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書升聽到王黎民的話，心中一動，不知道這位市長想起了什么事，憑直覺，越是在最后，不經意提起的事，越是重要，弄不好，很有可能會是私事。
“您說，王市長。”姜書升輕聲問道。
這次跟王黎民接觸，姜書升感覺沒有了以前那么親切，也不是很爽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黎民咧嘴一笑，這是一上午來，可能是最和緩的笑容，“任曉曉，在源東，怎么樣？”
任曉曉？王市長竟然會主動提到她，看來，兩家的關系真的不一般，“曉曉還不錯，我們經常見面，她最近申請了一個項目，要跟我們合作呢。”
王黎民聽到這句話，很滿意，姜書升心里也非常高興，畢竟討得了領導的歡心。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姜書升坐立不安，王黎民站了起來，走到姜書升身邊，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姜書升趕緊站了起來，不知道王市長的意思，王黎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姜啊，我聽說，你上學的時候跟任曉曉是同學，而且關系不淺，是嗎？”
王黎民這一句話，著實驚出了姜書升一陣冷汗，作為市政府的一把手，竟然會提起這樣的事，“王市長，確有此事，不知道您又是聽誰說的？”
“呵呵，這你就不用問了，畢竟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和他父親關系不錯嘛。”王黎民點到為止，也沒有挑明。
姜書升點了點頭，無法接話，王黎民笑著說:“任家，在全國的醫藥行業，可是龍頭老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說句實話，姜書升并不明白，龍頭老大，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已經是結婚生子的人了，難道還要離婚再娶任曉曉？“王市長，我不知道您這句話的意思。”
“小姜啊，你還是年輕，我教你兩個字，你可聽好了，叫作‘借勢，明白嗎？”不自然的，王黎民喊的稱呼都變了，姜書升仍舊是聽的云里霧里，看來高層領導都是這么高深莫測。
“小姜啊，你自己慢慢悟吧，我就不教你了。以后，多多關照任曉曉，算是我拜托你的事，好嗎？”王黎民語氣平和，又帶著一絲威嚴。
“嗯，好，王市長，你放心吧。”姜書升道了別，就走出了辦公室。
他沒有直接下樓，而是找到了崔軍，跟他說了王黎民市長出席紀錄片開機儀式的事情。說完了，才下樓，看到劉偉把車開了過來，姜書升拉開車門，“你先走吧，我家里有點事，明天就不上班了，如果有找我的，幫我解釋一下。”
劉偉答應了一聲，獨自開車走了，姜書升看到車子出了門，轉身又去了另一座大樓，這座大樓是市委辦公樓，他并沒有去熟悉的六樓，而是去了二樓，這里是組織部的辦公室，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在這里上了多年的班。
“楊部長，您在家呢。”姜書升推開了楊宇森的門，看到他正在伏案寫著什么。
楊宇森看到姜書升進門，倒是非常歡快，扔下筆，“是你小子啊，你還能找到進我辦公室的路啊。”
姜書升知道，這是在埋怨自己自從下派很少回來走動，“楊部長，我這是為了你著想啊。你想想，我要是三天兩頭過來，別人還以為我是在源東待不住呢，還是來跟您套近乎，抱大腿，是不是？”
同樣是領導，姜書升感覺楊宇森分外親切，沒有了剛才在王黎民那的拘謹，“楊部長，過來討杯水喝，我剛從王市長那出來。”
楊宇森笑了:“在王市長那坐了半天，弄不好這是連杯水也沒有討到啊。”
“不是，不是，我再王市長那，有點緊張，沒覺出口渴。”
“哈哈，你小子，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你也有緊張的時候。”楊宇森開著玩笑，在他眼里，姜書升就是沒有怕生的事。
姜書升自己找到了飲水機，拿起茶杯，擰開了藍色的開關，接滿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楊宇森見了，笑著說，“你小子，有熱水不喝，喝涼水，你剛從沙漠回來啊。”
一口氣喝了兩杯，姜書升才覺得過癮，“你還別說，就是咱組織部的水，好喝！”
“別耍嘴了，說吧，什么事？”
姜書升坐到了沙發上，“嘿嘿，老領導，你怎么知道我來就是有事？”
“我是看著你從組織部走的，你尾巴一翹，朝哪飛，我摸的門清。”楊宇森很爽朗的笑聲。
“那我就直接說了吧，剛才我從王市長那里出來，有一點搞不懂。這不過來跟老領導聊聊，看看是什么原因？”姜書升湊到了楊宇森的跟前，小聲的說道。“楊部長，我這次見王市長，怎么感覺不如以前那么熱情爽朗了，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作為下級，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本來想去攀爬的大樹，突然對你忽冷忽熱，甚至有點隔閡，當事人肯定會緊張。
楊宇森聽到這句話，起了疑惑，“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在我印象中，王市長對你還是很賞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