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你的想法是不是跟崖頂村有關?”麥小吉敏感問道。
嗯,燕北飛輕輕點了點頭,小心靠近懸崖邊坐了下來,“村民通過繩索山下懸崖,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他們世世代代確實就是這么生存的。因為南方到了雨季,下方便會被水淹沒,只有這里最為安全。但不幸也會在疏忽中發生,過去的五年死了三人,都是年輕人,其中還有位孕婦,雙胞胎,嚴格意義,是五人。”
麥小吉沉默,原始而又危險的通行方式,總要經受各種考驗。
“村里人的收入有限,修這樣一條路也得花不少錢,好容易湊齊一筆錢,等外面的人費盡千辛萬苦把設備運進來,也就只夠維修了。”燕北飛又說道。
“飛飛,你是想修路?”麥小吉又問。
“這是第一步,然后開發旅游!”燕北飛說道。
“這里,能有人來?”
“小吉,你看西邊,經過這段山路后,是可以通到大路上去的。”
麥小吉早就看到了遠處的路,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假如能從那條路過來的話,無非是攀登崖頂村而已,也就是五百米的高度,燕北飛也能做到。
“嗯,不錯,如果將那條路與咱們來時的路打通,也花不了太多錢。實在不行,就安個山體觀光電梯,也方便游客上下嘛。”麥小吉說道。
不,燕北飛卻打斷麥小吉的想法,接著說道:“那樣一來,成本嚴重超預期,一個小小的村落,帶不來太多效益的。而且,也破壞了崖頂村原有的特色,我倒是覺得,在絕對安全的崖梯上攀登,別有一番滋味。”
“飛飛,成本有沒有大致估算出來?”
“五百到一千萬吧。”
“相差不少啊。”
“如果是低預期,那就是只加固崖梯,反之,可以修一條延伸的路,還有就是增加老弱病殘上下的輪滑吊梯。”燕北飛微微嘆了口氣,幽幽道:“這部分錢也可以我自己來出,實在不想再有悲劇發生。”
開發旅游,并改造登山的梯子,使得登山的過程也成為令人難忘的景色,想到這點,麥小吉和燕北飛一起,去找石萬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石萬里半天沒回過神來,久久這才伸出雙手相握。觸感十分粗糙,這是常年攀爬的結果,想必村民個個如此。
“還沒介紹,這是我們求知集團董事局主席麥小吉先生,我是燕北飛。”燕北飛做了簡單介紹。
“聽說過,聽說過,大名鼎鼎。”石萬里飽含熱淚激動道。
燕北飛呵呵笑了,這話并不信,此處閉塞,求知主要項目在北方,石萬里未必就知道,故意說道:“石主任,看來我們求知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了。”
嘿嘿,石萬里訕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麥小吉卻瞥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幻游,就是我們公司開發的。”
“哎呀!”石萬里猛拍大腿,更為激動,“這游戲我也在玩兒啊,村里不少人都在玩兒呢,麥董,你看這里有一處場景,跟我們崖頂村很像啊,我當時就懷疑,游戲開發商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我們這里。”
石萬里打開一張截圖,麥小吉看了一眼,心里暗自吃驚,別說,這背景布置和這里還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自己租住的那個大屋子,連方位朝向都一致。
巧了,這是燕北飛的念頭,但麥小吉心里卻在嘀咕,也許并不簡單。抽出時間,得將玩游戲提上日程,而且還要認真研究每一處場景,也許能找到些破解黃金圈的線索。
“石主任,我打算,分兩次總計一千萬投資崖頂村,打造云梯改造村落。”麥小吉說道。
“用不了那么多,用不了。”石萬里連忙擺手,眼眶里翻滾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決堤,“麥董,我盼著這一天,盼了大半輩子啊。我就說,放眼全國,也找不到幾個靠著梯子回家的村子,怎么就不能開發旅游呢?”
“之前沒有記者報道過嗎?”麥小吉又問。
“請人寫過,先后也有人來這里考察。唉,還有人往這里捐錢捐物,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崖頂村不富裕,但我們也不窮,我們都老了,但總不能讓孩子們一輩子都留在懸崖頂上。但話又說回來,要都走了,這祖祖輩輩居住的家就沒有了。”
石萬里絮絮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語說了很多。此時有人招呼,菜已經燉好了,可以開飯了。石萬里卻表示不急,賠著笑道:“麥董,燕總,咱們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后也好招呼。”
麥小吉微微一笑,問道:“石主任,村里有沒有打印機,咱們可以先簽個正式的協議,我來簽署。”
“有,有。我可沒有逼麥董的意思啊!”石萬里又是尷尬又是高興。
話說到這份上,還得先吃飯再談,麥小吉邀請石萬里一起用餐,大家坐在院中,圍著大鍋熱乎乎吃上一頓地道的農家燉菜,格外滿足。
燕北飛直呼吃多了,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可偏偏石萬里還讓準備了燒烤,烤田螺、烤茄子、烤雞腿應有盡有,濃郁的香氣讓人垂涎三尺,再撐都得擼兩串。
美食無盡,但沒有酒,麥小吉明白石萬里的心思,萬一喝多了,再把簽訂協議的事情給忘掉。
飯后,麥小吉正式在協議上蓋章簽字,石萬里一顆心落在肚子里,“感謝麥董,以后按照協議里規定的,只要是賺了錢,前三年全歸求知,以后再對半分。”
“石主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三年的限制就去了吧。說起來,你得感謝燕總,是她不忍心看到老人孩子也要依靠危險的繩梯上下,還要自掏腰包呢。”麥小吉說道。
“大善人,燕總一看就是心腸善良的好姑娘,跟麥董真是天生一對啊!麥董,什么時候喝喜酒,可得通知我,一定去!”
呃,扯遠了。
回去休息時,石萬里非得把收下的兩千塊錢退了,麥小吉沒要,為了這行人,大家前后忙碌好幾個小時,這是他們應得的。
這樣的環境,似曾相識,那就是在斷情崖上。左慈和麻衣道長依然忙著收集靈氣,麥小吉散完步回來,在安排好的房間單獨一人睡下。
夜半時分,黃金圈手機持續震動,卻沒有任何信息,麥小吉警覺起身,在窗口透拍幾張,有兩個黑衣人正在沿著繩梯攀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