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服務員不停地上菜,他們已經不再說一些重要的話題。大家真的是毫無壓力,興致頗高地吃著這頓豐盛的午餐。
吃過飯,邵烈潭去租借漁船,其他人則去了,滬市政府事先給安排的住處。
本來滬市政府吸取之前的經驗教訓,給他們安排的是市政府招待所,但立刻被上級駁回。青龍小隊的行動一貫都是隱秘的,當然不能住在那么一個曝光率極高的地方!
最后,他們的住處仍是一處院落,只不過面積略大些,還按照要求,安排了兩只看門狗。
滬市政府并不知道這次派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但非常擔心出現之前的安全問題,就提出派人去保護,沒想到被上級當即駁回。估計這一眾政府人員,在青龍小隊離開前,都會過著提心吊膽的(日rì)子!
關好了院門,楊丹親切地上前,撫摸著兩只大狼狗的頭頂。雖然是初次見面,這兩只狼狗卻感受到,面前這人濃濃的善意,所以只是蹲在原地,接受了楊丹的示好。
幾人進入屋內,坐下來聽諸葛明昊介紹他們的調查(情qíng)況。
他和武淑好在早飯后,直接去了滬市紡織廠。
兩人沒有想辦法,從大門進去,而是直接繞到僻靜處,翻墻而入。避開人,一路找到曾經著火的庫房。
庫房的大門被公安的封條封著,兩人再次從翻窗而入,進到里面查看。
布料燃燒后的焦糊味,還殘留在庫房之內。
諸葛明昊從這淡淡的還沒散去的味道中,聞出了汽油的味道,確切地說,應該是汽油沒有完全充分燃燒的味道。
一般(情qíng)況下,汽油燃燒后根本沒有味道,它的氣味會在空氣中揮發掉的。
可是,諸葛明昊對于跟火有關的一切,都是非常敏感的!
因為諸葛明昊的天賦就是,可以得心應手地駕馭火,去攻擊他人,但是長度超過六米的火,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他在火中可以任意穿行,但是不能超過一分鐘,否則也會被燒傷。
對于任何火的引燃物,即使燒光之后了無蹤跡,他還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概率,可以分辨出來。所以莊墨象才會派他過來查看火災現場。
在庫房之內,轉了整整一圈,除了被熏得發黑的墻面和地面外,再無其他發現,兩人就干脆利落地直接來到廠長辦公室。
當然,他們都帶著一張面具,遮掩了本來面目。
廠長辦公室里,那位倒霉廠長,正捂著腫得(挺tǐng)高的腮幫子,愁眉苦臉地坐在那里。
一見突然進來兩個陌生人,下意識地握住手里的搪瓷缸子,就要擲過去。萬一他們就是那些放火的壞人呢!
廠長才不相信是意外失火,從建廠到現在,從未失過火,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就發生意外了,他直覺上就不相信這樣的解釋!
諸葛明昊趕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兩人調查人員的(身shēn)份證明,遞了過去。廠長接過來一看,下面還蓋著紅彤彤的滬市市政府公章,立時松了口氣,請他們落了座。
當聽到諸葛明昊讓他說一下,誰發現的庫房著火,以及當時的救火(情qíng)況時,嘆了口氣:“是保衛科的夜班人員發現的。他們每兩個小時,要巡邏一次廠區,就在凌晨兩點的那次巡查中,還沒走近庫房,就發現著火了。”
“那時,庫房里面的火,都把窗戶映紅了,但是因為門窗緊閉,所以里面的濃煙并沒有跑出來。”
“當時一起巡邏的是兩個人,其中一人立刻回辦公室給我打電話,再打119,另一個人則去還在加班的車間,召集人手救火。”
“等我趕到廠子,職工們都用水桶或者盆,裝著水,往庫房的大火上潑呢。”
“又過了能有五六分鐘,消防隊員終于來了。可是,那時已經晚了,庫房里的火小了許多,等火被撲滅之后,煙也散盡了,我才被(允yǔn)許進去,可是里面啥都沒了,我這個心疼啊!”
說到此,廠長發泄般地錘了兩下(胸胸)口,眼睛有些發紅。
諸葛明昊微微瞇了下眼睛:“你多長時間到的現場?”
廠長擰著眉毛:“我家離廠子有六公里多,我得了消息,就騎著自行車趕緊過來,大約十五分鐘。”
武淑好插言道:“你家里有電話?”
廠長搖搖頭:“沒有,是我的一個鄰居,他的級別夠了,家里有政府給配的電話。以前廠子里有急事,都會打電話到他家,然后他家的人去喊我接電話。”
諸葛明昊接著問道:“去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他打119的具體時間是幾點幾分?”
廠長愣了一下:“給我打電話的是小費子,他是給我打完電話之后,就打的119。哦,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趕到廠里,看到救火車還沒來,就問的他,他就告訴我,給我打完電話,馬上就打119啦。”
諸葛明昊追問道:“最近的消防隊離你們廠子有多遠?”
廠長猛然睜大眼睛,聲音有些發抖:“不遠,隔兩條街,消防車開過來,大約五分鐘。”
諸葛明昊點點頭:“那在你到廠子之后,小費子這個人是不是離開過?”
廠長兩手緊緊地扣著搪瓷缸子,臉色有些發白:“是,他說他去打水救火。可是,小費子是個好同志呀,他是保衛科的干事,工作兢兢業業的,從沒出過差錯。”
諸葛明昊沒有接他的話茬,問起了另一個人:“那個去組織職工滅火的是誰?”
廠長緩了一會兒,才說:“那個人是保衛科的副科長,姓任,也是個好同志。”
諸葛明昊看著,神(情qíng)有些恍惚的廠長:“他們兩人有當過兵的嗎?”
廠長直接答道:“我們廠里保衛科的干部,都是從部隊里轉業的,他們兩人都當過兵。”
諸葛明昊馬上提出要求:“可以把他們二人請來,我們詢問一下,當時的(情qíng)況嗎?”
廠長馬上說道:“當然可以。”然后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撥了保衛科的內線電話,要這兩個人過來一趟。
結果,得到的消息是,小費子請了病假,老任今天晚上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