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等待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在等待。
圣甲天人在等待外援的到來,陳曉在等待果實成熟,楊盤在等待孟丹青這枚棋子成長。
不過,在等待之余,楊盤開始從靈醫門之中,觀看無數的醫學典籍。
這份操作其實相當簡單,用一枚血神子潛入靈醫門藏經閣,將鎮壓在此的一位大宗師給奪舍了,靈醫門的無數典籍便向楊盤盡數開放了。
當然,醫術這種東西,光看是沒有用的,必須要有足夠的實踐才行。于是,楊盤再一次開了一間醫館。
還別說,生意還可以,當然大病重傷的病患一個也沒有遇到過,但小病小患卻不少,疑難雜癥的倒也遇到過兩三起。
楊盤這里只負責看病開方,不負責抓藥煎藥。
而且看病的費用也并不貴,因人而異。
小病小患什么的,收費極為便宜,有的時候也會因為對方實在太貧困而免了診費。一來二去的,楊盤的醫館倒也在底層百姓之中擁有了一些善名。
醫館請了兩名學徒,負責接待和照顧求醫的人。
該街區地下幫派,黑虎幫理所當然地盯上了楊盤新開的醫館。
經過調查,很順利地便查出了楊盤是外來人,在本地沒有什么人脈和根基,但住的卻算得上是上層貴族的宅子。
“幫主,屬下以為不宜大動干戈,此人醫術不錯,頗有名聲,住得起高宅大院,一身貴氣,顯然不是普通人。況且此人還出手醫治過一些本幫下層弟子。”幫中的白紙扇述說道。
黑虎幫這樣的底層幫派,靠的是撈偏門和收保護費為生,但是他們收保護費的對象也是要經過嚴格篩選的,惹不起的那些人自然就不會也不敢去收。
黑幫不好混,武道世界的黑幫更不好混。因為誰也不清楚街邊賣餛飩的老者是不是一位退隱江湖的高手?
要是收保護費,收到這樣的高手頭上,一個小黑幫就很可能瞬間土崩瓦解。
人家是退隱江湖,不代表人家可以被小黑幫隨意欺負。
眨眼之間,兩個月過去了。
在這期間,孟丹青終于安葬了他的爺爺,并且找上了楊盤想要簽賣身契。
楊盤果斷地拒絕了。
“我不缺那五十兩銀子,你真要還,就當是我借你的,你還年輕,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五十兩銀子,你現在或許很難還,那就以后再還吧。”
孟丹青也沒有辦法,他倒是想簽賣身契,可另一人不干啊。
孟丹青雖然認死理,但卻并不迂腐,于是點頭道:“好,就當在下借的,多謝兄臺,日后,孟某必加倍償還。”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人情。
人情債才是最難還的,特別是欠了楊盤的人情。
拖得越久,償還起來也就越難。
欠了大能的人情,你能拿什么來還呢?
在這方世界,楊盤就相當于大能級數的高人,孟丹青欠了這份人情,還不如賣給別人當奴仆更好。
事實上,孟丹青想要簽這份賣身契,本質上就是在碰楊盤的瓷。
楊盤答應,上官晨曦也不會答應。
老娘當年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才抱上主人的大腿,你憑什么?
孟丹青在讀書上有些天分,腦子也聰明,通過考試,或許有希望拜入正氣門,成為正氣門外門弟子。
可是說句實話,孟丹青的資質在普通人之中是天才,在天才之中,也能夠算得上中等吧。可相比上官晨曦這樣的大才,還是差得太遠了。
上官晨曦在孟丹青這樣的年紀,便已經是魔門圣女,五龍堂之首,攪動江湖風云,策劃天下反復,滅門無數。
天資、手段、心性、身份樣樣不缺。天才中的天才,都小看了上官晨曦。
孟丹青連安葬爺爺都要靠賣身來籌錢,實在是太那啥了。
換成上官晨曦,五十兩銀子,多的是手段能夠弄到手,而且完全合理合法。
這其中的差距,擺在那里,還有多說嗎?
就算是上官晨曦,恐怕楊鑫也不肯啊。
楊鑫那是從小就跟著楊盤,楊家的家生子,忠心不用多說,為了楊盤,他愿意付出生命。能力也不用多說,沒有強大的能力,他能夠一直跟著楊盤嗎?
孟丹青想要抱楊盤的大腿,真的是他想多了。
孟丹青自然不知道賣身給楊盤為奴是多么大的機緣。
但他仍然十分感激楊盤,沒有成為別人的奴仆,他便能夠參加學院的考試,然后畢業加入正氣門。
無知者無畏也。
孟丹青根本不清楚欠了楊盤的人情是要還的,還的時候,會不會搭上一條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人情和傳承是不一樣的概念。
楊盤得到了禹余道人的派外別傳,算得上是上清支脈傳承。但這并不代表楊盤欠了禹余道人的人情。
傳承不是人情,是不需要還的,楊盤只要像原著之中的玉景道人一樣,保證禹余道人的正統傳承得到延續,就足以償還因果。
人情則不一樣了,楊盤要是欠了禹余道人的人情,很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的。
大能的人情千萬欠不得,肩膀不夠硬,很可能背不起這份人情,性命也難保。
楊盤終于打發了孟丹青,露出了笑容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上官晨曦不解地問道:“少爺,真不知道你看上這小子哪一點,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書呆子嗎?”上官晨曦看不起孟丹青是很正常的。十八歲的少年,還是后天八層,連先天的門檻都沒有摸到,資質實在不怎么樣。
“你最近有空的話,給我暗中盯著他,保護一下他的安全,直到他順利拜入正氣門為止。”楊盤開口吩咐道。
“是,少爺。”上官晨曦點頭應道,楊盤的吩咐,她就算是不愿意也會全力執行。
“這是一枚最能操控的棋子,可不能讓他有任何意外,否則再想找到這樣一枚合格的棋子就會更加麻煩了。”楊盤開口說道。
選擇棋子也是一門技術活,不能大意的。
楊盤繼續他平靜的生活,期間有一些小麻煩,都被上官晨曦靜悄悄地給解決了,楊盤本尊則陷入了知識的海洋之中。
圣甲門被堵了幾個月的門,整個圣甲門的人心都在趨向于崩潰的邊緣。
上門,哪有上門被人堵門幾個月的?
圣甲門已經徹底成為了天下笑柄,臉面已經完全丟沒了。
不僅如此,圣甲門的勢力范圍內,無數大小勢力都開始有了異心,包括分支傳承的附屬宗門。
要不是圣甲門的圣甲天人還在,恐怕整個圣甲門早就分崩離析了。
圣甲天人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太好,地月門答應的援助已經晚了兩個月還沒有到,現在的他只能夠寄望于服用破境丹的三名長老了。
否則再這樣拖下去,圣甲天人還真怕楊盤真的沖擊山門,大開殺戒。
陳曉在等待,看看圣甲門的氣運何時才會觸底反彈。
當初在大周世界的時候,魔門的氣運反彈,讓他們誕生了一名天人。
在大周這樣的環境之下,誕生天人的難度遠遠比這方世界要難得多。
因為世界的限制等等客觀因素的存在,魔門的氣運反彈能夠誕生一名天人,那么圣甲門這樣的上門呢?
這方世界的限制等級比大周世界更高,誕生天人更容易。像圣甲門這樣的上門傳承久遠,積累起來的氣運,絕對比魔門還要更多。
觸底反彈之下,收獲必然更多。
只不過,這樣的情況,可一不可再。
魔門有大周世界的世界意志在暗中維護,一次氣運反彈不至于傷筋動骨。
可是圣甲門這樣的上門,他們的氣運是漫長時間積累起來的,一旦爆發,觸底反彈一次就足以傷筋動骨了。
當然,氣運消耗之后,是會慢慢恢復的。
畢竟上門地位擺在那里,挺過這次危機,幾十年就能夠恢復過來。
浣花劍派上一代天人隕落,導致門派虛弱,幾十年后不也恢復了過來?
浣花劍派的性質不一樣,人家那不是氣運觸底反彈,而是天人換代導致的虛弱期。
其實天人換代的虛弱期,也是氣運下跌過甚的反映。
只要上門的位格不落,總能夠恢復過來的。
陳曉或者說楊盤等的便是圣甲門的氣運觸底反彈。
圣甲門內又召開了一次重大的長老會議。
這一次的會議由圣甲天人親自主持。
負責情報收集的一位長老站起來說道:“剛剛接到回報,地月門的援軍早在兩個月前派出了,可我們卻沒有沒有接到援軍。”
“這怎么可能?”
“他們派的是哪些高手?”
“沒有援軍,那我們怎么辦?”
“地月門不能指望的話,我們的其他盟友,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負責情報收集的長老開口道:“他們派出的是兩名天人強者!現在已經確認失蹤了。”
“天人?他們失蹤了?這是真的?”
“難以置信,兩名天人同行也能夠失蹤嗎?”
“天人失蹤,不是被困在秘境之中,就是已經隕落了。”
大家都不傻,天人失蹤,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者是人被困住了,一者是人沒了。
眾人聽到這個結論,都沉默了下來。
地月門到圣甲門之間,存在這種能夠困住天人的秘境嗎?可能存在,但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剩下百分九十九的可能便是兩名天人已經完蛋了。
“不,不可能,誰有本事一次性殺掉兩名天人?”
有,而且就堵在咱們宗門外面的呢,只是誰都沒有說出來。
要不是陳曉有這樣的實力在手,圣甲天人早就出手把他打發了,何必讓他一個人堵在山門外面?
下面弟子和情報高手外出都不敢走正門,只能夠從后門找小路出山。
“圣甲師伯,絕情天人這段時間離開過嗎?”有人開口問道。
“應該沒有。”圣甲天人也不敢肯定。
從結果推斷,地月門的兩名天人失蹤,肯定與陳曉有著不可辯駁的關系。
圣甲天人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盯著陳曉不放,而且陳曉也不是永遠都呆在圣甲天人的視線范圍之內。
所以,圣甲天人也不敢保證陳曉究竟有沒有中途離開。
這便是陳曉堵門所帶來的機動性。
陳曉可以隨意地離開,但圣甲天人卻不敢離開山門半步。
“派人去其他盟友那里求援吧,我們還能夠再拖兩個月時間,這是極限了,否則下面弟子的人心必然再難保持。”
“我們必須要忍耐,等到那三位師兄突破天人,我們就能夠反擊了。”
“還有一個重大消息,江湖上已經把咱們圣甲門稱之為龜甲門,說咱們只會縮頭當烏龜,不敢硬起來。”
“嘶——”大家聽了都不禁咬牙切齒,可是沒有辦法,別人的嘴巴怎么說,他們也沒有辦法。
名譽上的損失,對于一家上門來說是致命的。
因為上門就是靠名譽來吸收更多的天才加入。
哪怕菀州境內,圣甲門的勢力范圍內,原本想要加入圣甲門的年輕天才也會因此而選擇其他兩家上門。
畢竟菀州有三家上門可以選擇,實在不行也可以選擇外州的上門。
用不著在一棵樹上吊死。
“大家再忍一忍,再等待一下,等到他們突破,我們圣甲門便能夠反過來向浣花劍派施壓了。”圣甲天人不得不親自站出來鼓勵道。
“不錯,一旦李長老、王長老和申長老突破天人,我們就有四位天人坐鎮,而且大家不要忘了,方長老、聶長老還有解長老早在三年前便閉了死關,說不定他們也會有所突破,那個時候,我們圣甲門不僅僅能夠一雪前恥,恢復巔峰,還能夠更上一層樓。”圣甲門現任門主站起來打氣和鼓勵道。
“對,大家用不著悲觀,一時的興衰成敗算不了什么,我們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我們圣甲門是有著幾千年傳承歷史的古老門派,是天下上門之一,這點挫折還打不倒我們。”傳功長老站起來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