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道長要去三河村,還選在這個時候,一定有原因,他不說麥小吉自然也不問。反正現在那里的老宅子已經被自己買了,道長去了,或許還能揭開更多秘密,當即答應下來。
購買了南宮月家的老宅子后,麥小吉留下一筆錢,請村主任和村民幫著翻蓋下房子。村主任很實在,原本計劃蓋兩層的,結果精打細算下還有剩余,又給加蓋了一層!
麥小吉看過照片,古色古香的,但不得不說,審美差距太大,又在風月無邊園的對比下,內心的落差極大。
這棟樓依照傳統的院落式建筑風格,還采用紅墻圓拱門。
尤其是一張自以為很完美的全景圖,在麥小吉看來簡直是不忍直視,頂樓四角各有一只豹子頭,墻壁有彩繪,畫的是八仙過海的故事,這要是再加道院墻,就可以請高僧住進去當主持了!
大家沒少辛苦,麥小吉也不指望去那里住,滿口說好,還又打過去五萬塊錢作為大家的辛苦費。村主任一再拒絕,說是工錢已經扣出去了。
麥小吉不差錢,堅持留下來,結果卻后悔得不行。
實在人村主任不敢貪圖這么多錢,給大家分了獎金后,還有多余的,干脆又打了兩個大石獅子,然后在院子里種了不少桫欏等植物。
原來只在三樓做了墻體彩繪,現在一二樓也畫滿了,都是些傳說。比如女媧造人哪,莊周夢蝶什么的,再次發來照片時,麥小吉差點沒暈倒,怎么說呢,搞得跟個陵園似的。
“小月,神醫給阿姨針灸了嗎?”第二天,麥小吉給南宮月打電話。
“嗯,真嚇人,我媽被扎成刺猬了。不過,她卻說一點不疼,等拔了針,全身舒服,還排出好多體內垃圾。”南宮月開心道。
“那就行,你晚上把神醫送來的時候先別著急走,我有事兒找你。”
“哦,神醫給我媽針灸完,說是要去看看現代的中藥房,自己出去了。我估計他不會回來了,因為,只買了一天的時間!”南宮月說道。
麥小吉吃了一驚,昨天沒問這件事兒,不滿道:“平時沒少給你錢吧,怎么不給神醫多買幾天?”
“不是啊,我只是付了咨詢費,傳送費用神醫不要,是他自己買的,我也很意外,才一天。”南宮月連忙解釋。
放下電話,麥小吉立刻用黃金圈手機聯系華佗,他果然在中藥市場溜達,購買了很多藥材,準備帶回去。
麥小吉很過意不去,前來治病,卻要自己承擔費用,華佗卻不以為然,自己手里還有積蓄,留著無用。來日方長,還有再見之時。
人各有志,神醫此行,最大的心愿就是來采購藥材。
幾天后,麥小吉在機場送別南宮月母親。姚夢婉氣色看起來很好,腳步也不似來時那般沉重,南宮月給她買了好幾套新衣服,打扮后顯得年輕不少。
“阿姨,以后常來玩!”麥小吉客氣道。
“你們有時間也去國外找我,雖然住得不如你們好,但也是干干凈凈的。”姚夢婉拉住麥小吉的手親熱道,手掌接觸,有溫熱之感,不再冰寒,她又高興道:“幾天功夫,我胃口好了,居然還瘦了六七斤呢,可惜神醫走了,我都沒當面謝謝他,連件禮物都沒送。”
“神醫是世外高人,不在乎這些。”麥小吉笑道。
“月兒,看結婚都需要什么準備,列個清單給我。”姚夢婉看似叮囑女兒,其實也是說給麥小吉聽的。
“沒什么好準備的,什么都有。”
“結婚也不能太湊合。”
“別嘮叨了媽,以后跟你外甥說去吧!”南宮月不耐煩道。
姚夢婉卻開心笑了,“月兒,等你添了孩子,媽一定來給你看孩子。”
“我可不敢,整天抹眼淚,動不動就發火。”南宮月撇嘴道。
“都是哪年的黃歷了,媽還不能改?”
分別的時間總會到來,姚夢婉依依不舍,但卻很放心,擁抱了下南宮月轉身走進候機廳,期間都沒再回頭。
非是姚夢婉狠心,這些年的經歷,也讓她不得不了解放下的含義。
送走姚夢婉,麥小吉跟南宮月并沒有離開機場,而是與麻衣道長匯合后,三人乘坐飛機趕往南淮瓊口。
機票早就買好了,南宮月沒敢跟母親說,姚夢婉恨不得老宅子夷為平地,一點渣都不留。
麻衣道長還是那身打扮,一襲白色長袍,身份信息的名字也很另類,叫做甘麻!
之前麥小吉曾找麻衣道長商量,看他是否愿意更換便裝,他卻說無妨,麥小吉也不好強求。畢竟,穿成這樣也不犯法。
但來到機場,麥小吉發現自己想多了,這是個比個性拼個性的年代,提著透明塑料包的,帶著牛角狀頭飾的,穿著跟上了酷刑的綁帶鞋子的,相比較之下,麻衣道長的衣著就不那么突兀了。
但很快,麻衣道長與眾不同的風骨神采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登機后,會有其他乘客試探打聽,這位仙風道骨宛若仙人的老者是什么來歷。
“道長,你要是拍電影,演老神仙都不用化妝的。”南宮月隔著過道認真說道。
麻衣道長哈哈一笑,擺手道:“不過是一副無用的皮囊罷了。”
“我猜,道長年輕時也得有風流債吧?”麥小吉好奇打聽。
麻衣道長又是開懷一笑,而就在這時,一位空姐走來,彎下腰十分客氣道:“先生們,前方乘客反應,你們太過喧嘩,還望小聲點兒。”
麥小吉一愣,斜著往前一看,前排一位三十出頭的男人,帶著幅金絲眼鏡,正在低頭讀書,書名叫《幻滅》。
麥小吉有點惱,三人不過說了幾句話,還談不到喧嘩的地步。
正要發作,麻衣道長卻輕輕按住了他,“小吉,不宜與人爭執。”
“這人太狂了,好像天底下就他是君子。”麥小吉嘀咕道。
“呵呵,不多時便要暈倒,不管是君子小人,也不過是一副抽搐的軀殼罷了。”麻衣道長突然說道。
麥小吉一愣,反正他沒看出來這人哪里不對,小聲又問:“道長,要不要提醒他?”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