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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同意了,師無咎才露出笑容,“你二人先處理傷勢,我們容后再談。”
姜公瑾各自止血,姜公瑾見到金竭右小臂上的一塊棗紅胎記后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低頭遮掩。
待兩人處理好身上的傷,師無咎才問,“姜公,你所求為何?”
姜公瑾已恢復冷靜,“此人曾于四月十四日入宮行刺當今圣上,此乃滅九族之罪。公瑾當擒他回京,交由圣上發落。”
師無咎又問金竭,“姜公所言為真?”
金竭點頭,“是。”
這罪過可就大了啊,師無咎撫須,“江湖人不涉朝堂事,你犯了大忌。”
金竭再點頭,“小人自知罪該萬死,不過小人尚有救命之恩未報,待小人報恩之后定去衙門領罪,絕不連累道長和姜公。”
姜公瑾忽然道,“救你性命的人是柴嚴亭?此人慣會行些監守自盜迷惑旁人入甕的勾當,你莫不是中了他的著數吧?”
金竭皺眉,“姜公慎言。”
師無咎也覺得姜公瑾有些不對勁兒,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師無咎接著確認,,“你所言的報恩,便是找尋圓通的下落?”
金竭老實答道,“尋到他并護他長大成人。”
華歸忍不住揭穿這廝的假話,“誰不知圓通就在漠北黑山!你若尋他,又怎會藏在京城?道長,姜公,你們可別被他騙了。”
沒人搭理他這茬,師無咎再確認,“再無其他?”
金竭點頭,“入宮刺殺熙寧帝,已了結了小人與那幫人之間的瓜葛。以后除非圓通小師傅讓小人去殺,否則小人的雙刺絕不再沾人命。”
這就成了!
師無咎嚴肅道,“圓通那小和尚生性純善,莫說殺人,便是殺雞都不忍。今日你與姜公不分伯仲,姜公受傷無法擒你歸案,貧道亦不便出手。不過老道還是要勸你一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不可逆天而行,否則必被大道誅之。”
金竭沒想到師無咎這么輕松就放他走,不由地轉頭去看姜公瑾。
姜公瑾沉著臉冷聲道,“今日老夫不敵你,不過他日再遇,老夫絕不會再讓你逃脫。”
金竭起身,拜謝,“小人還有事請教道長和姜公。”
師無咎撫須,“老道不知圓通現在何處,此行亦不是為了他。”
金竭二拜,又問姜公瑾,“敢問姜公您師承何派?”
姜公瑾撫須掩蓋內心的激動和掙扎,“老夫乃是家學,并無門派。”
金竭跪怔怔看了姜公瑾片刻,才故意卷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胎記,鄭重地跪地給姜公瑾行禮,然后起身離去。
他走后,掩不住心事的姜公瑾亦與師無咎告辭,渡黃河歸京。
留下的華歸和華奮蒙圈了,不知如何是好。師無咎伸了個懶腰,“走吧。”
這就走了?華歸忍不住問道,“道長,方才那事兒?”
“你二人接的什么任務?”師無咎笑瞇瞇地問。
華奮立刻道,“護送道長北上。”
“嗯,老道要繼續北上了。”師無咎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華奮立刻要追,華歸拉住他,“方才那事兒,咱們不用上報?”
華奮白了這傻子一眼,“報什么,報給誰?你跑得快還是姜公瑾跑得快?該說的姜公瑾自然會報上去,哪輪得到咱們。走吧!跟在師道長身邊保命要緊,那刺客打不過姜公瑾,不敢動師道長,可沒說不把咱倆滅口。”
華歸只覺得身上還沒干透的衣裳一陣發涼,打了個哆嗦連忙追上去,“那刺客與姜公瑾的最后的殺招看起來同出一轍,這事兒大了吧?”
華奮瞪了他一眼,“想活命,就少說話。”
姜公瑾帶傷回京后,先去見了大內侍衛統領地。得知那刺客負傷逃脫后,地扼腕嘆息,“是地某大意了,地某該與姜公。一塊去。才是。”
姜公瑾一臉愧色,“是老夫托大了,慚愧。”
地連忙搖頭,“您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極,誰知那刺客竟也厲害如斯。地某若孤身前去,必折在他的刺下。您安心養傷,地某會再派人追查刺客的下落。”
姜公瑾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到嘉木堂請罪。
小暖聽了事情經過,沉聲道,“姜公當知,金竭可能還與太皇太后之死有關。”
太后太后是三爺的祖母,對三爺有養育之恩。若真是金竭在雷雨之夜潛入皇宮驚嚇太皇太后,令她跌倒重傷,便是再刺殺熙寧帝的罪責之上,又添了一條萬惡不赦的死罪!
姜公瑾垂頭,“公瑾知,請王妃責罰。”
小暖緩緩搖頭,“您如此行事必有您的道理,先生若覺得您做錯了想領罪,就等三爺回來后,向三爺領吧。”
姜公瑾低聲問道,“王妃可曾聽聞,去年冬天姚州城南十五里,一姚姓富商全家五十三口一夜之間被滅門,傳為惡鬼作祟之事?”
“在邸報上見了,此案被列為懸案,至今未尋到真兇,邸報上也說是惡鬼作祟。”
這案子小暖印象頗為深刻,她讀邸報時懷著身孕,最近不的血腥之事。邸報上那血淋淋的描述讓她極為不適,連做了幾晚上的噩夢,伺候三爺再給她的邸報,再無刑部之事。
姜公瑾到,“姚家的家主姚凌卿與家兄乃是莫逆之交,二十年前,姚凌卿與家嫂呂氏私通被家兄撞見,家兄一紙休書休了呂氏,并與姚凌卿割袍斷義。”
小暖聽了,真不知該說什么。不過姜公瑾這兄長,還真是個能忍的!
“將呂氏和姚凌清趕出家門后,家兄痛不欲生,閉關鉆研武功心法時不甚走火入魔,出關后見人便殺。公瑾的武功不及兄長,雖拼盡全力阻擋,但姜家三十余口,除了偷偷外出尋母的侄兒姜劼,皆命喪于兄長刀下。”
姜公瑾說到此處,沉默半晌才接著道,“兄長清醒后自刎謝罪,公瑾身負重傷時又逢仇家來尋仇,若非被三爺的師父所救,公瑾早已命喪黃泉。”
小暖驚呆了,“姜公是說,金竭是您的侄子?”
“那時我的侄兒姜劼年僅六歲,公瑾傷好后曾到姚家去尋他,但呂氏卻說不曾見過我侄兒,自此他便音信全無。”
姜公瑾尋了侄子多年,都不見他的下落,以為他已不在人世。
去年冬天姚凌卿全家被屠,姜公瑾便猜想是侄子所為,但他去了姚州也未查知蛛絲馬跡,只知此案絕非惡鬼所為。
今日他與金竭大戰時,曾隱隱覺得金竭與自己打斗時最后那招飛刺頗似姜家判官筆的招式,便起了幾分惜才之心。
待金竭問起他的師門,又卷衣袖跪地向他行禮時,姜公瑾看到了金竭小臂上的胎記,才知他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侄子。
“與他比斗之后,公瑾便生了惜才之心,只是沒想到他竟是我的侄兒。”說到這里,姜公瑾忍不住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