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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東廠行

  李牧輕輕扳過李知恩的肩膀,確認的她的眼神,李知恩回給他一個微笑,道:“是真心話,不是為了寬慰你。”

  李牧認真地看著她,問道:“這是為何呢?”

  “因為、”李知恩看著他的眼睛,道:“那兒本來也不是我的家呀。”

  “我這次回去,完全是因為念著那一絲的父女之情。這是新羅留給我唯一的眷戀了,至于所謂的新羅王位,原本我也是不在乎的——雖然那是父王想讓我做的事情。”

  李知恩嘆了口氣,道:“我很認真的想過,我應不應該聽從父王的安排。原本我是覺得,我應該這樣做的。但是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發現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父王對我,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甚至我在想,他認我這個女兒,到底是因為他想認我,還是想要一個接班人,想要一個延續他的生命的人。”

  李知恩說這些話的時候,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是不符合她外表的成熟。李牧看了一陣心疼,寬慰道:“我相信你父王,他心里是有你的。”

  “希望是吧。”李知恩又嘆息了一聲,環住李牧的脖頸,道:“父王對我的生育之恩,我已經報答過了。他人生最后的一段,我都陪在他的身邊,我覺得這已經夠了。至于他的理想,我不能替他去背負了。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牧忽然有一種感覺,李知恩應該是想了很久,特意在門口等著自己,專門跟自己說這件事的。

  李牧憐惜地捧起他的小臉兒,道:“那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我想要的生活——”李知恩抿嘴笑了起來,道:“就是現在這樣啊,陪在夫君身邊,咱們一大家子人在一起。”李知恩挽著李牧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道:“夫君,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哄你開心。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在新羅的這段日子,讓我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刻骨的思念。我很想你,很想巧巧姐姐,很惦記家里。”說著,李知恩的聲音變得有些幽怨:“雖然夫君你很花心,家里的人越來越多,分給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但是看著這一大家子人,我心里就高興。我不想再離開你了,不要說讓我做新羅的女王,就算是做大唐的女王,我也不要——”

  “瞎說什么呢!”李牧趕緊捂住李知恩的嘴巴,瞪了她一眼,道:“坊間早有傳聞,說你夫君我有異心,你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呀,我怎么說都說不清了。”

  李知恩炸了眨眼,道:“夫君還怕這個?”

  “怕呀,怎么不怕!”李牧站起身,拉李知恩起來,但她坐了太久,腳已經麻了站不起,李牧彎腰把她抱起來,奔著她的房間去了。進了屋,土炕的暖意襲來,李牧抱著李知恩,把她放到炕上,替她脫去了鞋襪,自己也脫了鞋爬到了炕上。

  兩人相擁在一起,繼續呢喃著悄悄話兒。

  “家里人多了,你真的覺得夫君沒有以前那么寵你了么?”

  李知恩搖了搖頭,道:“沒有呀。”

  “那你剛剛還那么說?”

  “李知恩笑了笑,道:“開個玩笑么——”李知恩爬到李牧身上,親了他一口,道:“巧巧姐姐早就安排好了,她可是個心思極細膩的人,不會讓夫君冷落了哪個姐妹的。”

  李牧握住李知恩的手,嘆道;“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巧巧——”

  李知恩的眉頭微微皺起,像個發現獵物的小狐貍,道:“夫君該不會,又有新歡了吧?”

  李牧嚇得一激靈,心道這是怎么看出來的?自己這些日子,明明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呀!

  他確實心虛,魏征那邊還在等他的回話呢。可是他這些天,一直在下意識地逃避,但是問題總要有個解決,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想,怎么跟白巧巧開口。

  李知恩本來就是想詐李牧一下,但看他如此慌亂,心里頓時一沉,皺眉道:“夫君,你該不會真的是又有新歡了吧?”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道:“哦,我知道了,是在苗疆時候認識的那個叫什么來著?貞羽是吧?聽鷗姐姐說,她可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呢?”

  說著說著有些吃味了,把臉扭到一邊兒去了。

  李牧心里舒了一口氣,他自己知道,他跟貞羽是真的沒什么。不過他的問題還是存在的,李牧輕輕靠過去,道:“不是她,是、是另一個——”

  “另一個?”李知恩回頭看向李牧,露出恍然的表情,道:“哦,我知道是誰了,是不是魏瓔珞?”

  “嗯、”李牧悶悶地應聲,道:“是她,但是你可別瞎想。我倆到目前為止,可還都是清白——”

  “呵!”李知恩無語道:“目前為止,夫君可真不愧是狀元,用詞準確呢。”

  “哎,你就別說我了。”李牧求饒道:“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辦了,你說人家一個大姑娘,在咱們府上一待就是一年。現在要是說,她跟我什么關系都沒有,你說外界能信么?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也是無奈啊——”

  “夫君、”李知恩看著李牧的表演,連連感嘆,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每個姐姐進家門的時候,夫君都是這般無奈呢?夫君也不必煩惱,如果夫君對那魏小姐沒心思,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保準不讓魏小姐名聲有損,還能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夫君意下如何?”

  李牧立刻裝不下去了,求饒道:“幫想個辦法呀,我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巧巧那兒說了。”

  “你還知道呀!”李知恩哼了一聲,心里卻軟,哪能見死不救。而且魏瓔珞雖然在她看來討厭的很,但回來之后,也聽巧巧說起了很多收到魏瓔珞照顧的事兒。在她不在家里這段時間,魏瓔珞把家里打理的很好。她天生就是一個細心的人,很多別人根本想不到的細節,她都提前準備好,等到用的時候,就沒有一樣東西是沒有的,沒有一件事兒是措手不及的。

  “這件事兒,巧巧姐姐跟我提過一回。她也沒明確說同意,也沒明確說不同意,只是問我的態度。但是我察言觀色——”李知恩說得神秘,湊到李牧耳邊,小聲道:“巧巧姐姐的態度沒有那么堅決說不行,要是那魏小姐是個懂事兒的,理當先來巧巧姐姐這兒做商量才是。”

  “人家一個大姑娘,這也太主動點兒了吧?”

  “那夫君自己看著辦咯?”李知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聳了聳肩,道:“要不你就自己去說,替魏小姐什么都擔著就是了。”說罷,又幽幽說道:“夫君也可以什么都不說呀,反正呢,咱們女人家家的,也管不了男人的事情,夫君就算娶一百個,咱們也只能認命唄,還能怎么樣呢?”

  “唉!”李牧嘆息一聲,道:“最終還得是我一個人抗下所有啊,你這妮子,心還是向著你巧巧姐姐,就不能替夫君分憂么?”

  李知恩吐了下舌頭,心道,我要是替你分憂了,這家里還不得多出去二十口人去?現在就五天才能輪到一天了,一個月才幾天吶,還是得控制一下數量為好!

  一夜旖旎,不足為外人道也。翌日起床,李牧吃了早飯,準備出門了。這幾天的時間,一直忙活著講武堂的事情,牡丹亭和西廂記的進度有點耽擱了,雖然說有新晉導演唐觀同志在不遺余力地導戲,可是他畢竟也是新手,沒有什么經驗,很多地方沒有李牧坐鎮,整出來的效果就還是不行。

  所以今日,李牧打算跟金晨一道去麗春院,看看戲導得怎么樣了。

  順便,他也想去一下東城兵工廠。看看在沒有他的一年發展下來,東城兵工廠有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

  唐觀比他想象的,完成得更加出色。整個人對舞臺的調度,已經開始有自己的風格了,完全不弱于李牧的半吊子水平了。只是限于視野的局限性,沒有見過未來的話劇或者舞臺劇,經驗不足,但是李牧講解過后,他便能很快地理解李牧的意思。

  最絕妙的是,李牧可以感覺得到,同樣的一場戲,他導出來的效果,沒有唐觀導出來的好,細致分析了之后,他明白了,唐觀是唐代人,他更了解唐朝人對一件事的看法,而李牧總是潛移默化地想加入現代人的語氣和思維,平時說話的時候還不覺得,但一旦放大到了舞臺上,就會顯得非常明顯,進而有些別扭。

  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后,李牧不但不沮喪,反而非常的高興。他高興是高興在,他終于可以擺脫一件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了。現在事情就好辦了,他只需要空出一定的時間,培養唐觀一個人就好了,把他教會了,他自有很多時間去跟演員們溝通,最終他來驗收一下就行了。

  在麗春院逗留了一個上午,吃過了午飯之后,李牧來到了東城兵工廠。

  自打東城兵工廠建設完畢,正式投入使用之后,李牧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四周都是一丈高的高墻,高墻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很明顯的類似于碉樓的東西,互相穿插視線,一點兒死角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不想從正門進入,那么這個人無論怎么進,都一定會被發現。

  在距離大門數米之外,便立下一個公告。東城兵工廠乃是大唐兵部戰略之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三步之內,任何人只要靠近了三步之內,所有的東西,就有可能被充公。若是到了門前,則被視為叛逆者,可以就地格殺。

  唐觀比他想象的,完成得更加出色。整個人對舞臺的調度,已經開始有自己的風格了,完全不弱于李牧的半吊子水平了。只是限于視野的局限性,沒有見過未來的話劇或者舞臺劇,經驗不足,但是李牧講解過后,他便能很快地理解李牧的意思。

  最絕妙的是,李牧可以感覺得到,同樣的一場戲,他導出來的效果,沒有唐觀導出來的好,細致分析了之后,他明白了,唐觀是唐代人,他更了解唐朝人對一件事的看法,而李牧總是潛移默化地想加入現代人的語氣和思維,平時說話的時候還不覺得,但一旦放大到了舞臺上,就會顯得非常明顯,進而有些別扭。

  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后,李牧不但不沮喪,反而非常的高興。他高興是高興在,他終于可以擺脫一件事情,不用自己操心了。現在事情就好辦了,他只需要空出一定的時間,培養唐觀一個人就好了,把他教會了,他自有很多時間去跟演員們溝通,最終他來驗收一下就行了。

  在麗春院逗留了一個上午,吃過了午飯之后,李牧來到了東城兵工廠。

  自打東城兵工廠建設完畢,正式投入使用之后,李牧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四周都是一丈高的高墻,高墻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很明顯的類似于碉樓的東西,互相穿插視線,一點兒死角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不想從正門進入,那么這個人無論怎么進,都一定會被發現。

  在距離大門數米之外,便立下一個公告。東城兵工廠乃是大唐兵部戰略之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三步之內,任何人只要靠近了三步之內,所有的東西,就有可能被充公。若是到了門前,則被視為叛逆者,可以就地格殺。

  唐觀比他想象的,完成得更加出色。整個人對舞臺的調度,已經開始有自己的風格了,完全不弱于李牧的半吊子水平了。只是限于視野的局限性,沒有見過未來的話劇或者舞臺劇,經驗不足,但是李牧講解過后,他便能很快地理解李牧的意思。

最絕妙的是,李牧可以感覺得到,同樣的一場戲,他導出來的效果,沒有唐觀導出來的好,細致分析了之后,他明白了,唐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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