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上尉,過了這么多年,你為什么沒有嘗試著離開呢?”特斯拉似乎沒有俘虜的覺悟。
吉米的情緒,似乎也的確變得平穩了許多,“我有上頭的命令。”
他在梳理那些銥金屬。
特斯拉愕然,“一直守在這里,這么多年?”
吉米頭也不抬,“我得到的命令,是要不顧一切保護銥元素。”
特斯拉認真,“你的所作所為,值得贊美。”
吉米碼好了金屬塊又拿出,再碼好,“我每時每刻都在防備著。”
特斯拉理解不能,“你就是因為那個從未離開?因為你不能離開銥?”
他感覺不再同一頻道。
吉米有自己的理解,“我該怎么帶?又帶到哪里?一個人?”
特斯拉輕松,“你可以埋了它。”
吉米的眼神,似乎一直不直視特斯拉,“當然,那是我做的第二件事,在失事后,我……我掩埋了我的飛行同事,然后,我又埋了銥。”
他的眼神,飛快地掠過了特斯拉,“但是之后,我無法確定,對吧?”
特斯拉皺眉,“無法確定什么?”
吉米理所當然,“不能確定,會不會有軟骨頭的、軍情部門的走狗,半夜來偷了它!”
特斯拉順著吉米的思路,“那你怎么做了?”
吉米繼續手中的動作,“我不得不把它挖出來,對不對?我不得不打開箱子…再確定一下那些銥條,然后我才能確定。”
特斯拉的臉頰抽了抽,“當你確定了之后呢?”
吉米無奈,“之后,我…我又把它埋了,在另一個夜晚。”
特斯拉不知說些什么,“這么說,你這些年來,每天都把銥埋進去再挖出來?”
吉米不容置喙,“我說了,這是命令。”
特斯拉誘導,“這么些年過去了,我真懷疑,你的命令是否還有效。”
吉米理所當然,“那我就接受新的命令!”
特斯拉示意,“怎么接受?”
他的眼神,瞥見了一旁的一個電器產品,“這個,是你飛機上的收音機?壞了多久了?”
他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盡管他的雙手被束縛,但是,并不妨礙他簡單的行動。
吉米對此,并沒有阻止,“從飛機失事開始。”
特斯拉饒有興趣,“我覺得,我能夠修好它。”
吉米不以為然,“我們身在叢林,怎么修?”
特斯拉人畜無害,“我住的地方很好,離這里不遠,是一群探索者建的,他們…同時也帶了大量科學裝置。”
吉米驚愕的眼神看來,“什么樣的裝置?”
特斯拉掰手指頭,“有制玻璃的設備,有修理電路的設備,我甚至還修建了風能發電設備。”
吉米忽然站了起來,拔出短刀,走到特斯拉面前時,刀鋒架在特斯拉的脖子上,“如果你撒謊,你知道你的下場。”
他顯然被特斯拉說動心了。
特斯拉瞄向刀鋒,“當然。”
吉米刀鋒一轉,迅速割斷了特斯拉手上的綁繩……
塔樓這里。
克洛伊越來越安于現狀,不但做針線活,而且還親手燒烤野味。
她端起明顯已被烤糊了的烤肉,轉身走向餐桌那邊,“范立,我想要道歉……”
她在餐桌前,一臉賠笑地放在空無一人的餐桌上,“不,范立,我愿意道歉,呵呵。”
此時,升降機的轱轆響動。
克洛伊慌忙迎了過去,“范立,我道歉。”
只是,她竟是小聲對著空氣說的。
就在克洛伊陪著小心,站在升降機前面,忐忑等待范立的時候,升降機里面的人,也隨著升高,露出了真容。
“特斯拉!”克洛伊賠笑的面孔,陡然一變。
隨即,她的面色再變。
因為特斯拉是被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推搡出來的,一包銥條也隨之散落在地。
特斯拉苦笑,“哦,克洛伊!我還希望你在外面,和范立一起去打獵!”
克洛伊見到那些銥條時,面色又一次變化,再看向持槍男人的目光,充滿吃驚,“你又是誰?”
持槍男人就是吉米。
吉米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克洛伊,“別惹麻煩,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克洛伊的目光,卻無視槍口,而是震驚地看向地上的銥條,“皇家失竊的銥元素?!”
特斯拉驚愕,“克洛伊,你是怎么知道偷銥的賊?”
克洛伊震驚地抬眼看向特斯拉。
她也因而陷入了回憶……
克洛伊所回憶的地方,依然是那個嚴肅軍官帶領的審訊屋,“雷諾先生,我想,我們的下一位客人已經到了。”
屋子里的雷諾微笑著快步迎出,“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小姐……”
他似乎卡殼,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被帶進來的盛裝女子。
而這盛裝女子正是克洛伊。
她微笑著接茬,“大學士……準夫人。”
雷諾做出請的手勢,“…大學士夫人…至少,或許這椅子你坐著更舒服。”
跟特斯拉回憶的內容相仿,這是一個問詢,且單面窺視玻璃后,還是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看不清面容。
他居然輕輕地敲了敲這堵墻的框。
克洛伊坦然坐下,“我認為,我不會在這時間長到…需要考慮是否舒服。”
麥克斯和雷諾相互對視,“您何時嫁給大學士,大學士夫人?”
克洛伊言之鑿鑿,“那男人是逃亡中的末日帝國人,他同樣熱切希望著盟軍能凱旋而歸,然后,他就能獻身于重建祖國的事業中。”
麥克斯抓住重點,“問題是,你是什么時候嫁給他的?”
克洛伊自若,“這很關系嗎?”
麥克斯咄咄,“我們來看看,數月前你在東都。”
克洛伊無所謂,“是嗎?”
麥克斯繼續,“三個月前,你在君堡。”
克洛伊應付自如,“哦,我聽說,博斯海峽在秋天景色很美。”
麥克斯緊逼,“之后,又去了浪都。”
克洛伊張口就來,“我一直很忙,是工作需要。”
麥克斯盯著她,“那工作是?我的工作很你的一樣!”
克洛伊灑脫,“這樣啊,你也跟富家老頭們結婚?暗中毒害他們,然后繼承他們都財產,是嗎?”
麥克斯不屑地冷笑,“哼……”
他問不下去了。
坐在克洛伊對面的雷諾,失笑,“呵呵……”
他瞥了眼麥克斯。
麥克斯不肯罷休,“為什么?你的工作就是那樣?人們會說閑話的!”
克洛伊依舊面不改色,“嗯哼。”
麥克斯忍不住圍著克洛伊轉圈,“那位東方大學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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