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宋嬸子被這么一說,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
不過手上卻沒拒絕。
鄰里鄰居的,大家你給我一把,我給你一把,正常接著就行。
不然這感情是沒辦法處下去的。
宋嬸子就是瞧著東姝一個大男人……哦不,現在是兩個大男人了,男人心粗,怕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就多照拂一些。
她也沒好東西,東一把青菜,西一盤咸菜的。
東姝自然是次次回禮,不讓宋嬸吃虧。
畢竟宋嬸也不容易。
還有個孫子要養,她自己年紀也不小了。
兩個人笑呵呵的說了一會兒話。
東姝轉過身干活。
整個夏天都特別熱。
東姝夏天的時候,不怎么賣鹵肉,最多就是賣中午一鍋。
結束了,晚上就不賣了。
但是,添了一道清暑湯。
甜中透著一點酸,還很開胃的樣子。
2文錢一碗,雖然是小碗,但是很便宜。
有些人走的熱了,進屋喝一碗,心里還涼快著呢。
所以,這種清暑湯,在整條街都十分盛行。
也有人來打李新生的主意,想從他嘴里套出來,東姝的一些方子。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李新生如今的想法就是:我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沒有師父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
看著自己變得柔軟的手,還有已經開始抽條的身體,還有身上多出來的肉,李新生覺得,自己能變好,都是因為東姝。
所以,不管誰來問,誰來勸,他都是不知道,不可能說的。
東姝給李新生洗了幾回腦,然后便不再多管了。
如果自己看錯了人,東姝也認了。
但是,事實證明,東姝并沒有看錯人。
李新生是真的勤快,嘴巴也是真的嚴。
多少人來哄,來騙,都不好用。
李新生就認死理。
沒有我師父,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所以誰問也不好用。
馮府那邊,東姝沒刻意注意過。
不過據說日子也不太好過。
府上的錢財大部分被管家卷走了。
也就是鋪子還在,每個月還有收益。
再加上府上還有些裝飾之類的物品也值錢。
宋嬸子說,她聽說消息,不止一次看到馮府的女人出來賣東西換錢。
估計是日子不太好過。
如果說之前的日子,只是不太好過,需要賣東西換錢。
那么九月中旬的時候,這日子就是相當的不好過了。
因為京城來人了。
還不是別人……
之前東姝見過的池陽王。
帶旨過來抄家,封府。
府里的女眷也全部帶回京城,至于是為奴還是為娼誰也不知道。
池陽王過來之后,雷厲風行,手腕強勢。
便是之前卷了家財跑了的管家、小廝,也被池陽王給抓了回來。
然后,正常的抄家,封府。
鋪子田地,一并收回,之后怎么樣分配,還要看朝廷的意思。
馮家從榮耀到沒落,也不過短短十幾年時間而已。
如若不是野心過盛,其實帝王也不是容不下他們。
但是,馮貴妃的野心,已經不加掩飾。
她以為帝王無能,奈何不了她。
但是,帝王之所以能成為帝王,也還是有著自己的本事的。
池陽王進入金陵城也不過三日左右,一切便收拾的利落干凈。
第四天的時候,東姝一早起來,便聽到有人在敲門。
而且敲的還是后門。
李新生想去開門,但是東姝想了想之后,還是自己去了。
“你干活去吧。”東姝招呼了一聲,便自己過去了。
李新生特別聽話的就去前面和面,起火。
而東姝打開后門,就看到眼睛都哭腫了的肖心蓮。
東姝猜到可能會是她。
畢竟池陽王會把馮府的女眷帶到京城去處置。
結果,肯定不會太好了。
肖心蓮不知道怎么逃出來的,她在金陵城也不認識別人,所以只能來找東姝這個冤大頭。
“大郎。”肖心蓮看到東姝之后,泫然欲泣,好不可憐。
可惜,東姝不是真正的劉大郎。
大家都是妹子,你哭的可憐,我還想哭呢。
好好的妹子穿成了男人,來的第一天就差點被你親手一碗砒霜,送上一首涼涼。
我哭了嗎?
沒有。
所以,你哭我也不心軟啊。
大家都是妹子,誰心疼誰啊。
“有事?”東姝十分冷漠的問了一句,半點沒有讓肖心蓮進去的意思。
肖心蓮也是打聽過了,東姝在她之后并沒有再娶。
在肖心蓮看來,東姝大概是忘不了她。
如果她再回來,也不是沒有希望。
而且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大郎,你……要不要先讓我進去?”肖心蓮抿著唇,眼淚婆娑地看著東姝。
東姝聽到這話,還小小的沉默了一下。
肖心蓮以為,自己可以進去,心里還來不及雀躍呢。
便看到東姝搖搖頭,然后冷聲開口:“不了吧,如今咱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衙門的婚書,我之前也去銷過了,大家關系已經切斷,你如今也是馮家婦,與我還有牽扯并不合適,有什么話就在門口說吧。”
聽到東姝這樣說,肖心蓮直接愣住了。
在她看來,東姝在她之后不娶,就是因為對她念念不忘。
她如今回來,東姝應該欣喜,應該高興才是。
可是就這樣冷著臉說兩個人沒有關系……
也許是因為自己表達的不夠明確?
想到這些,肖心蓮擦了擦眼淚,然后小聲說道:“大郎,你我好歹夫妻一場,我又怎么忍心放下你一個人,我……我后悔了,回來了,行不行嘛。”
肖心蓮說著,還撒起了嬌。
東姝聽完緊了緊眉頭,果然是想投奔到自己這里,然后逃避京城的處罰呢。
東姝絲毫不為所動,開口的聲音,更冷幾分:“肖氏,我想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了,咱們之間從你跟那馮公子勾勾搭搭開始,就已經恩怨已了,我不追究你當初是不是想一碗藥直接毒死我,就已經算是全了咱們兩年夫妻情。”
說到這里,東姝抬頭去看肖心蓮。
肖心蓮果然面如死灰,瑟瑟發抖。
最后就差站不住的扶著門,好半天之后,這才找回自己顫抖的聲音:“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