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莊彩畫講述的時候,顧依依印證了之前的猜測,這次事件確實是有預謀,計劃周密的行動。
原來在兩天前,董老師就定下了今天一早要帶著她的三名學生去滄浪亭寫生。
等到了今天,吃過早飯,董老師和三名學生就坐著院里的一輛轎車出發了。這輛轎車是政府配給畫院院長的公車,讓董老師暫時借用了。
一路順暢,轎車開到了滄浪亭大門口前。
大家正準備下車,其中一名學生就說,街角有公共廁所,誰要是需要大小便就先去,這樣等一會兒畫上畫了,就不會因為上廁所被中途打斷了。
另一名學生聽了,就放下手里的畫具,說要去上廁所,問誰跟她一起。
莊彩畫就跟著她一起下了車,去了街角的那個公共廁所。
廁所里三個蹲坑,中間那個已經有人了,莊彩畫就和她的同學就分別用了左右兩側的。
莊彩畫的同學小便完,對她說,自己在廁所外面等她。
莊彩畫就應道,讓她先回去,反正離著也不遠,自己一會就回去了。
她的同學一聽,也是這么回事,就離開了。
等到莊彩畫要離開廁所時,在中間蹲坑的那個中年女人原本走在她(身shēn)后,卻突然跨到她面前,掏出一個手絹,特別香,碰了一下她的臉,然后耳邊聽到一句“跟著我走”,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當莊彩畫能夠重新感知外界的時候,她是在一輛車上,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嘴巴也被勒著。
莊彩畫非常害怕,就閉上眼睛,努力冷靜下來,想辦法怎么能獲救。
就聽車上的三個男子聊著天:“鳥哥,等我們把人交上去,就能拿到錢了吧?”
“那是一定的,事先不是都說好了嗎!”
“有了這六百塊錢,我得買兩塊好手表。一塊自己帶,一塊預備著以后做聘禮。你呢,你買什么?”
“我想買電視,就是不知道這錢夠不夠。”
突然一道女聲響了起來:“哎,別想干缺德事兒啊!”
莊彩畫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正(淫吟)笑著,打量著她:“大姐,啥叫缺德事兒,看她細皮嫩(肉肉)的,就是想要享受享受。”
那個鳥哥開口了:“一個手指頭你都別想碰,付給我們錢的人可是說了,要把人干干凈凈地交給他。”
“你是不是不想要錢了!你要是真弄這么一水子,恐怕連我們的錢都得飛了!”
那人的念頭打消了,但嘴里卻說道:“我都懂,花錢的人不就想要他自己過第一手嗎!”
鳥哥瞪了他一眼:“胡說什么,聽說這妞是個什么大家族的小姐,(身shēn)份不一般。那人出錢不是為了睡她,而是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
然后,他們就把莊彩畫拎下車,又上了船。
在發現設了出城關卡之后,他們很緊張,小心地轉了船頭,就往回劃。打算要是出不去蘇市,就先把莊彩畫藏個隱秘的地方。
然后,莊彩畫就被莊墨象和顧依依給救了。
做記錄的女公安本來是做內勤的,今天被臨時分派了這個任務,就是因為莊彩畫受了驚嚇,表現得很膽小,一直黏著顧依依。周毅就特意找來一名看著比較和藹的女公安來與莊彩畫進行溝通。
女公安見莊彩畫把事(情qíng)經過都說了一遍,就讓她自己看下記錄,如果沒有錯誤,即刻簽字、按手印。
莊彩畫非常配合地看了一遍這份書面材料,確實是對自己剛才的講述做了如實記錄,就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姓名,并按上了指印。
顧依依看女公安拿著這份材料,走出了辦公室去上交主管領導。
這才開口問道:“你今天跟著董老師一起寫生這個消息,都誰事先知道了?”
莊彩畫想了下:“都知道了吧。昨天還有別的同學問董老師,我們寫生能不能再帶上幾個人。讓董老師拒絕了,讓她們去找給她們授課的老師。”
顧依依壓低聲音:“你仔細想想,與你同車去的一位老師、兩名同學,還有一名司機,哪個人有不正常的舉動。”
莊彩畫渾(身shēn)發冷:“你是懷疑她們中有內(奸jiān)?”
顧依依嗯了一聲:“要不然那些人怎么會知道你什么時間去哪里寫生!怎么會有人特意提醒你去廁所!那些要綁走你的人怎么會提前等在廁所里!”
莊彩畫臉色難看起來,低著頭仔細地回想,然后猛地抬起頭:“提醒我們去上廁所的那名同學,前天下午跟董老師請假,說她家里有事,她要回家一趟。”
“然后是昨天中午回來的。她家在常縣,離蘇市很近的。”
顧依依點點頭:“那車上的其他人呢?”
莊彩畫回道:“另一名同學沒出去過。哦,對了,昨天我不是單獨跟著董老師去參加宴請了嗎,她知道后非常不平衡,背地里跟別人講究我來著。”
“有人把她的原話告訴我了,就是嫉妒。”
“那名司機我與他不熟悉,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異常沒。”
“董老師她嘛,下了課就會回家,所以除了來畫院上課和昨晚一起吃飯外,其他的時間我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不過,當初是我媽把我委托給她教導,所以我覺得不應該是董老師,我相信媽媽的眼光。”
顧依依笑了笑:“那你去把你剛才跟我說的內容再說給那名女公安,讓她把記錄補充完整。我們總要讓做壞事的人受到懲罰啊。”
莊彩畫當然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她,立刻去補充筆錄。
顧依依站起(身shēn)走出這間辦公室,正好遇到前來找她的莊墨象:“那四個人這么快就審完了?”
莊墨象應道:“我只問了那個綽號‘老鳥’的人。另兩名小混混因為怕事,根本沒費事直接都說了。另一人在船上就問過了。”
顧依依微微皺了下眉:“是不是又是沒有有用的線索?”
莊墨象用手撫了下她的印堂:“不要總皺眉,時間長了會出皺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