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崖邊。
范立三人面對萬丈懸崖,身后又有無數個他們在逼近。
這似乎是一個死局。
特斯拉背對范立,面朝那些幽靈怪物,“我可不認為,這些鬼東西會讓我們回去。”
范立回頭、盯著密密麻麻的幽靈怪物,“我也確定,前面也沒有出路可走。”
特斯拉緊了緊手中的槍,“那我們得想辦法,不能呆這坐以待斃。”
范立嘆氣,“如果沒有轉機,突破幾乎不可能,我們只能待到子彈用光。”
特斯拉驚愕,“然后呢?”
范立拉上槍栓,“然后再想其它辦法,現在準備好……好吧,我們在子彈用光前一刻,突圍逃出去。”
特斯拉苦笑,“別做夢了。”
范立一本正經,“我們要么會飛,要么倒在沖出去的路上,否則門都沒有。”
他跟特斯拉熱火朝天,卻一直沒聽到克洛伊的聲音,“克洛伊,你說呢?”
可克洛伊根本不搭理他,依舊背對那些幽靈怪物,眼睛也死死地盯著斷崖對面,對身后的危險置若罔聞。
范立很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你能忘了那些阿堵物嗎?”
然而,克洛伊對身邊的一切視若無睹,腦海里只是在回蕩大巫祝的話,“你的一生,被一種你無法抗拒的力量左右。
“你命中注定要來救我們,必需挽救我們,我們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你的信仰必須得到蛻變。”
她就仿佛著魔了一般,邁步朝著斷崖邊走去。
范立心中一個咯噔,“克洛伊,回來,你要干什么?”
然而,克洛伊不但置若未聞,而且還閉上了雙眼,一腳朝著斷崖下踏去。
特斯拉眼前一黑,哎嘛,這下全完了,如此深淵摔下去,焉有命在?
范立駭然,全力沖了過來。
這要是失足掉下去,那還不摔成肉泥?
可就在克洛伊即將一腳踏空時,原本空蕩蕩的腳下忽然出現了一條寶石橋。
這條寶石橋,是由無數稀有透明寶石構成,透過此橋可見腳下的萬丈深淵,前面一直延伸到對崖。
范立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滿臉不可思議。
特斯拉張目結舌,“這是幻覺,我不相信,這不科學。”
克洛伊腳下踏實,猛地睜開雙眼,見狀面露喜色,張開雙臂如鳳凰翱翔,任由風吹發飄,腳步卻堅定向前。
正如大巫祝說的那樣,克洛伊在此時,感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范立也感覺這不可能,可卻偏偏成為了可能。
他伸出一只腳試了試,寶石橋堅如隕石,是真正腳踏實地的感覺。
范立第二只腳踏上,隨后整個人跟克洛伊一樣,將重心全都放在了石橋之上,并沒出現掉下去的狀況。
特斯拉咽了口唾液,學著范立的樣子,膽戰心驚地踏上了寶石橋。
這就像是懸空拉起的一座透明棧道,心理再強大的人、都會產生恐高癥。
更何況,這里剛才明明是空無一物的呢。
范立亦步亦趨,“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座橋?”
克洛伊飄飄欲仙,“我不知道。”
特斯拉也不信,“你一定看到它了!”
范立盯著克洛伊的背影,“你看到了?”
克洛伊長發飛揚,“當然沒有。”
特斯拉瞄了眼克洛伊,趕緊又看向腳下,一步一挪,“我只是認為你看得到的。”
克洛伊只是眼睛盯著紅寶石,笑得意氣飛揚,“那你認為,我能拿到紅寶石嗎?”
范立默認,“然后,我們就能把它帶給大巫祝他們了。”
特斯拉自然也認為、接龍到此結束了。
他兩腿打顫,但卻豪情激蕩,“再艱難困境都過來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特斯拉并不知道,跟他同時代有個人,就說出了這句豪情萬丈、激蕩人心的名言。
然而,他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他又烏鴉嘴潛質;
他的話語剛落,對崖忽然轟的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焰。
這忽然而至的烈焰,將最前面的克洛伊嚇得猛地一退,差點掉下深淵。
范立也嚇得不輕,熾烈的火焰使得他難以呼吸,“特斯拉,你的嘴比沼氣還惹火。”
原本唾手可得的寶石,因為忽然出現的烈焰,一下子變得遙不可及了起來……
而在露營地這邊林中小溪里。
麥子文和漢娜兩人,在水中浸泡了好久。
那個窮奇也來來回回折騰了好久,有好幾次,跟兩人幾乎都近在咫尺。
最后,它似乎真的確定找不到目標了,這才倏然離去。
兩人又等了好久,直到林中里又充滿了生機,又有昆蟲鳴叫后,這才如同落湯雞一般,從水中緩緩走了出來。
麥子文心有余悸,“你確定,我們沒有猜錯?”
漢娜擰水,“你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麥子文整理行囊,“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是否能徹底擺脫它?”
漢娜望向來時的方向,“不知道,但水和氣息混亂,會導致它判斷失誤。”
他們開始為擾亂氣息而準備。
麥子文心有余悸,“它的速度太快,快過我們反應時間,它真要全力施為,我們到死都不會知道怎么回事。”
漢娜抹除痕跡,“早知范立他們沒回駐地,我們不該回來,它實在太聰明了。”
麥子文搖頭,“哪怕我們不到斷崖那邊,它也會循著范立他們留下的痕跡尋過去的。
“我們聚在一起并不可怕,只要我們能夠占據主動,不讓它各個擊破,然后找到它的弱點。”
漢娜示意麥子文跨過小溪,“在它來到前,林子里全都失聲,其實它的嗅覺普通,只是耳殼卻特別發達。”
麥子文認為,在天塢里這種窮奇,在某些方面,似乎跟蝙蝠利用回聲定位有些類似,甚至有紅外感應的能力。
因為根據之前的狀況,麥子文感覺到,它能在視線之外感覺到物體的移動。
可惜這里沒有示波器,否則的話,就是對付那家伙的最好武器。
當然了,不僅如此,他們想要真的殺死這兇獸,另外還需要一把重槍。
兩人消聲隱跡,繼續繞道朝斷崖那邊潛行,就連火把都不敢點燃,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前行。
其實,他們心里都有一種感覺,那家伙太聰明了,對他們這里,似乎是貓戲老鼠的驅趕,而非是真正的獵殺。
只是不知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