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誠玉進來就一直關注他的馬俊暉,聽說顧誠玉被加重了任務,氣得咬了咬牙,他可不像王祺愷這么傻,這難道不是夫子更看好顧誠玉的表現嗎?
尤思遠也搖了搖頭,王祺愷這么笨,難怪他爹不讓他跟王祺愷交好,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你怎么還不抄寫?夫子不是讓你把昨日的再抄一遍嗎?此刻不寫,可別夫子來檢查時,你還未寫好,那可是又要挨罰的哦!”見王祺愷書案上一個字也未動,顧誠玉鋪開紙張,說完,就自顧自地練起字來。邊寫邊想,他得想辦法來練練他的腕力,想到空間中有一把黑玄鐵的大弓,顧誠玉打算拿出來練習。原本的小弓太輕便,雖然靈巧,可卻不利于練習腕力。
隨著鈴聲響起,顧誠玉已經在收拾好筆墨,一天的時間就在背書、抄寫中度過。
“誠玉!你好了沒?快走吧!”王祺愷站在書案前一個勁的催促,他還要早日回去,完成夫子布置的作業。
“好了!別催!走吧!”顧誠玉打算今日就將筆洗買回來,不然總用別人的,不方便不說,他也別扭。
尤思遠已經收拾好了書袋,站在了門邊上,似是在等人。
等顧誠玉他們走近,就聽到尤思遠低聲說:“誠玉!大后日就是沐休,不如我們約上幾個同窗去鎮子旁邊的云山登高吧?云山上風景不錯哦!”
顧誠玉聽了尤思遠的話有些訝異,這個尤思遠在他剛來時,似乎還不太看得上他,就是如今也不太說得上話。唯一一次談話還是昨兒晌午的那兩句,如今怎么會找他登山?還有,可別告訴他鎮子旁邊的云山,就是那座小山丘吧?
比起長嶺山那樣的山群,那座云山就只能用小字來形容了,每日呆在山邊上的人哪還會想去山上玩兒?再說,明日,大山的模具肯定也做好了,他要留在家里做肥皂,家里很多事忙著,怕是沒時間出門玩樂了。
“你怎么只叫誠玉去,卻不叫我去啊?”王祺愷憤憤不平地問。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他卻只邀請一個人,未免也太落他面子了吧?雖然,他們平日里的關系也不太好。
“那你去不去?”尤思遠看了一眼王祺愷,語帶敷衍地問了一句,這語氣和態度惹得王祺愷差點又要翻臉。
顧誠玉連忙阻止兩人,他可沒時間聽他們倆在這兒吵嘴。“承蒙尤師兄看得起,可真是對不住,那日家中有些事,怕是不能去了,只能拂了師兄的好意!等大家有了空閑,師弟請大家去我家旁邊的長嶺山玩兒。”顧誠玉行了一禮,語帶歉意地回絕了,長嶺山在這一帶,也是無人不知了,等他家屋子蓋好了,到時候請同窗留宿,正好將王祺愷帶去給李郎中瞧瞧。
“誠玉和王祺愷一般,喚我思遠就好!既然誠玉沒空,那就改下次好了!不過,誠玉家是住在長嶺山邊的?聽說長嶺山野味多,到時候還要請誠玉帶我們去見識見識才好呢!”尤思遠其實也是想和顧誠玉套近乎,這次不行,不還有下次嗎?這個又不急,反正能搭上話,熟悉了就好。尤思遠發現顧誠玉對他說話有些生疏,可沒有對王祺愷說話隨便。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是啊!思遠,我家就住在上嶺村,有空我一定帶大家去玩的。”顧誠玉在心中吐槽,野味是挺多的,可是野獸也很多,真要去的話,到時候只帶他們進外圍轉一圈,能不能打著獵物,這就要看運氣了!
“你們倆還有完沒完?別人都走了,咱還不走?”王祺愷見別人早就走了,就有點不耐煩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了,想必家人都已經到私塾門口接了,我這就告辭了!”說完,顧誠玉趕緊開溜,耽誤了好多時間,他不知道尤思遠為何突然改變主要,和他親近起來,可是他總覺得尤思遠是頗具城府的,這么做一定有著他的目的。
“爹!”顧誠玉和王祺愷剛從私塾出來,顧誠玉就看見了他爹。而另一邊的王祺愷經過早上的事后,哪還好意思現在就湊過來,和顧誠玉分開后,動作快速地爬上王家的馬車,回去了。
“爹!咱繞路去潘掌柜那里,我前兒個忘了買筆洗了。”顧誠玉爬上牛車,對他爹說道。
顧老爹應了一聲,將牛車駛進了西街。
“潘掌柜,我們又來啦!”顧誠玉剛進書鋪的大門就喊上了。
“你小子來啦?我就猜著你要來,你前兒可是忘了買筆洗了?”其實潘掌柜沒提出來,是因為附近家境一般或較差的人家,一般不用筆洗,而是在家里拿一個碗替代。上次他見顧誠玉對筆墨的材質還算有些考究,本想說的,可是轉而一想,也許人家根本沒想買,他這一提,不是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嗎?不過,今日顧老爹他們買田讓他幫忙參詳了田契,他才知道原來顧家還是頗有些家底的,不然也不會一下子買了這么多田地。
顧誠玉也是想著沒必要節省,筆洗他前世是用慣了的,畢竟用了兩年多,更何況,他已經想到了來錢的法子,只待實驗。明兒他要起早些,去鎮上的酒樓試試。
最后,顧誠玉看中了一只碧色的粗瓷筆洗,筆洗只是洗筆的,用不著材質多好,顧誠玉也是見這只筆洗的形狀是四卷荷葉型,倒有幾分趣味。
又是一番討價還價,在潘掌柜肉疼的表情下,顧誠玉花了二十多文將它買下。
牛車咕嚕嚕地走在黃土路上,顧誠玉問起了顧老爹今日買田的事是否還順利。
“爹!今兒的地買上了?花了多少銀子?”
“買啦!整整五十五畝,秦管家還又給便宜了二兩多,給了四百一十兩,沒想到咱家以后在上嶺村,除了趙老爺家的這個啦!”顧老爹高興地回頭,舉著豎起大拇指的手擺了擺。
“爹!以后咱家會越來越好的。那田契呢?可有找潘掌柜看過?可是辦了官契?”顧誠玉想了想顧老爹,他們不認識字,還是有些不放心。
“當然找啦!到官府上了紅契,還交了十六兩銀子的稅呢!這稅可真貴啊!”顧老爹他們原本可沒將這個計算在內,誰知這稅都能買上兩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