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源谷內。
晚宴吃了很久,范立也找遍了晚宴現場,卻沒有找到麥子文的影子。
這事透著蹊蹺,但他卻知道,這里的人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他。
在晚宴還沒散場前,范立就早早退出現場,到群聚地的各個帳篷內,一個個的挨個帳篷尋找。
在宴會的人陸續回來后,范立還是沒有一點線索,最后竟找到克洛伊的帳篷內,“麥子文,是你嗎?”
里面的克洛伊似乎準備睡了,整個人顯得很慵懶,“你就不能紳士一些,進門前先敲門的嗎?”
范立根本沒注意克洛伊的狀態,“我還在找麥子文,從晚上一直找到現在。”
克洛伊從床上起身,“那又怎么了?”
范立面孔憔悴,“因為直到此時,我還沒有他的一點消息,仿佛他化在了空氣中。”
克洛伊惺忪地走向范立,“呵,你為何要擔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又不用你負責。”
范立神情嚴峻,“在這里團體中,我是負責大家安全的,你們就都是我的責任。”
克洛伊的臉色有些酒紅,貼近他,陶醉男人的氣息,“嗯哼,那也包括我?”
范立陡然生出不安全的壓迫感,“嘿,我說你怎么了?”
克洛伊水意一笑,目光直直地逼視他,“我沒怎么……
她主動拉范立的衣服,一只手勾過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事。”
克洛伊的眼神似乎恍惚不定。
范立咽了口唾液,卻是躲開了靠近,“你喝醉了。”
克洛伊的鼻息濃烈,“范立,我不是因為酒,也可能是…但是,我第一次…看身邊是那么地清晰;
“我看你,看所有一切,請告訴我…我是誰?”
她牽引著范立,緩緩朝來處引,“現在,我只要做我自己,求你了范立,讓我變得純粹。”
徐青忐忑,感覺怪怪的,理智更是很抗拒這樣,“我……”
但是克洛伊卻罕見的堅持,“他不是孩子,知道怎么顧好自己。”
就在范立意志動搖時,隱隱約約間,有古琴聲忽隱忽現地傳入他的耳朵。
范立一愣,因為這似是一首曲子,而且還是熟悉的曲子。
克洛伊眼神依舊恍惚,“你還猶豫什么?”
范立頭腦越來越冷靜,“這是廣陵散,在這里,只有漢娜父母知道。”
克洛伊輕笑,“嘻,怎么可……”
范立卻是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帳篷外走,“等會。”
克洛伊的恍惚瞬間消散,“等會,為什么要等會?”
然而范立沒有回應她,而時掀簾大步離去。
克洛伊羞惱,“范立,你敢戲弄我?”
她沖到門口,狠狠合上范立沒合實的簾子,“沒有人能拒絕我。”
克洛伊感覺小暴脾氣要爆表。
范立是真的聽到了古琴聲。
他離開克洛伊的帳篷后,循著琴聲快步走去。
范立一路整理衣容,來到了一處竹林深處。
那是一位紅衣女子在獨自撫琴,琴技很高,怕是他聽過的,最是古風圓潤的廣陵散了。
這女子范立認識,就是那個將他帶離牢籠的青年女子,也就是那個男畫家的女模特。
其實,此時范立已經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里全是年輕的俊男美女,沒有老弱婦孺。
這是很不正常的。
范立走近,干脆單刀直入,“這曲子,你是從哪學的?”
女模特素雅淺笑,“意境很好,是吧?”
范立意識到,這是一個明顯的線索。
他立即阻止了對方的手指,“快告訴我,是誰教你的?”
女子收斂笑意,用眼神示意范立,“放開我的手。”
范立不肯放手,“是雨嘉、明美,還是漢娜的父母?”
女子用力甩開范立的大手,“你弄疼我了,這是在冒犯我、知道嗎?”
范立意識到,那個天瑜在撒謊,“天瑜說,沒聽過他們,他是在撒謊,對吧?
“要知在天塢里,這首曲子只有漢娜父母知道、并教會了雨嘉,你們只有從他們身上學來,不然不會知道這曲子?”
女模特似乎理虧,一直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范立。
但是,就在范立將注意力放在女模特的身上時,身后忽然有只大手搭上肩膀,“嘿,你冒犯她了。”
范立緩緩轉身,見是一名年輕的男子,這男子正是關押麥子文的男畫家。
他馬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很抱歉,都是我的錯。”
但是,他在話音未落時,就毫不客氣地揮拳擊倒了對方。
他可不像麥子文那般沒有警惕心,既然知道這里是狼窩,自然要對不懷好意的家伙、先下手為強了。
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又或是故意用琴聲吸引他過來,還沒等做下一步動作,后腦便被重重一擊,瞬間倒地。
那是天瑜帶著一幫灰衣人趕到了。
很顯然,這極有可能是針對他的一個圈套。
因為在范立他們這個團隊內,只有范立的戰斗力才最強,且還一直保持警惕的姿態。
天色終于漸漸地亮了。
特斯拉神清氣爽地起床,走向人群深處、且擺放食物的地方,準備再美美地吃個早餐,“真是神奇,到處充滿生活的樂趣。
“而且,也不知是環境,還是食物的緣故,我的頸椎病居然好了。”
正當他盡情享受美味時,遠遠看到了悶悶不樂的克洛伊。
特斯拉邊吃邊走了過去,“克洛伊,吃了嗎?”
克洛伊郁郁寡歡,“昨晚就沒有胃口了。”
特斯拉也感覺到了,“咦,范立沒跟你在一起?”
這特么的什么話?
克洛伊更加不高興,“那家伙見鬼去了。”
特斯拉老尷尬了,“哦,他一定是找到麥子文,他兩在一起呢。”
克洛伊驚愕,“什么?麥子文還沒出現嗎?”
此時,漢娜從克洛伊背后走來,“克洛伊你錯了,麥子文沒有失蹤。”
在克洛伊轉身面對漢娜時,漢娜似笑非笑,“只是他不在這里而已。”
克洛伊震驚,“你就沒感覺到不對勁?”
她終于有了昨天宴會上,范立一樣的感受,感覺漢娜似乎失去了以往的敏銳力。
也有可能,她自信自己的魅力,又或是相信范立那句“等會”,對范立爽約的理解為失蹤更貼切吧。
漢娜依舊似笑非笑,一副美妙到極致的模樣,“我從沒像現在這么好過,很美好,很放松。”
確實,在沒遇到克洛伊她們之前,獨自生活在原始叢林里的漢娜,神經一直是緊繃的,這里讓她完全放松。
天瑜幽靈般出現在她們這邊。
他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說得好,這正是我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