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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回

  眼看就到了七月底,柏少華還沒有回來。

  平時打電話回來也是問問家里的情況,問她一個人帶孩子難不難,難的話讓泉月山莊那位保姆跟來。

  而她的回答一向是:“不用,大家都好,放心吧。”

  然后兩人就沒話說了,他沒說什么時候回來,等她問了才說個大概。

  蘇杏對此見怪不怪,他是要么不出去,出去就玩很久的人。也是,度一次假要花近百萬的人可能家大業大,或許全球都有他的產業?巡回一圈可能要半年時間。

  如果真是這樣,他算顧家的了,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回來。

  話說,好像其他土豪沒有他這般清閑的,人家天天忙著當空中飛人。

  他倒好,在村里一住就是幾年。

  對蘇杏來說,這段人生挺無語的,她的眼光一直沒進化過,很拙。

  戀愛時他是一名餐廳小老板,結婚時發現他是一名農場主,婚后發現他其實是一位猜不透的富豪。

  意識情況不妙時,她已經麻木了。

  有什么辦法?和他生了三個孩子,她能怎么辦呢?

  他還把孩子教育得很好,這一點換成她肯定做不到,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害得孩子們沒爹或者沒娘。

  自由誠可貴,不代表可以亂用。

  至于余家姐妹在夢里說的話,那是夢話,不必當真。

  就算是真的也沒辦法,她都這樣了,因為一場夢話把他甩了?寫作的人都有些神經質,她還不至于那么嚴重。

  她現在的遺憾是,他從來不主動地給她錢花,無法對外炫耀。天天在朋友圈里看別人秀夫妻同體同花錢的親密關系,一對比,她就算嫁了一尊大神也沒啥用。

  因為人家不跟她分享~

  今天的天氣一貫悶熱,天陰了幾回,愣是下不出半點雨來。

  往日沒什么,家里的有空調,涼快。

  但今天,蘇杏對著別人寄過來的兩大箱書籍感到無比的郁悶。

  “林師兄,你寄這么多書給我干嘛?也不提前說一聲,我書架都滿了。”她翻了翻,里邊有考研的復習資料,和國內外名校各種版本的史書古籍,封面古老而精美,頗有些歲月的沉淀感。

  有些是國外圖書館里的藏書,未來的記憶里,她在國外留學時曾經翻閱過。

  “要怪就怪你在欣姐,她說我既然不玩文字了,留這些書沒用,不如賣了給閨女換塊棒棒糖,你說我能怎么辦?”林師兄輕松調侃道,“沒辦法,只能給你了,如果不要就賣了吧!換錢給孩子買幾份禮物,算我的。”

  怎么可能?蘇杏撇撇嘴,賣了她也不能賣書。

  倆師兄妹都是說話果斷的人,講明原因便結束通話。

  林家,昔日的名記常在欣一改工作期間的精明能干,實力擔當全職家庭主婦輔導閨女的功課,聞言瞥丈夫一眼。

  “你的書關我什么事?”她專業背鍋,在家亦然。

  “總不能直說是文老讓我寄的,她肯定拒收。那姑娘不知搞什么,我記得她畢業前言之鑿鑿地說要考研……”想起她回老家一趟,出來之后大變樣,林辰溪只能唉一聲。

  今天老婆生日,他休假一天。

  常在欣鄙視他,“別裝模作樣了,你要真心為她好就該在畢業之前讓她考。別說她沒錢,因為你有。”

  那姑娘也是傻,身邊站著一枚土豪居然不知道。換成自己,一早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想借,可文老說她還小,太單純,讓她出來社會歷練歷練以后再考也一樣,考研對她來說沒難度。”

  況且當時兩人并不親近,他不愛管閑事,更不愛強求別人借自己的錢。

  又是這種腔調。

  常在欣忍了忍,最終沒忍住,“我就說你們的教育方式很有問題!她都成年人了,你們還把她當小孩看待,她對人情世故一無所知你們師徒占很大功勞我跟你說……”

  吧啦吧啦。

  林辰溪摸摸鼻尖,心虛地咳了下。

  那姑娘本來就小,未成年就進了大學校園。想起新生報到的那天,一位安靜的小姑娘站在熱鬧的人群外好奇看著,眼神純凈質樸,引來全校師生的密切關注。

  師長們關注她的能力與品性,憐香惜玉的男生們在小心翼翼地等待她的成長。

  十四歲的姑娘了,身高一米六多,該有的身段也有了。就算不能染指,玩養成更好!

  各種明爭暗斗,熱鬧非凡。

  久而久之,師長們的護崽情緒定了型,沒辦法。

  盡管如此,她的單純品性一如既往,就是固執了些,一旦決定的事就算用九趟火車也拉不回來。

  “對了,你有沒告訴她那個什么古韻才藝大比拼?你另外那個小師妹好像報名了吧?說要挑戰蘇蘇?蘇蘇去不去?”

  “我只有一個小師妹,那個是小學妹。”

  況且人家已經自動滾了,拜在文老對頭那邊去了。據說又是對方媽媽的主意,說文老肯定會心中芥蒂耽誤她的孩子,不如另拜名師。

  “蘇蘇到底去不去?去的話我去現場支持她。”興致勃勃。

  林師兄瞅她一眼,“肯定不去,文老向來不喜歡徒弟在綜藝節目出風頭。”對手差太遠,勝之不武徒生驕氣。

  “你問過蘇蘇了嗎?”

  “不用問,斗詩詞她沒興趣。”

  有感而發還行,特意比斗詩詞是她大二時玩的,大三的時候她說矯情,不比了。

  “除非斗認字。”林師兄又說,“文老給她看的資料太多了,可能要她出題。”保證是她輸。

  “你有什么資格替她說沒興趣?你這是越俎代庖,專制!我看你們才是她最大的問題……”

  吧啦吧啦。

  柏家的書房,蘇杏拉開自己辦公桌后邊的書架木門,看著一排排空蕩蕩的格子,她很頭痛。

  老實講,她很少在這間書房工作。

  以前還行,和他共處心情蠻好的,累了,抬頭看看大帥哥立即原地復活。如今不行了,對他越是了解,感覺就越不一樣。

  怎么說呢?

  和他一起工作,她根本靜不下心。

  因為發現他越來越能干,自己越來越無能。和他共處一室,活像班主任盯著班里的最差生,那種壓迫感讓她坐不住,想趕緊逃。

  可是蘇宅的書架已經滿了,再做一個書架又顯得空間逼仄,透不過氣。

  唯一能放的只有柏家書房。

  由于種種壓力,她極少在這里工作,身后的書架自然是丟空了。對面那位每次一抬頭就看見空空的格子和擺滿書籍的格子,覺得不對稱,于是給它做了拉門,眼不見為凈。

  她不在的時候就拉上,免得礙眼。

  家里不是沒有房間,她很想單獨要一間,哪怕其他房間有點小。但每次話到嘴邊,看著他那平靜的眼神她便說不出口,不知為什么。

  不管為什么,蘇杏認命地把箱子里的書擺在書架上。

  日后挑他不在書房的時候再進來看。

  有些書籍不是看過一遍就算了的,溫故而知新,書海的魅力難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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