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能這樣不管不顧的沖過來,自然是因為事態無比緊急。
看到桌上的書,還有葉回慘白的臉色,他就已經明白是發生了什么。
在姜丹丹期待的目光中,他彎身直接將葉回打橫抱起。
葉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樣的晃動間,她克制不住的想吐。
“你快把我放下來。”
“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
這個家伙應該知道她不需要去醫院才對。
“你可以勾著我的脖子睡一覺,到了我會叫你。”
紀凡走的很快,姜丹丹幾乎是小跑著從宿舍中追出來,但還是只看到背影。
這個紀凡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都說葉回這樣是裝樣子!
紀凡的步子跨得大,走的也算穩。
但葉回還是有種自己要被顛吐的惡心感,她只能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
“你放我下來。”
“這樣說話方便。”
對紀凡來說葉回很輕,不說他現在力大如熊,就是換做從前也同樣不會吃力。
這樣抱著她,速度還能快一點。
而且他此時確實有些話要跟葉回交代。
這樣的近距離再方便不過。
“段教授今天暗示王教授,那份圖紙當初是他跟助手一起去藏的。
“他那個助手前一天晚上就被當局尋了由頭抓了起來。
“他怕助手會禁不住用刑,將藏圖紙的地點交代出來。”
葉回聽了這話瞬間就覺得頭不暈了。
“之前不是說圖紙是段教授自己藏起來的?”
“應該是他自己去藏的,但回去的路上被助手發現了,所以現在這是一個不容易保守的秘密。
“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一定要趕在史密斯他們前面將圖紙找到。
“我們的目的不是將圖紙帶走,而且為了你的安全,不能讓他們產生懷疑。”
若是被米帝知道葉回所具有的能力,要么征用,要么毀了。
再不會有另外的可能。
紀凡大步的走著,人已經要走到校門口。
舉動如此親昵的兩張東方面孔,他們一路走去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葉回依舊是閉著眼,一句一句的分析剛剛紀凡說的話。
“段教授將圖紙藏在了醫院里?”
這還真是出其不意又大膽的做法,難怪史密斯他們到現在都沒找到。
他們肯定沒有往醫院這樣的地方想。
“嗯,在他出事前幾天正好路過醫院,當時裝著圖紙的文件袋就在車上,他就直接藏到了醫院里。”
因為出其不意,位置又不是保潔人員會經常清掃的地方,所以幾個月過去都還沒被發現。
“你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去醫院倒是不會引起懷疑。”
葉回:“……”
這家伙是仗著她現在難受的沒力氣,不會抬手抽他是嗎?
什么叫做要死不活!
“將一整個文件袋中的圖紙記下來,你現在能有多大把握?”
位置在醫院,往來人員駁雜,所以如果時機趕巧,他們也許能多出兩三分鐘。
但這都是理想情況,他們眼下還是要做好一分鐘的準備。
葉回被他氣的完全不想說話,但通往醫院的公車就要進站,她只能咬著牙無比大度的說著。
“最多百分之五十,我現在的狀態我怕到時會根本撐不住,所以你最好有心里準備。”
她前一晚才剛剛出現這種依靠感知在腦中成像的能力。
還沒摸清到底應該如何使用,現在就要趕鴨子上架。
她真心什么都承諾不了。
車子進站,紀凡將人放下扶著她上了公車。
身后又有兩道熟悉的身影跟著上了公車,紀凡拉出葉回的手在她掌心慢慢的寫著字。
“身后有兩根尾巴,到了醫院我可以抱著你將他們甩開,但會引起懷疑。”
“圖紙具體的存放地點你清楚嗎”
紀凡在她手上扣了一下,葉回忍著頭疼又寫道。
“到時候看情況,圖紙沒有小命重要。”
只要她沒事,只要段洪林活著,就總有機會再一次拿到圖紙。
葉回絲毫不想承認自己膽小又貪生怕死。
公車走走停停,葉回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再下車時終于能將那股想吐的感覺壓下去。
尾巴跟著下了車,兩人就全當不知的進去掛號。
米帝的醫院中,病人并不算多。
除開預約,就急診部中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他們二人自然是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鉆,也湊熱鬧般的去到急診部門。
人多自然就需要排隊,尾巴撿著他們身后的位置坐了下來。
葉回不用回頭依靠那份感知都知道他們坐在那里。
“這兩個人怎么辦?”
“一會我會想辦法甩開,你等一下聽我的話行動。”
“別急,你還沒告訴我圖紙到底在哪里。”
位置不同,可以制定的細節也不同,葉回可不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綁在紀凡身上。
“在二樓樓梯口的花盆底下。”
花盆……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如果段洪林和他的助手不交代,史密斯他們肯定想不到。
但綠植總要澆水的吧!
“不會糊掉吧。”
“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這份圖紙真的出問題,那他們就會變得格外被動。
畢竟看史密斯的態度,在他們離開米帝前段洪林都不會被放出。
兩人商量過細節,就開始分頭行動。
葉回晃蕩著一會去一趟洗手間,而紀凡則是四處去給她找溫水。
那兩根尾巴就跟在他們身后到處跑,跑了幾趟心中就覺得夏國人就是毛病多。
這么熱的夏天,他們都要喝加了冰塊的冰水,那個嬌滴滴瓷娃娃居然要喝溫水!
這去哪里找!
偏偏紀凡的步子大,走到快,跟蹤他的那個人兩條腿都要跑斷了。
“不行了,等一下你去跟那個家伙,我要歇一歇,這個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帶著我幾乎在醫院里轉了一大圈。”
“那個夏國人看看瘦瘦弱弱,你要不要這么沒用?”
“我沒用?你過去試試看,看一直跟百米沖刺一樣會不會累。”
葉回能感受到其中一人的氣息都格外不穩,她瞇著眼一點一點的將水喝完。
然后水杯剛放下就開始喊餓,紀凡又很好脾氣的去打聽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