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路克的匪徒們開始放下頭盔上的夜視儀,數秒后四個五人小組從幾個門口摸了進去,外面有人在門口布置陷阱,分組鎖定了一個進出口。
這樣一來,夜魔插翅難飛。
雙方必將在這個建筑內進行狗斗,直到決出勝負為止。
快速上到三樓的路克看著突然黑暗一片的樓內,笑了起來:看來,對方對夜魔這個稱號的了解不太透徹啊!
隨手將雙槍換好彈匣,插回腰間,他抬手取下墻壁上的一對工藝品。
這棟三層樓房造型普通,但窗戶和門都很少,房間也不多,而且里面全是那種一層層的博物架,架上擺放的全是各種冷兵器。
所以這里沒什么窗戶,因為它并不是用來住人的,而是一個冷兵器的收藏館。
這些冷兵器是否是文物,路克不太清楚,但確實有不少兵器樣式和氣味都很陳舊,也有很多明顯是現代工藝制造的仿品。
這些冷兵器的樣式繁多,從指刀、軍刀、短劍、長劍、雙手大劍,到砍刀、彎刀、馬刀,其余連枷、盾牌、鉤鐮、長槍、戰錘也存在其中。
而路克剛取下的武器,卻是一對單手斧。
斧頭長四十厘米,斧面小巧精致,上面還有蝕刻的繁復花紋。
說它們是兵器,倒不如說它們是現代工藝品。
路克都能聞到上面的化學品氣味,那是蝕刻斧面花紋時殘留的。
不過他不會拿走它們,不算非法獲取他人財物,用它砍幾個人,走之前留點使用費,系統爸爸是不會扣積分的。
走過一處地方,路克突然眼神一動,停了下來。
旋即,他站到一條線路前,把斧頭插在后腰,搗鼓片刻,將一個智能手機連在這條線路上,然后讓北極星發了一首BGM過去,點擊播放。
刷分是無趣的,但生活卻一定要過得有趣,某人決定給自己這次刷分之旅找點小樂子。
此刻四個小組進入樓內,正兩兩相互掩護推進,尋找路克所在。
除了極輕微的腳步沙沙聲,樓內一片寂靜。
突然,一陣密集的鼓點從輕到重響起,嚇了這些匪徒一跳。
然后薩克斯夾雜在鼓聲中,一陣陣襲來,那節奏如同暗夜下洶涌的洪流正在積蓄力量,等到爆發。
旋即匪徒們明白過來,這是收藏館的播音系統傳出來的動靜。
一眾人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外面的指揮官更是面色鄭重:“穩住,不要急。降低推進速度,隨時準備開火。”
而三樓上,路克卻拿著兩把斧頭,悠哉游哉地側起身體,不緊不慢的腳步跟著響起的鼓聲橫移向樓梯口。
雙手中的斧頭交替在身前點動著,他跟隨著節拍,身體和腦袋隨之晃動,一步步下到二樓。
然后他晃悠到了旁邊的博物架中,雙眼微瞇,一邊前進,一邊打量著博物架上的武器,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
四個匪徒小組很快完成了一樓的搜索,沒有任何發現,匯集到了樓梯口。
領頭的人回頭,打出幾個戰術手語,然后拍拍自己身后的匪徒,示意上去。
一行人魚貫而上。
聽著那輕微卻清晰無比的連串腳步聲,路克嘴角帶笑,依舊不緊不慢地在博物架里跳著斧頭舞,小步向前滑去。
四個小組上到二樓,耳邊依然是那詭異的音樂聲,音樂越來越急促,似乎要到高潮。
排除心中的緊張,四組人分成兩個方向推進。
然后走在右邊最前面的一個匪徒突然腳下一頓,手中扳機扣下。
噗噗槍聲打破了和諧的音樂聲,所有匪徒立刻向這個位置包圍過去。
兩組從樓梯左側那邊的通道前進,兩組則在先開火的右側通道散開。
就在他們急速前進時,路克卻從博物架上方幾個小跳,如同踩著石頭過小河的孩童般愜意,就從兩方包圍中脫身而出。
最后從博物架上掠下的瞬間,念力恰到好處地撐了他腳底一下,泄去身體下落的力道,毫無聲息地站在左側通道內。
他的眼前,就是兩小組共十個匪徒的……后腦勺。
路克心中哼哼著節奏,完美契合著播音系統的音樂,腳步如同在冰面上滑過,飄向面前的兩個小組。
工藝斧頭雪亮的斧刃如同猛獸的獠牙,高高揚起,悄然落下。
兩下若有似無的皮肉與骨骼被破開聲中,最后面的兩名匪徒渾身僵硬,一時間卻沒有倒下。
路克專門選擇他們雙腳落地,身體重心最穩定的時機,當然不會讓他們立刻撲街。
這兩人沒有立刻死亡,只是被切斷了頸椎神經的他們,還有時間親眼目睹自己的遇襲過程——從前面隊友身上看到。
在夜視儀中,一個人影從他們中間飄出,身體略微躬著,兩只手拿著斧頭?
他前進的動作雖然快,卻還踩著音樂的節拍,身體和斧頭都在有節奏地晃動著。
這人……居然還在跳舞?
兩個進入瀕死狀態的匪徒心中滿是不解:為什么是跳舞?自己到底遇見了個什么人?
就在兩人的疑惑與不甘中,他們眼中就見那人影雙手斧頭驟然一花,又是兩個同伴呆立當場。
他們心中恍然:原來,我是這樣死的。
伴隨著這個念頭,就是意識陷入永遠的黑暗中。
路克并不在意身后多出的臨時圍觀黨,他只是旋轉跳躍,甚至能閉著眼揮動雙手的斧頭。
初級格斗精通這能力不是白給的。
雖然用斧頭的機會不多,這對斧頭也是剛入手,他但卻如同沉浸此道十多年的老手。
這對斧頭外觀相當漂亮,但卻重心不穩,絕不是適合實戰的好武器。
但到了他手中,它們就像一對聽話的小精靈,跟隨在他的舞姿飛舞著。
音樂聲和這群人自身前進的些微響動,掩蓋了斧頭破開皮肉和頸骨的動靜。
路克以一種近乎技巧展示的姿態,飄過匪徒的隊伍中。
注意力暫時在前方的這兩組人就如同一個個背對他的木人樁,手起斧落,一斧一個。
直到走在靠前位置的小組長扭頭,習慣性地想看看身后隊員跟進情況時,就覺得眼前一花,喉結一涼。
瞪大雙眼的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茫然中他的身體被斧頭壓到了墻邊,僵直的他就那樣,斜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