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蜂老窩的山腳下。
范立他們悄悄潛行至、最底下的一個洞穴口。
范立鄭重看著身后的漢娜和麥子文,“它們的溝通方式有幾種,一種是依靠空氣和個體接觸傳播的信息素;
“它是由腺體釋放出的微量化學信息物質外激素構成;
“另外一種是利用聲與光傳遞信息,聲是翅膀震動傳遞,光是舞蹈展示信息;
“對我們來說,每一只巨蜂都是負責檢查的哨兵,我們最好跟著混進去。”
麥子文,“希望它們沒有密令悄悄話。”
范立開始整裝,“我先進去探路,如果有意外,就拼命跑。”
漢娜一驚,“我們跑,那你呢?”
此時,恰好一只巨蜂飛出,對他們這里,似乎沒有覺察。
范立等它飛走后,輕輕拔出手槍,“我會死在這兒。”
他悄悄地潛入進去。
在觀察一番后,他隔著蜂洞,沖麥子文和漢娜點頭。
漢娜揪著的心放松了下來,“很順利。”
隨即,她也潛入進去。
麥子文整裝,緊隨其后地潛入。
等到漢娜和麥子文追上范立時,只見范立正呆呆地望著深處。
麥子文驚呆了,這里排滿了六角形蜂房,使得里面亮如白晝。
他舉起了手中,從貸季處帶來的簡陋馬燈,“我猜,我們用不著它了”
范立收回目光,看了眼馬燈,“先留著吧,誰又知道深處是個什么情況。”
他隨即,朝深處大步走去。
而麥子文也點頭,將馬燈放進背包內。
漢娜伸手推了推巢框,“堅如磐石。”
這些蜂房,就如同一個個壁燈似的,既明亮又牢不可破。
她隨后立即跟上范立。
麥子文也跟著看了看,“可這是蠟。”
他也趕緊跟進深處。
范立在前面領路,“這里簡直太大了……”
隨著深入,他發現,這里出現了無數的岔道。
可突然的,他面色一變,將身體緊貼向內壁,留出風洞的通道,“噓……”
麥子文和漢娜一驚,也急忙照做。
果然,有巨蜂從深處飛了出來,從他們身邊飛過時,還發出古怪的聲音,不知是什么作用。
但是,很快的,居然便振翅飛走了。
麥子文毛骨悚然,“在這危險的巨型迷宮內,也許外面永遠也找不到王后。”
在這里,他們隨便被那只大家伙看出破綻,分分鐘就會被撂倒當場。
包括在叢林長大的漢娜,也被眼前的場面震住了。
范立斷然,“可克洛伊會死,就看外面了。”
但是在這迷宮一樣的巢脾內,他們想要既安全又快速的找到目標,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麥子文眼神游離,“左邊,右邊,中間,那邊,這邊,另一邊,怎么選擇?”
范立瞇眼沉吟,隨即指了指中間最亮的甬道,“我選這邊。”
他毫不猶豫地跨入這條甬道內。
漢娜跟隨。
麥子文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
他們走著走著,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有無數條岔道。
漢娜忽然走進其中一條,“走這邊。”
范立跟隨,“你怎么知道?”
麥子文無聲跟著。
漢娜大步繼續,“直覺。”
這是范立的拿手好戲,但她自小練就的叢林直覺也不差。
范立招呼麥子文,“準備好武器。”
他們在漢娜的帶領下,穿過蜿蜒曲折的甬道,來到一個龐大的天井前。
天井里面儲滿了晶瑩的液體,隱約能看出是巨蜂的分泌粘液。
麥子文睜大眼睛往下看,“有東西。”
范立隨手拉走麥子文,“快點跟上。”
他們沿著天井邊緣,緊貼著洞壁,朝著深處走去。
只是他們才剛剛離去,麥子文所看到的東西,便由深處浮出了液面。
這并不是麥子文所認為的東西,而是個靈動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從粘液面游水般浮了上來,冷冷盯著范立他們離去的方向,目光說不出的清寒。
她渾身不著寸縷,眉心有只鮮活欲飛的昆蟲胎記;
若是仔細觀看的話,就能辨認出,那蟲子的形狀,分明是只艷麗的巨蜂。
詭異的是,在如此惡劣的粘液環境下,這女子居然如魚在水中游,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類。
范立他們并不知道,已被這里的未知生物盯上了,他們腳步不停,隨著天井邊朝深處繼續前行,走進一處巨大的區域。
這里到處都是巢房,不僅是四周洞壁上,甚至就連地上也有很多。
麥子文頓時瞪目結舌,“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巢穴?怕有好幾百?”
范立凝重,“應該有一千以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已到它們的樞紐中心,食物儲備庫了。
漢娜眼睛亮了,“看樣子,我們已經接近王后了。”
突然的,她隱隱聽到有嗡嗡聲,身體朝后一縮,“有哨兵,快退避。”
范立和麥子文也同時感覺到了,都趕緊退后隱藏。
只是,這里到處都是巢房和巢框。
幸好這些巢房不是密封的,范立三人可以躲進去藏身。
還沒等他們藏得停當,便有一群巨蜂從深處飛了出來。
它們似乎感覺到不對勁兒,在這一區域不停飛舞,一會兒向左轉圈,一會兒向右轉圈,但軌跡看起來都是圓的。
好不容易才見到它們飛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氣。
但是,他們也都知道,不管它們要表達的是什么,留給大家的時間,都不多了。
麥子文趕緊鉆了出去,將手槍上的粘液,在背包上隨意地擦了擦。
他怕時間長了,會在手槍表面形成干結,那就不妙了。
漢娜躲得比較深,出來的慢了些。
只是,當她一只腳抬起,另一只腳著力時,卻突然感覺腳下一軟,整個身體失重之下,踏破了巢框跌落下去。
漢娜驚叫,“啊……”
她這是本能反應,哪怕明知會招來可怕的災難,也不能阻擋身體的條件反射。
還好下面并不是無底洞,而是滿溢黏稠液體的分泌物,以及另一層巢框,使得漢娜有驚無險。
麥子文大驚,沖了過來,“漢娜,你怎么了?”
漢娜這一次是真的洗了個黏黏的澡,她怎么也抹不盡惡心的玩意,“呃,我想我很不好。”
范立躲藏的洞穴、距離她的洞穴最近,在走出巢房時,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跳上巢房的巢框后,趴在巢框上,順著破洞伸手夠漢娜,“我拉你上來。”
漢娜的手剛伸出時,身體忽然一顫,面孔隨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哦,啊,哎哎。”
她的聲音令人臉紅,但腳卻使勁往下蹬,“這里有東西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