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在頭領醒來后發現,麥子文的夢境似乎依然沒有結束,因為他又再次回到了曾經那個海灘邊。
但是,他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快速恢復過來,而是顯得渾身無力。
并且,他還被海盜帶到了海盜的老巢建筑內。
在這個建筑群內,有人向背對的上位男人匯報:“他已經神志不清,但卻還要指名見您。”
那個男人沒有回頭,只是無聲低頭,現場顯得十分壓抑。
邊上突然有個聲音海盜吩咐,“把他帶過來。”
這人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把手槍,輕輕放在那男子面前的臺子上,“他身上只有這個。”
隨后,他又將一個油布包裹的記事本放在臺上,“還有這個。”
那男子眼睛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事物。
范立很快被架死狗一樣拖了過來。
他費力睜開雙眼。
“你要見我,是來殺我的嗎?”那男人聲音蒼老,低沉。
范立眼皮子跳了跳,發現這是如同得了老年癡呆的老男人,“麥子文?!”
眼前的麥子文狀態,就跟當初被妖樹吞噬了生命力的老年麥子文一模一樣。
老年麥子文顫顫巍巍地摩挲臺子上的手槍,眼睛卻盯著臺子上的記事本,“我知道這是什么,很久很久以前……”
他用手輕輕翻開記事本,“我就見過這個東西,我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那個模糊的夢里,就有這個記事小說,那個人滿腦子都是瘋狂的念頭……”
范立很吃力,“寄生在你身體內的,什么東西是最頑強的?
他不等其他人開口,“一個想法,頑強無比,感染性很強。”
在麥子文冰冷無聲地注目下,范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旦有一個想法,占據了你的大腦,那就很難再去擺脫他了;
“經過充分的思考,理解與消化,當這個想法成熟時,成型之后,就會永遠根植在頭腦中。”
麥子文面無表情,“然后,你們就可以偷走它?”
有人的聲音在范立的回蕩,“不錯,你在做夢的時候,你的防備意識也沉睡了。
“如此一來,你的想法就會容易被偷走,這就叫做偷夢,或叫盜夢。”
這些話,從范立的嘴里說出,“麥子文先生,但這是可以防御的,通過特殊的方法,可以訓練你的潛意識,來進行自我防御。
“就算是天賦驚人的簪伽人長老,對此也是無計可施,更無法偷走你的夢。”
麥子文反應平淡,“你嗎?你憑什么能做到?”
范立理所當然,“因為我有著遠比白胡長老還要出色的盜夢本領,因為我是最杰出的盜夢大師。
“我能窺探你內心深處的想法,找到你大腦里所有的秘密,我精通其中的玄奧技巧。
“我可以教你,這樣即使你在沉睡時,你的潛意識也不會放松警惕。
“如果你想讓我教你,就得完全信任我,對我毫無保留,我得比你最親近的人,貼身的人,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的想法。
“比如,你的夢里有個裝滿秘密的保險柜,我必須知道里面是什么。
“為了達到效果,你的大腦就必須要對我完全開放。”
麥子文不置可否地離去,“你的主意非常不錯,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在范立腦海回蕩,“他似乎知道了,他說在耍我們。”
隨即整個畫面開始抖動,就像是湖水鏡面一樣。
范立淡定,“好了別擔心,相信我會搞定的。秘密就在他的保險柜里,我提到秘密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曾經有那么一瞬間,是盯著保險柜的。”
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回蕩,“有人來了,她怎么來了?”
范立看向門口,“特斯拉你先隱去,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特斯拉的聲音漸漸遠去,“別忘了,我們目的,真正的目標是什么……”
范立一改剛才的萎靡,緩步走出房門,來到上面的天臺時,發現這是一處峭壁懸崖。
有個女人背對著他,看向峭壁之下,“假如,從這里跳下去,還能有機會活命嗎?”
范立探頭望了望,“如果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有一定的幾率。”
這女人猛地轉向他,眼神爍爍,“我以為,你會想念我的。”
范立肯定,“當然,克洛伊,自從你陷入麥子文的夢境里后,已很久不見了。”
克洛伊篤定,“范立你錯了,這是真實的。”
范立不做糾纏,只是扎了一個長長的繩結,將繩子扔向崖下。
克洛伊奇怪,“你要干什么?”
范立順著繩索,一躍而下,“克洛伊,你待著別動,我下去吹吹風。”
他順著繩索,悄無聲息地潛回到保險柜的房間。
這個保險柜需要特殊方式才能打開,但是,范立卻能輕松打開。
范立拿走了里面一個密封的信封,換上自己早就準備一模一樣的信封。
“范立。”
范立被叫聲驚到,轉身時,手中有黑洞洞的槍口直對來人。
這人正是麥子文,他的身邊居然是克洛伊,“范立,你把武器放下。”
克洛伊的手中,居然也拿著一張銀手槍,槍口對準范立的要害。
隨即,一個男人被押了進來。
這人居然是特斯拉。
范立一驚,要知特斯拉就是控制夢境的人啊。
特斯拉又是如何入夢的?
克洛伊的槍口指向特斯拉的腦袋,“范立,把武器放下。”
特斯拉微不可查地搖頭。
但是,范立還是放下了武器。
麥子文冷冷看著范立,“安利,還有一個東西,把那個信封拿出來。”
范立拿出了袋子,將它放在臺子上,“是克洛伊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早就知道的?”
麥子文緩緩上前,拿起了信封,“知道你是小偷,還是知道我們其實都在夢里?”
他緩緩舉起了雙手,“我想知道,是你們自己的主意,還是簪伽人要你們這么做的?”
范立撇開麥子文,盯著克洛伊,“克洛伊,這是特斯拉構筑的夢境建筑,在這里你拿武器對著特斯拉,根本威脅不了他。”
克洛伊淡定,“那得看你怎么威脅了。”
她的武器并沒有放下,“殺了她,只會讓她醒過來,不過呢,疼痛……”
她忽然抬腳,狠狠地踩在特斯拉的腳背上。
“嗷嗚……”特斯拉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