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并為什么會被很多團伙尊稱為kingpin(意為主腦,霸主),就是因為他有一個聰明的大腦。
沒人知道這個大腦的真身在哪兒,也沒人能將他的真實身份和團伙勢力聯系起來,RICO法案就管不到他。
近十年來,全美的聯邦執法機構和地方執法機構一直在找尋金并,并且執行過多次抓捕行動,有幾次還小范圍內流傳出金并被抓獲的消息。
可在那些“金并”入獄后,金并的盟友和勢力的活動依舊毫無阻礙,一切如常。
這只能證明,真正的金并依然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有條不紊地拓展著自己的黑色帝國。
這種天才一般的人物,想憑血骷髏這個三流團伙就把他拖出水面,那只是夢里才會發生的事。
即便號稱全美最彪悍的執法部門IRS(美國國內稅務局),在抓捕金并這件事上,也沒什么好辦法。
畢竟,連金并是誰都弄不清楚,那他是否偷稅漏稅,也無從查起。
各個執法機構以往對金并的行動,永遠只能清理掉這顆大樹上的枝椏。
不用多久后,又會有新的團伙或者從監獄里出來的中堅份子冒出來,接替這些空出來的位置。
路克從當初和靶眼交手后,也在收集金并的情報,同樣也沒什么收獲,自然清楚這位主腦大人絕對是個超級難纏的對手。
對他而言,最常見的問題是敵人在哪兒,而不是敵人是誰。
恰好在隱藏身份這一點上,金并做的并不比路克差。
心中想著金并,他開口道:“早點休息吧,這些天晚上我們要出去兜兜風了。”
“我們要對金并的勢力動手?”賽琳娜有點小雀躍,她也閑了很久了。
路克:“雖然這樣逼出他的可能性很小,但至少要砍掉他的那些觸手,讓他疼上一段時間。”
NYPD要講法律,V只會對犯罪份子講講“人生至理”。
五天過去,紐約的白天依然平靜如初。
但在每一天的夜里,卻大事頻發。
從曼哈頓到布魯克林,再到皇后區,數個大型團伙遭到了重創,十個重要窩點被人橫掃清場。
其中一半的窩點尸橫遍野,活著的人屈指可數。
另外一半的窩點則躺下了一地的重傷、傷殘人士。
只是三天,這動靜就讓NYPD都感到了驚恐。
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很可能發生團伙暴亂。
從第三天起,NYPD所有警察都取消休假,夜里在重點地區巡邏的警車也數量加倍。
可惜這并沒有什么暖用。
之后的兩天,該死的團伙成員一樣死了幾廠房,該重傷殘疾的團伙成員依舊哀鴻遍野。
紐約警局的各大停尸房爆滿,到醫院看骨傷的病人數量急劇增加。
連警探局都不得不停下了追查金并的任務,轉而開始調查起最近這場血腥風暴的原因。
路克和賽琳娜和大家一樣,每天上班就東跑西跑,詢問目擊者,調看監控,再跟著大家一起給出“查無線索”的報告。
事實上,他和賽琳娜這幾天都在假公濟“公”,詢問的目擊者和查看的監控,都去找那個叫基爾格雷夫的變太了。
但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幾天時間突然渺無蹤跡。
路克兩人最后追蹤到的地方是哈德遜河邊,基爾格雷夫在這里坐游艇離開,沒再留下可供追查的監控和線索。
那么大一條哈德遜河,河面時不時就刮過陣陣涼風,氣味很快就會消散一空,靈敏嗅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起作用。
在沃爾特遇襲六天后,哈莉打來電話,叫他去一趟國王公園療養院,她從莫莉那里找到的一些線索需要交給他。
其中最重要的,是一張基爾格雷夫的素描。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素描右下角一個小小的花體,路克當時就笑了起來:“瑪格麗特畫的?看來她這畫畫的手藝沒白學。”
哈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需要我轉告你對她“手藝”的評價么?”
路克聳聳肩:“沒事,我是個不懂藝術的人,這點我從不掩飾。”
哈莉看著一臉坦蕩蕩的某警探,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羞恥心,是很難產生在對自身缺點有清晰認知的人身上的,而這種人一般臉皮都很厚。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路克這人有意思了。
他外貌英俊溫和,說話用詞禮貌,語調平緩,任誰一見都會覺得他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但就是這個人,卻坦然承認自己對藝術一竅不通。
和大多數男人竭力在她面前裝出萬事通,格調高的情形成反比。
而且,路克從不在她面前炫耀什么。
兩人這幾次接觸,他對她的態度,跟對理查德夫婦沒太大差別。
要不是他看她的眼神中,也不缺乏欣賞之色,她真以為他是個基佬。
好吧,這個可能她也早就否決了。
心理學博士的她,輕易就能看出,路克的取向正常。
這一點,從他和那個大美女搭檔賽琳娜的互動中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這兩人的狀態也很有意思,親昵中帶著平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心中琢磨著路克的私生活,哈莉臉上還是保持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聽說,最近你們警局很忙,你還有時間來查那個基爾格雷夫么?”
路克:“現在全紐約的警察都在忙另外的案子,不缺我一個。不過這個家伙躲起來了,只能等他自己冒出來才行。”
哈莉嗯了一聲,突然開口道:“后天我家里要開個小聚會,你有時間么?”
路克一愣:“什么聚會?我先聲明,如果是一堆人端著紅酒聊精神病患者,或者什么意識流畫家的大作,那我就不去了。”
哈莉輕笑出聲:“放心,除了瑪格麗特在藝術學院的一個外國女同學,其它就只有艾爾莎了。”
路克想了想,問道:“我能帶女伴去么?”
哈莉瞅瞅不遠處他的配車,看不到里面情形,但她知道賽琳娜在里面。
點點頭,她說到:“如果是賽琳娜,那就沒問題。你知道,我為了讓瑪格麗特躲開那些想錢想瘋了的洛杉磯團伙,已經讓她兩點一線地在紐約生活了好幾個月。雖然她有了一個新朋友,但肯定也很想念你們這些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