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741章 牡丹亭

  牡丹亭是明代劇作家湯顯祖創作的話本,刊行于明萬歷四十五年。那時候,戲劇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牡丹亭便是其中的一個集大成者。

  如果說《竇娥冤》是一出悲劇,是一出諷刺現實的戲劇,有快意恩仇在里頭。那么牡丹亭就是一出傳奇的愛情故事,這部戲里頭沒那么多諷刺,也沒有那么多的深意,它描繪的就是愛情,纏綿悱惻,生生死死也不能阻攔的愛情。它的結局是美好的,算是“大團圓”式結局的鼻祖了。

  這部戲雖然好,但卻不是唯一的選擇,李牧把這部戲拿出來,目的很直接,他就是拿來告白的。王鷗被稱為‘牡丹夫人’,這部戲名叫牡丹亭,暗喻非常明顯。為了更加契合王鷗的身世,他對牡丹亭原著進行了一番改動。但為了致敬原著,他沒有改動主人公的名字。

  杜麗娘出身世家名門,天生麗質,有才女之名,慕名求娶的少年郎不知凡幾。她到了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對愛情有著非常美好的幻想,但由于門庭的緣故,她無法做主自己的感情,為此非常苦惱。

  為了改變女兒的想法,她那當侍中的父親杜珪聘請一位老儒孔最良來給她教學授課,這位迂腐的老先生年過七十,曾做過國子監的祭酒,滿腦子仁義道德,滿口之乎者也,一心一意不負侍中所托,把杜麗娘教成一個賢妻良母。

  但當他在講解《詩經》的“關關雎鳩”時候,卻意外觸動了杜麗娘心中的情絲,弄巧成拙,不但沒有改變杜麗娘的想法,反而令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數日后。杜麗娘到后花園踏春歸來,困乏后倒頭睡在了床上。夢中,她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位意中人,意中人風流倜儻,俊俏非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為她提筆寫就一首清平調,夸她“名花傾國兩相歡”,二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之下,便在牡丹亭成就了云雨之歡。但待她一覺醒來,情郎卻不在身邊,才知道是南柯一夢。

  為了再見到情郎,杜麗娘開始了沒日沒夜的睡覺,試圖在夢中再找到牡丹亭,找到自己的情郎。終一日,她又夢到了牡丹亭,但是情郎卻仍然是尋不見。好好的一個姑娘,日漸消瘦,最后竟然郁郁而終死去了。

  這時,其父杜珪觸怒君王,被貶到太原做了刺史,臨行前把女兒埋葬在她最喜歡的后花園中,把就地修成“梅花庵觀”一座,囑一老道姑看守。

  杜麗娘死后,游魂來到地府,判官問明她至死情由。杜麗娘說明了過往,判官查明婚姻簿上,有她和新科狀元柳夢梅結親之事,便準許放她回返人間。

  此時書生柳夢梅赴京應試,途中感風寒,臥病住進梅花庵中。

  病愈后他在庵里閑逛,恰遇到杜麗娘的游魂,二人相遇,杜麗娘認出他便是自己夢中的情郎,柳夢梅也對杜麗娘一見鐘情,二人私定了終生,恩恩愛愛做起了夫妻。

  二人的事情被杜珪留下看守梅花庵的老道姑發覺,柳夢梅與她道破私情,老道姑得知細情,便告知了柳夢梅杜麗娘埋在何處,杜麗娘得以重見天日,復生如初。倆人隨即成親,成親之后,柳夢梅帶著她一起來到京都,參加了科舉。考完后柳夢梅與杜麗娘商議,倆人成親的事情,還是要告知父母,于是他便來到太原,找到刺史府提親。杜珪聽柳夢梅說完怒不可遏,認為這書生簡直在說夢話,因他女兒三年前就死了,死人如何現在能復生,且又聽說女兒的墓被這書生挖開,怒而判了他斬刑。

  正在審訊正拷打之時,朝廷派人找到杜珪府上,報知柳夢梅中了狀元,且是常科制科雙榜狀元。礙于朝廷法度,杜珪不得不釋放柳夢梅。柳夢梅這才得以脫身,但杜珪還是不信女兒會復活,并且懷疑這狀元郎也是妖精,于是寫了奏本讓皇上公斷,想讓皇帝處死柳夢梅。皇帝傳杜麗娘來到金殿之上,請國師拿出法寶“照妖鏡”驗明正身,照妖鏡下看到了杜麗娘的真身,是人不是鬼。于是下旨賜婚,歸第成親,一段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愛情故事,終得團圓收尾。

  故事大體上,仍是牡丹亭的架子。但其中的一些細節,例如杜麗娘出身門閥、有才女之名,牡丹亭、清平調等,都能讓人聯想到王鷗。還有她的父親杜珪,做的是朝廷的侍中,被貶之后還是太原刺史,很自然讓人想起剛剛致仕的王珪。請的老師孔最良,無論是脾氣還是秉性,做過國子監祭酒的經歷等等,都與孔穎達一般無二。

  至于男主人公柳夢梅,與李牧的相似之處就更不必說。李牧在天上人間作三首清平調的事情,長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雙榜狀元更是天下皆知。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映射的是誰,自不必多說。

  《牡丹亭》這部劇一共五十折,李牧先寫了個梗概,然后口述,著人筆錄,寫了三折。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僅僅是開了個頭,便叫人欲罷不能了。

  李牧也沒有清場,在他口述的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次日,長安城內便開始流傳侯爺新戲《牡丹亭》。由于每個人距離遠近,聽到的內容多少都不等,版本也不統一,有的多點,有的少點,還有書生自己添油加醋編的,而李牧口述筆錄的那份,卻沒人能拿到,不知惹來了多少豪門貴胄的女眷埋怨。就連皇后那邊,也派人過來催促,讓李牧找人謄寫一份送到宮里頭去,并囑咐李牧快些把這戲寫完,別叫人等得心急。

  討要的人太多,李牧被逼得沒辦法,索性直接讓大唐日報加版面,每日連載一折戲在上頭。事實證明,他小看了大唐百姓追劇的力量,牡丹亭登上版面,大唐日報便告脫銷,一連數日皆是如此,加印雙倍仍然是供不應求。幾天后才知道,原來是其他各大城豪門貴胄的女眷們,為了早點知道牡丹亭后面的內容,派人快馬送報紙回去,幾日之間快馬都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

  長安距離洛陽并不甚遠,快馬一天一夜即可抵達。大唐日報連載《牡丹亭》的消息傳到洛陽的時候,洛陽豪門貴胄的女眷們便都開始行動了,盧姐姐則更搶先一步,她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拿到的竟然是李牧在麗春院口述的那一版,大綱加前三折戲都拿到手,如果拿來原版對比,竟是一字都不差。

  “夢短夢長俱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盡……”

  盧姐姐放下手中的《牡丹亭》手稿,喃喃念叨剛剛看到的句子,眼角多了一絲的淚痕。

  容嬤嬤在她身后,聽到自家小姐又哭了,忍不住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么。這么多年了,該勸的話都說了,小姐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再說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嬤嬤、”

  傷感了一會兒,盧姐姐終于緩過來了一點兒,轉過身看向容嬤嬤,道:“嬤嬤你說,這人死了之后,真的能死而復生么?”

  容嬤嬤搖了搖頭,道:“小姐,這怎么可能啊,您就別胡思亂想了。這都是狂悖之徒的胡言亂語罷了,瞧瞧這都是什么話,夢中預見情郎,還行那云雨之事,誰家的女子會這樣?”

  “我倒是覺得這位杜小姐勇敢率直。”

  “這……”容嬤嬤想起自家小姐的經歷,頓覺失言,忙道:“小姐,老仆不是這個意思。”

  “我自是知道嬤嬤的心思,你待我是極好的,不必道歉。”盧姐姐笑了笑,又撿起來牡丹亭的手稿,摩挲著上面的文字,對容嬤嬤道:“嬤嬤啊,李牧為了討好王家妹妹,能寫出這樣的戲來,看這戲里頭的文字詩句,無不顯出情意二字。此子的才情,著實是一等一的,對王家妹妹,也是用了心的。本來我還想著,倆人差了那么多,這情意幾分真,幾分假說不清。現在看來,王家妹妹倒是遇到良人了。”

  容嬤嬤附和道:“小姐說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

  “老仆還是覺著,李牧此子心思異于常人,做事也是異于常人,王家小姐與他年紀又差了那么多,良配二字,或許不妥。”

  盧姐姐笑了笑,道:“嬤嬤此生可遇到過心上人么?”

  容嬤嬤搖了搖頭,道:“老仆這輩子生長在盧家,先是伺候老夫人,后來伺候小姐,不曾有過什么心上人。”

  “這就是了、”盧姐姐嘆了口氣,道;“嬤嬤,情這個字,最是說不清道不明。就像這戲里頭說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真正的情意,一瞬間便足夠了,一瞬間,便可誤了終身——”

  容嬤嬤見小姐又開始念叨自己聽不懂的話了,便識趣地裝聾作啞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盧姐姐感慨完了,把手稿收了起來,道:“這戲啊,千萬別忘王家妹妹瞧見了。”

  容嬤嬤不解道:“小姐剛不是在說,或為良配么?”

  “是良配,也不適合。”盧姐姐笑了笑,道:“洛陽的這些酒囊飯袋,已經要頂不住了。再過幾日,李牧回來的時候,他們就要過去服軟投誠了。洛陽是我繼嗣堂的地方,李牧若想插手,便不可坐視不管。既然注定要做對手,便成不了一路。王家妹妹出身太原王氏,與李牧注定也成不了一路。與其日后生死難分,不如我幫她做個決斷。”

  “好,老仆明白了。”容嬤嬤應了下來,頓了一下,又道:“小姐,老仆還聽聞,皇帝讓李牧嗣了李建成的后……”

  “與我何干!”盧姐姐的聲音變得冷了起來,道:“李建成這個人,與我何干?”

  容嬤嬤不言語了,心道,也不知是哪個,過了這么多年,還成天抹眼淚兒,與你何干,你來問我?

  像是猜到了容嬤嬤心中所想,盧姐姐解釋道:“我哭只是哭我的孩子,我那可憐的孩子,至于那個人,在他離開我的時候,我已然忘了。”

  怕容嬤嬤不信,盧姐姐又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你當我是為了他么?我是在等我的兒子,等我找到虬髯客,找到了我的兒子,我就把這一切都給他。他若想要皇位,我幫他拿回來,他若不想,也足夠他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翁,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孩子,我那可憐的孩子!”

  見小姐又要激動起來,容嬤嬤趕緊道:“小姐,老仆明白你的心意,都是為了小少爺。”

  “嗯——”像是回應,又像是自言自語,盧姐姐又拿起手稿,從頭看了起來。

  容嬤嬤小心翼翼地點了一根安神香,悄悄地退了出去。自送走了孩子,小姐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最近這種病情越發的嚴重了。怕容嬤嬤不信,盧姐姐又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你當我是為了他么?我是在等我的兒子,等我找到虬髯客,找到了我的兒子,我就把這一切都給他。他若想要皇位,我幫他拿回來,他若不想,也足夠他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翁,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孩子,我那可憐的孩子!”

  見小姐又要激動起來,容嬤嬤趕緊道:“小姐,老仆明白你的心意,都是為了小少爺。”

  “嗯——”像是回應,又像是自言自語,盧姐姐又拿起手稿,從頭看了起來。

容嬤嬤小心翼翼地點了一根安神香,悄悄地退了出去。自送走了孩子,小姐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最近這種病情越發的嚴重了。容嬤嬤小心翼翼地點了一根安神香,悄悄地退了出去。自送走了孩子,小姐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最近這種病情越發的嚴重了。容嬤嬤小心翼翼地點了一根安神香,悄悄地退了出去。自送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