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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一言不合

  獨孤九搖了搖頭,非常認真道:“我打算給我的功法叫獨孤九劍,門派叫這個很奇怪……大哥,要不你創立一個門派,我加入你的門派好了。”

  “我?”李牧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又不會武功。”

  “你不是在練內功了么?又不一定多厲害才可以創建門派。”

  “說的也是……”李牧想了想,道:“那好吧,我也創建一個門派……欸,有了,太上皇賜我表字逍遙,我的山谷也叫逍遙谷,我就在那里開宗立派,叫逍遙派吧。”

  “逍遙派、”獨孤九念叨了一下,道:“好,就逍遙派了。”

  二人并不知道,此事隨口一言,對日后江湖上的格局,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數百年后,逍遙派有一位弟子,號稱無崖子,無崖子又有一位逆徒,號稱星宿老仙,為禍江湖,這邊都是后話了。

  在李牧的啟發,唐觀的努力下,幾十名參賽高手的生平都編寫好了。李牧叫人拿去印務監,要求快馬加鞭,印制一千份小冊子,明日隨著大唐日報的發售,一并散發出去。力求造一波聲勢,讓所有的參賽高手揚名。

  折騰了這幾件事,三日的假期須臾而過。到了初三的晚上,李牧按著約定,來到天上人間赴宴。

  李牧來的時候,阿史那思摩一行已經到了。除了他們,還有頡利可汗和他的兒子疊羅支,也被叫來作陪。昔日不可一世的大汗,成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陪客,其中心酸自不必言表。以至于他一直在悶頭喝酒,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倒是他的兒子疊羅支顯得比較活躍,看到李牧來了,上趕著來敬一杯酒。李牧都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直到他來在眼前,才想起來他跟他的舅舅阿尼羅販馬的事情,微微一點頭,跟他喝了一杯。

  李淵今日顯得很高興,大年三十那天,他沒見到阿史那思摩,并不知道他來長安的事情。今日阿史那思摩自西門進入長安,第一站就來拜訪他,這讓李淵覺得很有面子。誰不喜歡念舊之人呢,阿史那思摩是他親口封的和順郡王,如今皇帝已經換成了李世民,阿史那思摩卻能先來探望他,足以見得在此人心中,他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李牧自然也不會戳破,哄得老爺子樂呵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能當著老爺子的面提。

  讓李牧較為意外的是,李有容竟也在座。轉念一想,他便明白了。在座的突厥人,除了阿史那思摩和頡利可汗之外,還有死去的突利可汗的兩個兄弟,阿史那欲骨和阿史那結社率,李有容和突利是甥舅關系,與這二人論起來自然也是甥舅關系了。李淵讓李有容出面,自然想的是讓他們認親。

  但李牧瞅著這個架勢,這倆突厥人神色倨傲,似乎也沒把李有容看在眼中,絲毫沒給面子啊。

  李淵自然也看出來了,心中不忿。在他看來,不管突利那頭的關系是怎樣的,但李有容現在已經是大唐的郡主了,這倆個蠻夷就必須得敬重著,如此倨傲,難不成是不把他這個太上皇放在眼中?

  人老,脾氣就像小孩兒。不會考慮那么多,非常的反叛。你不是不愿意認我的孫女么?那好,我還非得讓你認不可了。酒過三巡之后,李淵抬眼瞅了瞅阿史那結社率兄弟來,開口道:“我身邊這個女娃,乃是我的長孫女。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父母慘死,身邊也沒個親人,還好有我這個皇爺爺能管管她。我聽聞,她的母親,也是阿史那族人,與突利乃是一母同胞,你二位是突利的胞兄弟,怎么,不想認下這門親么?”

  到底是做皇帝出身,說話就是這么直接。直接丟過去一個非黑即白的選擇題,要么你們認下這門親,要么你們就得罪我,二選一,看你怎么選!

  “回太上皇的話,女子在突厥部落,與牛羊無異。沒人會在乎,只有男兒,才是部落的頂梁。什么一母同胞,我等不記得有此事。”

  阿史那結社率和阿史那欲谷兩兄弟,便是李世民所說的狡詐那類的突厥人。他們此次來長安的目的,是想與頡利取得聯系,謀求大事。但見到頡利之后,看到頡利頹唐的模樣,這份念頭也就淡了。轉變為,如何與大唐討價還價,為自己的部族爭取更好的待遇。既然是談判,姿態必須得擺的高一點。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如今的大唐皇帝乃是李世民,而李淵只不過是一個被逼退位的太上皇,沒有牙的老虎,根本無需懼怕。

  他們自恃在突厥部族中的地位,覺得李世民不會為了李淵而遷怒于他們,因此才如此的大膽。甚至他們認為,李世民都已經造了他老爹的反,與李淵產生沖突,能更和李世民的心意,對談判也更加有力。

  李淵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道:“你的意思,我的孫女,與牛羊無異?”

  阿史那結社率無半點懼色,道:“這句話,我沒有說,是您剛剛說的。”

  “你大膽!”

  阿史那欲谷站了起來,充當和事老的模樣,端著酒杯湊近過來,大咧咧道:“太上皇為何生氣啊,您若想要女子,我們兄弟送您一些就是了,都是上好姿容的中原女子,我們都舍不得碰……”

  李淵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氣得嘴唇發抖了起來。眼見著阿史那欲谷來到跟前,竟然一時呆住,沒有任何反應。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阿史那思摩,他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還沒有醉,見阿史那欲谷冒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來,趕忙站起來攔著,但他沒有想到,坐在他身旁的李牧,竟然后發先至,手里抄著一個酒壺,直接砸在了阿史那欲谷的腦門上。

  “我操你大爺!”

  酒壺砸在阿史那欲谷的腦門上,頓時四裂八瓣,碎開的茬子扎在腦門上的肉里,頓時鮮血橫流。

  “你怎么打人!”

  “打你是輕的,你對太上皇不敬,我要砍了你!”李牧霍然站起,伸手便要去拿擺放在架子上的儀刀,阿史那思摩見狀,趕緊去抱住李牧,連聲道:“侯爺,此子無禮,我待道歉,請饒他一命吧,他的部族有五萬人,這……”

  “哈哈,倒是提醒了我。李牧,容不得你囂張,你今日打了我,我這就回到我的部族,盡起全族之力——”

  “我呸!”李牧一口濃痰吐在了阿史那欲谷的臉上,罵道:“敗軍之將,也敢言勇?五萬餓的半死不活的老弱病殘,也敢提與我大唐鐵甲交戰?我看你是想身死族滅!好好好,今天就從你開始,不用你來攻,我先把你砍了,然后上書請陛下傳檄,讓我義父點起并州之兵,先把你的部族給屠滅,讓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夷知道,如今這天下姓什么!”

  李牧一邊叫喊,一邊奮力掙扎,阿史那思摩如何肯放,使出渾身氣力不讓李牧拔刀。李牧也火大了,一口咬住阿史那思摩的胳膊,頓時滿口鮮血,阿史那思摩發出一聲慘叫,松開了胳膊,李牧拔出儀刀,向阿史那欲谷砍去。

  阿史那結社率早已躲到了一邊,阿史那欲谷雖然是他的兄弟,但倆人之間也不是沒有競爭的。突利死后,他的部族被二人吞并不少,若是阿史那欲谷再死,阿史那結社率的部族將會再次壯大。

  阿史那思摩也沒有想到,李牧竟然是這么一個沖動的人。眼見著攔不住了,只好用突厥語大喊,讓阿史那欲谷快逃。

  李牧一刀沒砍中,阿史那欲谷也反應了過來,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摔了個七暈八素。還沒等他站起來,李牧的儀刀已經丟了下來,戳中了他的肩窩。

  “來人,把這個匪類給老子拿下,我今天要砍了他的腦袋——”

  李牧趴在窗口大喊大叫,自有護衛去抓人。阿史那思摩顧不得被咬的疼痛,撲過來抱住李牧,苦苦哀求:“侯爺,權當是我求您了,千萬別殺啊,若殺了他,部族動蕩,苦的是萬千百姓……侯爺,您行行好吧,先把他收押起來,請陛下來定奪吧,侯爺!”

  事情發生得太快,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李淵還沒反應過來,李牧已經拔刀了,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哪里跟得上這個速度。直到這會兒,才聽出點意味來,原來阿史那思摩一行此來,還有別的目的。李淵不是一個不分輕重的人,雖心中憋悶,但李牧已經給他出了氣,若真殺了人,恐怕會惹禍。

  李淵想了想,也道:“李牧,就聽懷化郡王的,先收押了吧。讓李世民那個逆子處置,我倒要看看,那個逆子會給我一個什么交代!”說罷,李淵起身,甩袖離席。

  李牧怒色不減,瞪向阿史那思摩,道:“將軍,我聽陛下談及你的德行,盡是贊美之語,今日一見,似乎并不如聞名。突厥蠻夷,不堪教化,我看這幫扶之事還是算了,餓死一批這等不知禮數之人,或許活下來的,能懂一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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