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長生等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自己目前主要面臨的有兩個危險。
第一個危險來自于身上某不知名的雌性附身生物,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已經能暫時掌控自己的身體、支配自己的意識!
無論對于任何人、甚至任何物種來說,這都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好在目前來看對方還不能完全掌控、除此之外也沒有干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鐘長生判斷,這個附身的家伙,很有可能跟自己體內的植入物有關,而要解決這一棘手的問題,只有不斷去深入了解超凡領域的事情,搜集更多的情報。
而要了解超凡知識,無非三條路線,諸天掠奪計劃執行任務,從任務中獲取情報;崩壞之境與超凡生物直接戰斗,了解超凡生物并且提高自己的能力;以及浮空島沙龍,進行情報和物質的交換。
第二個面臨的危險則是來自于他在賽車城時的“盟友”趙劍刃。
在阿勞扎古城中,對方展示出了極其類似自己的能力。這家伙目前的身份還是個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應該以為他被永久困在阿勞扎古城了,暫時不會對他出手。
定了定神,鐘長生對著身體里安靜下來的未知雌性說道:“不管你是誰,都別想輕易掌控我。”
空氣里似乎傳來了微弱的嬌笑聲。
鐘長生鎮定了一下情緒,突然之間,身周浮現出大大小小無數金色波紋。
速度之快,即便是施展門之鑰也來不及!
望向突然出現在白銀觸手原先展覽臺旁的霍大師,鐘長生立刻就明白過來。
這家伙臉上還帶著怒火,顯然是將之前“鐘長生”犯下的罪行怪到了自己身上!
也許他以為現在的自己已經失控,另外再加上時之盜竊者被奪的憤怒,使得霍大師立刻下定了處死鐘長生的決心。
望著周遭空氣里不斷向外延伸的金色波紋,鐘長生一時之間也沒有能夠安然無恙的對策,他盡量縮緊身子催動超凡特性,希望能減免一些傷害。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空氣里爆出“噗”的一聲,緊跟著鐘長生裸露的脊背上,紋路不斷蔓延,散發出點點的微光。
下一秒,六條晶瑩剔透、極為美妙的觸手就從他的背部里釋放了出來。
一個無形的域隨之張開,占據了整個展覽館。
概念·時間回溯。
一句十分中二但確實很拉風的臺詞瞬間出現在了鐘長生的腦海中。
在他眼中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動,仿佛時間定格,空氣凍結。
霍大師臉上的憤怒是那么鮮明,但卻穩定地保持在一個狀態,最高超的演員都沒有辦法持續保持這樣的情緒。
還有那些大大小小布滿空氣的金色波紋,也停止了向外波動,只是隱隱約約能夠感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不僅如此,這一刻鐘長生的視野中多了一條線。
一條筆直的、起始于看不見的原初終結于望不盡的歸處的線。
一條時間的線。
這條線的大半部分都是灰白色,透著詭異的死亡氣息,只有鐘長生面前的一小段才是散發出象征生命的綠色的線。
而這一段,據鐘長生目測,大概只有一到兩厘米,而且鐘長生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猜出來了,這段綠線代表的應該就是從此刻往前走很短一段時間的時間線。
掌控了這條線,就等于掌握時間,能夠改變因果。
“上天在給我迎頭痛擊的同時,又給了我另一項imba能力?”鐘長生愕然。
不過既然是老天爺的恩賜,就不能不理不睬。
鐘長生毫不猶豫向著綠線抓去。
但他的目光卻驟然一緊!
因為,當他的手指向著綠線伸去,哪怕只是向前靠近了一毫米,他也能察覺到身體里的超凡特性正在大量流失!
就好像高溫之下水分蒸發!
“這個能力竟然比門之鑰的消耗還要大!”鐘長生眼中布滿震驚。
他如果使用門之鑰進行瞬間移動還好,以他目前的超凡特性來說,大概能進行五次瞬移。
但如果是穿越世界線的話,則幾乎會耗盡他的一半超凡特性!
即便是在響應李良、艾佳妮躍遷浮空島請求的時候,他也是盡量等超凡特性自然回滿,然后再使用門之鑰。
但是這個時間回溯,僅僅只是往前走了一毫米,就幾乎耗盡了他三分之一的超凡特性。
可想而知,要走完整整一厘米的綠線,他會因為超凡特性透支而變成一具干尸!
“不愧是掌控時間、扭轉因果的能力,代價竟然如此巨大……”鐘長生嘆了口氣,將手前移了兩毫米的位置。
這個時候他的超凡特性仍留下三分之一。
“嘭!”
綠線的兩毫米處被轟然截斷。
與此同時,整個龐大而飽滿的世界仿佛受到了某種規則的“欺詐”,閉合上了觀測真理的眼睛。
而時間線就在此刻發生了扭曲,象征目前的時間點飛速前移,停留在了原本綠線兩毫米的位置。
鐘長生舉目望去,發現周圍的情景也發生了改變。
所有的金色波紋盡皆消失。
霍大師也剛剛從樓上下來,急切地跑向展覽臺查看情況。
“真是美妙的能力啊……”鐘長生見到此景不禁贊嘆了一句,心中開始幻想制造各種詭異的事件。
比如找個情竇初開美少女,跟她深入交流一下感情,然后再使用時間回溯,這樣就可以無數次享受第一次。
再比如找到趙劍刃一頓暴打,趁他尚未反應過來使用時間回溯,這樣就能利用時間bug對他造成無數次暴擊……
當然,鐘長生這也只是想想。一旦發生了時間回溯,也許自己的傷勢什么的能夠消去,但消耗的超凡特性卻不會找回。
而且目前自己全部的超凡特性加在一起,能夠回溯的時間也不過三秒。
三秒鐘……恐怕只要是個女生都會嫌棄吧。
即便人家不說,鐘長生也會覺得自己喪失了作為雄性的尊嚴。
而就在鐘長生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停滯的畫面,又重新開始了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