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實際情況,一直被自己孩子嫌棄的蕭陽如果到了國外,只能是自己孩子照應他。
撇開自家的仇恨值不提,都是半大的孩子,做父母的忍心給孩子添負擔?
“這我不好說,少華的仇家太多了。”蘇杏婉轉道,“蕭陽他爸不是在國外嗎?你不找他商量商量?”
嚴華華苦笑,嘆了下:
“他在外邊娶妻生子,哪有空理我們。唉,現在的孩子沒到國外長過見識,等于鄉下人沒離開過村子。輸在起跑線沒得怨,我想著讓他出去看看也好……”
結果還是難以如愿。
“蕭陽才初中,外邊的誘.惑太多,這么小的孩子出國最好有家長陪同。”蘇杏說,“我本來不同意小染出去,是他爸找熟人幫忙看著,不然我也不放心。”
“所以說,家里沒有男人真的不行,看看你,多自在。我就不同了,事事要自己操心,連給孩子掙個前程都掙不到。”說到這里,嚴華華有點自嗟自傷。
“別這么說,你已經做得很好。”真心話,蘇杏寬慰她,“換作是我,一個人養兩個孩子恐怕會崩潰,更別說三個。”
“你一看就是富貴相,哪會有我這種命……”嚴華華用打趣來自嘲,“對了,少華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在家干起農活來了?”
開年到現在,他不再是閑時到蓮湖坐坐,看看電腦下下棋,或者上山釣釣魚。反而正兒八經地開始下地干活,天天短袖恤衫、短褲,一身輕閑寬松的衣物。
一腳泥巴,肩挑鋤頭,十足的農民派頭。
當然,就算是農民,他也是一個優雅時尚的帥哥農民。真的,這種特征集中在他身上一點兒都不突兀。
說起這個,蘇杏心里微哂,“他說出去也是敗家,不如在家種種菜,省點錢給孩子們在國外請管家。”
這話真是他說的。
不管是真是假,蘇杏都把這當成真話。她從來不敢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為她安定下來。
“他這是謙虛,我看他是全城最有財的……”貴族之子嘛,嚴華華調侃說。
不知不覺,遠遠看見筱曼的家了。
由于閨女一個人在家,嚴華華就不去了,折返歸家。
其實蕭炫不是不管兒子,而是不贊成孩子出國。一來認為孩子還小,他這當爹的又很忙,根本沒有功夫看管。
當他知道柏家的孩子都出國了,知道嚴華華的用意,反而更加不贊成蕭陽出去。
為啥呢?
“陽陽就算出國,他的生活環境能跟人家比?萬一自卑自怨走了岔路,你哭都哭不及。反而在鄉下機會更大……”前提是嚴華華得教會孩子勤快和耕種。
身在同一個國度,蕭陽和柏君菱之間有著很明顯的階層之別。
相近相厭,有錢人和窮吊絲是走不到一起的。
如果兩人成長的國度不同的話,一個是異國貴族小公主,一個是華夏農家小伙子,反而往往能擦出愛的火花來。
因為離得遠,各自的成長環境很極端,容易讓年輕人有新鮮感,再產生好感。
若蕭陽還是一個孝順父母,勤快能干有上進心的小伙子,鄰居家的小公主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看上他。
所以,蕭炫勸嚴華華順其自然,好好教育孩子。
鳳凰非梧桐不棲,只要蕭陽、蕭豆豆性情樸實純真,經歷豪門恩怨算計的柏家子女看上他們的機率會比較高。
另外,蕭炫讓嚴華華把兒子的手機號發給他,讓他們父子倆溝通。
嚴華華對他這番話很氣憤,覺得他是為了推卸責任才那么說。
她心里仍堅持要送孩子出去,最遲等蕭陽初中畢業,所以才找蘇杏問問,但不抱希望。
大家是近二十年的鄰居,誰還不知道誰?
蘇杏的性格是事關自己利益的絕不退讓,事不關己的不管不理不問。
她只是僥幸一問,不指望對方有肯定的答復。
這世上不僅蘇家人出過國,還有余嵐,有賴正輝,她總能找到方法。至于出國留學的費用,不用愁,等三合院被養生館收回將有一筆錢入帳。
余、賴的錢她先欠著,再怎么窮也不能窮孩子的教育。
為了孩子的前程,她必須豁出臉皮做人……
再說蘇杏,先去昌叔家坐了一會,再到筱曼家。
她原以為會看到一名神情憔悴、雙目無神的深宅腐女,沒想到進屋一看,嚯,人家滋潤著呢。
桌上擺著披薩、雞排,還有一份鮮蝦果蔬沙拉,營養滿分。
“嘖嘖,誰幫你做的?”蘇杏驚嘆,“安德嗎?你真的跟他好了?”她以為只是一個傳說。
筱曼拿著一塊披薩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睨她一眼,“我叫外賣不行啊?”
“哪家外賣肯進村?告訴我,我也叫。”蘇杏好笑道。
來到玻璃墻邊,那里有一塊圓地毯,還有一張厚實的布藝沙發,趴在上邊舒適極了。
筱曼撇撇嘴角,不接話。
蘇杏忍不住又說:“聽說他很花心,你不怕?”
“打發時間而已,怕什么?”筱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好交往期間不許在外邊偷吃,他要是敢違約,我找婦女之友滅了他。”除非他偽造思想瞞過她。
聽到婦女之友幾個字,蘇杏噗哧地笑了。
婦女之友是指婷玉,安德那邊的人尊稱她為藥師大大,敬畏有加。
他們知道她護短,自然不敢對幾位姑娘心生怠慢。
“曼曼,如果沒有末世,你跟小雪會不會恨我?”兩位漂亮姑娘對人生如此草率,讓蘇杏心懷歉疚。
筱曼先是一怔,瞧她一眼,“這是我們的選擇,跟你沒關系。況且你怎么知道我們是草率?正因為對情感認真,我們才拖到今天。”
自身的異常,注定她們的一生不可能平凡,惶惶不可終日。
有沒有末世不重要,這一切都是各自的異常造成的。她的出現,只是讓大家多了一位伙伴而已。
至于孩子,筱曼原本不要孩子的,如今成了順其自然。
云非雪的意見不變,依舊決定丁克,畢竟她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咋回事。如有外人問容希,那位陽光帥哥淺淺一笑,說全聽她的。
真正的想法,大概只有他們自己和筱曼清楚,蘇杏不好多問。
夜漸深,蘇杏回到家時,柏少華剛洗完澡出來。他肩上搭著一條干毛巾擦頭發,身材健美性感。
某女內心咳了一下,靠著墻邊的柜子,移開視線心不在焉地問:
“開會都說些什么?真的要關客棧?你同意了?”
好可惜,她半夜起床買點心的日子要成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