及提升商稅的政策?”楊盤問道。
“不錯,正是。”梵清惠點頭回答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嗎?種地要交稅,行商自然也要交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在我輕重家的眼中,交稅是天經地義之事,沒有稅收,朝廷如何治理天下,國家如何強大?所以,在下一直十分看好楊廣的雄才大略,希望他這一次復出能夠吸取教訓,凡事不要操之過急,治大國如烹小鮮,慢火才能夠熬成一鍋好湯。”楊盤微笑著應答道。
“其實在下不明白的是,梵齋主以及你們背后的佛門,既然不想楊廣當這個皇帝,干嘛不干脆直接地做掉楊廣?”楊盤不解地問道。
“實不相瞞,四大圣僧,前去刺殺楊廣,恐怕是兇多吉少,我們懷疑楊廣身邊有高手守護。”梵清惠并不傻,沒有高手守護,楊廣如何有本事通過一線峽?
楊盤點了點頭道:“畢竟是一朝帝王,身邊沒點高手才怪了。”
“貧尼此次前來,是想邀楊先生結盟反隋,還請楊先生出山相助。”梵清惠直截了當地說道。
“哈哈哈……梵齋主真是會開玩笑,這天下無論誰是主人,對我來說都沒有什么分別,我干嘛親自下場?無論是哪一個當了這天下共主,楊某還不是一樣錢照賺,飯照吃,該享受的一分也不會少。”楊盤大笑著說道。
“阿彌陀佛,看來貧尼所得的消息果然沒錯,閣下果然是隋宗室之人。難怪不肯反隋。”梵清惠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聲音同樣冷冰冰地說道。
“梵齋主這話真是好笑,難道就因為在下姓楊,就是隋朝宗室之人?在下可是正宗的漢族,沒有絲毫胡族混血,當今大隋宗室楊氏,雖然出身于弘農楊氏,但楊堅這一支,早就是胡漢混血,難分彼此。這天下間姓楊的,多的是。梵齋主這話不覺得好笑嗎?”楊盤直白地述說道。
“閣下來歷神秘,出身神秘,全然查不到半點線索,貧尼幾次相邀,為了天下蒼生,閣下卻無動于衷。”梵清惠說出了楊盤最大的破綻,那便是憑空出現,沒有身世來歷,查不到半點痕跡,難免會惹人懷疑。
“楊某自幼在深山修行,學自諸子百家。這天下間,神秘來歷不可查的人海了去了,梵齋主這話就有些違心了。咦?不對啊,以梵齋主智慧,不應該會犯如此低劣的錯誤。哦,楊某明白了。佛門這是看上了楊某的家業了啊,呵呵,也對,四大圣僧亡故,佛門想要恢復過來,沒有足夠的財力可不行,另外想要反隋,沒有足夠的財力也不行。而天下間,能夠有此驚天財力的人,只有我楊盤了。”楊盤回過了神,明白了這一切。
“阿彌陀佛。”梵清惠默認了。
“梵齋主倒是好算計,在下要是答應,那就必須下場幫你們反隋,你們憑空得到一大助力。在下在是不答應,你便指鹿為馬,將在下誣陷為楊隋宗室,然后掃家奪我家業以肥自身。這真是好算計啊。”楊盤拍手稱贊道,“果然,這世間從來沒有黑白對錯,只有利益爭鋒。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反隋沒有問題啊,可是我的利益呢?”楊盤直白地盯著梵清惠問道。
“施主的利益便是你的身家性命。”梵清惠笑著說道。
“這也算利益?你在用本來屬于我的東西來威脅我,這根本就是要強買強賣嘍?這可不附和楊某做生意的原則啊。梵齋主,你這是在逼迫楊某嗎?”楊盤忽然之間嚴肅了起來,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梵清惠問道:“在下鄭重的問一句,梵齋主是在逼迫楊某嗎?”
梵清惠仿佛被一頭史前給盯上了一樣,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恐怖的感覺涌上心頭,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楊某還以為你們佛門想出了什么樣驚世妙策,來應對一個復出的楊廣,想不到竟然是這么一套狗屁玩意兒,梵清惠,給我滾出去,從此以后,楊某與你們佛門再不相往來。”楊盤收回了目光,逐客道。
“好,很好。”梵清惠正要抬步。
“楊某說的是‘滾’出去,你不會滾嗎?”楊盤的目光又盯了過來。
梵清惠那種被史前兇獸盯上的致命感,又涌上了心頭,整個人心神被奪,身體卻仿佛受到驚嚇一般,不自覺地在地上滾了起來,朝著門外滾去。
直到滾出了楊府大門之后,梵清惠才回過神來,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混身發抖。
“什么玩意兒啊,外來戶就是外來戶,一點兒底蘊都沒有,被道家調教了幾百年,還蛻不去身上的野蠻味道。梵清惠,給我滾著出洛陽,否則我便血洗靜念禪院給你看看。”楊盤的聲音傳了出來,“跟我耍橫?真是笑話,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梵清惠回想起之前的恐怖感覺,終于明白了這種感覺是什么?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而生命不受自身擺布的時候,心神越是敏銳,就越是能夠體會到那恐怖的感覺。
以她現在半步大宗師的修為,哪怕是大宗師當面也不可能會給她這種恐怖的感覺才對啊。
“滾!”
梵清惠的身體不受控制,被本能恐懼所驅使,還真的就在大街上滾了起來,朝著城門外滾去。
這可是千古奇聞啊,惹得一路上無數人圍觀。
不認得梵清惠的人,只是看個熱鬧,尼姑滾地,難得身材不錯,姿色也不錯,確實相當惹人注目。
不過,路上還是有熟人把梵清惠給認了出來,當時便慒了,堂堂慈航靜齋齋主,竟然當街滾地過市。
實在是太丟人了吧?
同時也太可思議了。
消息瞬間便傳開了,不停地有熟人看到這一幕,消息不斷地從各方傳出,有鼻子有臉的。
梵清惠將成為一個開辟了新的歷史成就的慈航靜齋齋主,史上最丟人!
楊府,上官晨曦疑惑地問楊盤道:“少爺,看梵清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以她的智慧和心機,不應該把事情說得如此直白才對吧?難道是少爺你在故意誘導嗎?”
“這是有人給她下了精神暗示,人有七情六欲,精神暗示,只要放大其一方全面的,就會讓此人的行為舉止變得異于常態。顯然,這是有人在給焚清惠挖坑,坑的便是慈航靜齋。此人是有意讓梵清惠到處結仇,毀掉慈航靜齋的多年以來積累的聲望和地位。”楊盤窺一斑而知全豹,推理出了事情最大的可能性。
“想不到這方世界有這樣的奇人奇功?”上官晨曦驚訝道,在大周世界的武學,對于精神方面的應用和探討極少。
“據我所知,藏傳佛教最擅長此等精神秘法名為《變天擊地精神》,然后便是大明尊教有一門神秘武學名為《御盡萬法智慧根源經》,也是一門探討精神智慧方面的神秘武學,我對此也是非常地感興趣。”楊盤感嘆道,不要以為低等級的小千世界之中就沒有高深的武學或者是一些新的智慧知識。
“不過,我看她的那種癥狀,應該是中了《變天擊地精神》。嘿,我可是收到消息,聽說梵清惠親自趕赴吐蕃請來一位活佛大師。嘿,看來現在的藏傳佛教真的是夠原始野蠻的,連盟友也算計。”楊盤搖頭輕嘆道,“這也是梵清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這位吐蕃活佛也不是簡單之輩,一來就打壓慈航靜齋,看起來是想要鳩占鵲巢啊。”上官晨曦輕笑一聲,一臉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