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下瞄了一眼那學子的名字,一看,卻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聽過。
“咦?是他?難怪難怪呀!”方大人終于想起來了,難怪覺得名字眼熟。
“哦?難道你還認識他?我看他年紀不大,難道是哪位大儒的弟子?”傅銘見方大人認識這學子,覺得顧誠玉是哪位大儒的弟子也說不定,可是這幾年,他也沒聽說哪位大儒有收弟子啊!
“何止啊!這小子可是有點名聲呢!說不定圣上還記得他呢!”
方淮和前首輔梁致瑞的大弟子尹坤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兩年多前,尹坤派人去了靖原府他老師處,說是老師要收一個關門弟子。尹坤后后對他說過那個小師弟的名字和年紀,他倒還有點印象。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顧誠玉就是三年前寫策論的那個學生,那兩篇策論還引起了圣上的注意,雖然防治水患沒有實行,可是增加農稅這個,倒是發布了下來,圣上這兩年還親自過問過兩次。
聽尹坤說,他老師對這名小關門弟子很上心,還一再在信中囑咐他們師兄弟三個對小師弟要關照些。只是那次拜師禮卻沒請什么人,大概還是因為小弟子太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吧?
“哦?此話當真?”傅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小子是京城人士?那為何之前并沒有見過?要是哪家的世家子弟,他應該都會有印象才對,再說京城的世家子弟可不會來住客棧。
他對這顧誠玉倒是有些好奇了,聽之前那些學子的話,顧誠玉也不可能是江南人士。
“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兩篇策論嗎?就是這小子寫的。”方淮知道傅銘只一心在博山書院教書,雖然對京城的時事多少有些了解,可是不在官場,畢竟還是差了些。
“難道是這小子?”傅銘只知道是一個考生在縣試時作得,卻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方淮笑了笑,當年誰不羨慕蔣明淵的運氣?雖然蔣明淵如今還是知府,可是誰都知道,那是因為試驗田的關系,說不定下一次考核,能連升兩級都說不定,畢竟試驗田實施地不錯。這些方法已經推廣開來了,就連江南都開始實行。
他深深望了眼顧誠玉,這是個有才干的人,可他是不是個適合官場的人,那還不一定,所以他還得觀望觀望。
兩人的談話沒有影響到那邊的比試,沒錯,就是比試。
三個才子去爭奪第一名,那不是比試是什么?而顧誠玉,似乎早就被人遺忘了。
“誠玉!你既然寫了詩作,那咱們還是再等等,說不定你得了第一名,還能住上房呢!”孫賢也被這氣氛感染,想看看顧誠玉和這些所謂的江南才子,誰才更勝一籌?那些江南的才子他又不認識,況且他對顧誠玉很有信心。
“這些江南才子,也不知比起顧誠玉來如何?”傅銘看著那邊被人簇擁著的三大才子,向方大人問道。
方淮聞言,挑了挑眉,“到底是沽名釣譽,還是有真才實學,你以為在這里就能試出來?鄉試,才是試金石!”
“哼!你們這些人開口閉口就是科舉,被科舉拒之門外的,說不定其中就有真實才學的,科舉可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是真金!”
傅銘對這些有些反感,他當年被家里逼著考上了進士,可是他對做官不感興趣,只喜歡做學問。所以他毅然決定去博山書院教書,最后成為了大儒,也順利升為山長。
方淮搖頭失笑,這個老家伙真是個奇葩,他以為在這世上,還會有和他這樣淡泊名利之人嗎?就拿那個小子說吧!那可是個有野心之人呢!
“其實你沒想過嗎?你若沒中進士,那博山書院當年會讓你去做教瑜?還能升任山長?若你只是個普通的書生呢?”傅銘當年若是沒考上進士,那他現在就什么也不是。
傅銘叫方淮說得一愣,他沒思考過嗎?當然不可能,與其說是被爹娘逼的,倒不如說他也是想憑借科舉證明自己,只是他不喜歡官場罷了!
就這么會兒功夫,客棧前的人越來越多。顧誠玉看著那邊三人的動作,只見閔峰第一個收筆。
客棧的萬掌柜立刻帶著伙計上前拿詩作,在這期間,劉浩南和黃俊恒也作完了。
“誠玉!他們比你慢多了!”葉知秋在顧誠玉身邊小聲地說道。
只是沒想到這么一句話捅了馬蜂窩了,恰好他們前面站著的學子就是江南的,一聽這話還得了?
“嘿!我說,剛才怎么把你們給忘了?怎么?你們以為寫得快,就能比才子們寫得好?真是無稽之談!”
“我說,剛才他們不是說這些題的答案都知道嗎?那肯定是沒答對,不然為什么兩位大儒沒說?”葉知秋成功地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這話一說,三個才子同時看向了顧誠玉。剛才劉浩南還沒將顧誠玉放在眼里,這會兒他眼珠一轉,有了個主意。
他們三個人比試,誰輸了都丟面子,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把握能贏他們倆。那他就把這考生拉進來,多個墊腳石也是好的!
顧誠玉被這幫人推推搡搡地推到了前面,只能無奈地行了禮,其實他也不想太高調的,可總是事與愿違。
“這位師弟,看你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秀才了,不知是哪里人士?”其中的黃俊恒覺得還是要問清楚,可別是哪家的世家子弟,要是得罪了貴人就不好了。
那些盤踞地方的地頭蛇,就是京城四品官去,都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的。
“在下姓顧,靖原府人士。”
顧誠玉剛說完,就被劉浩南接了話,“顧師弟,你剛才不是還作了詩嗎?今日咱們肯定是要選出第一名的,不如拿出來,讓大家評一評!”
剛才劉浩南他們讓學子們簇擁著,并沒有看見顧誠玉的詩被傅銘拿了去,他還以為顧誠玉不敢班門弄斧,已經將詩作給丟了呢!
“他何德何能?他的詩作竟然敢和三大才子的放在一起?”一個學子翻了個白眼,他在詩會上見過三大才子,他們作得詩確實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