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嫻雙眼一亮,機會來了。她在那人撲過來的一剎那,將手中的剪子捅向了江匪。
顧誠玉已經到了樓上,他看到那個房門被損毀的房間。心下一凜,希望還來得及,連忙跑到門口,正好透過縫隙,看到里面的情形。
姚夢嫻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上的剪子使勁捅去,正好扎在了江匪的胸口上。只是剪子太前端尖銳的地方雖然插進了江匪的胸口,但是卻沒對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只是瞬間就流了許多血,江匪吃痛,他狂吼一身,倒是小看這些女人了。他忙回頭想找刀,卻被蓮心搶了個先。
蓮心在江匪吃痛的同時,眼疾手快地跑過去將刀撿了起來。可江匪畢竟是男子,武功也不弱,這點傷對他來說還不妨事。
他回身就對著要砍過來的蓮心踹了一腳,蓮心哪里是他的對手?手里的刀剛舉起來,人就被踹翻在地,短刀也沒能握住,給掉在了地上。
姚夢嫻見勢不妙,是她太天真了,她準備爬上窗口,跳江。
發生了這么多,其實時間很短。顧誠玉一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用盡全力踹了一腳房門,將縫隙踹地更大之后,腳尖一點,就進了房間。
劫匪正在彎腰撿短刀,聽到房門的巨響,連忙站起就是一刀劃過。顧誠玉提劍一擋,一挑,一個斜刺,將劍插入了江匪的胸口,把他胸口刺了個對穿,動作十分連貫迅速。
姚夢嫻一門心思地想跳江,她怕慢上一步就會被江匪逮住。等她往下跳時,正好聽到顧誠玉踹了門進來,可她人已經翻到了窗子外了,上半邊身子已經懸空。
顧誠玉一邊殺江匪,一邊注意著窗口的動靜。以飛一般的速度解決了江匪之后,就要去拉人,可是對方已經跳了下去。他只得跟著一躍而下,還好及時抓住了對方的衣袖,而他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劍則插入了船體中。
姚夢嫻本以為會掉入江中,誰知衣袖好像被什么給扯住了。她心下一慌,難道是江匪扯住了她?不成,她不能被抓住。
此時上方傳來一道像是少年的聲音,“快用手抓住我,袖子快要破了!”
姚夢嫻一聽還得了?她此刻當然不可能想太多,這大晚上的,下面就是江面,她看不見顧誠玉的臉,她也沒來得及看顧誠玉殺了人。滿心以為顧誠玉是江匪,她才不會去抓顧誠玉的手。
顧誠玉往下一看,發現手中的袖子已經撕裂了一道口子,再不抓住手,肯定就要掉下去。
他看了眼下方的小姑娘,厲聲道:“快抓手啊!”
本來他可以將人用輕功帶上來,只是他怕一動,小姑娘的衣袖就堅持不住了。距離江面這么短的距離,也不夠在她自由落體的瞬間,用輕功將人帶上來。
姚夢嫻一甩袖子,果然,只聽“嗞啦”一聲,她的人就急速往下掉。
顧誠玉在她的袖子斷裂時,就也跟著飛了下去。正好在姚夢嫻的身體接觸到江面的一剎那,將人一把抓起,往原來的那個窗口飛去。
“姑娘!”青黛見江匪被一劍殺死,呆愣了一下,連忙爬到窗口,往外看去。可惜晚上江面太黑,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婆子也趕忙跑去了窗口,大喊了聲。
姚夢嫻被接住,心里驚恐萬分,這該死的江匪,竟然連她跳江了也不放過她。
“你這畜生,快放開我。”
她在顧誠玉懷里使勁地掙扎,見顧成玉不肯放手,末了,竟然在顧誠玉肩膀上用力地咬下去。
顧誠玉本來帶著掙扎的她就不容易,這會兒見她竟然上了嘴,還咬地這么用力。他疼得齜牙咧嘴的,不過手上卻沒放開。
抬眼一看上面,竟然發現窗口站了兩個人,這是干什么?排隊跳窗呢?
“快閃開!”顧誠玉吼了一聲,這會兒沒有著力點,他就是輕功再好也沒法子在外面空轉一圈啊!堵住窗口,他們要怎么進去?
還好青黛和婆子一聽這話,就反射性地往旁邊閃去。顧誠玉帶著人腳下幾個輕點,直接從窗口飛進了房間。
房間里不算暗,門口的燈籠和火把照射在房間里,兩人才借此看見房間里的情形。
“姑娘?”婆子和青黛驚喜的聲音同時響起。
“快松口!你屬狗的?”顧誠玉攬著姚夢嫻腰際的手已經松開,將對方放在地上,趕忙推開她。
他這是倒了什么霉了,江匪劫船就算了,一天之內還被兩個人罵了畜生。這還不是最倒霉的,這姑娘下嘴呸狠,他覺得他的肩膀肯定被咬出血來了。
姚夢嫻此刻也察覺出不對來了,按理說對方要是江匪,那肯定早就對她們不利了,怎么可能還讓她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此刻,她的理智終于回籠了。她退后一步,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
只見對方穿著冰藍色圓領長袍,腰間束著青色祥云腰帶。再看臉,這卻是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長得倒是劍眉星目,肌膚如玉,那雙眼四周略帶紅暈,眼形似若桃花,這是桃花眼。
聽說桃花眼的女子多是風情萬種,男子更是一派風流。
他的身量比她高了許多,臉上看著卻還有些稚嫩,想來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只是她沒忽略他的身上有很強的血腥味,袍子上也有許多血漬。手上提著的劍寒光閃爍,看來應該是殺過人,只那劍上卻并沒有血跡。
她松了口氣,這應該不是江匪。
姚夢嫻在打量顧誠玉的同時,顧誠玉也看了對方一眼。只見對方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上著緞織掐花對襟外裳,內穿粉紅立領中衣,下著煙云蝴蝶裙。只是此刻,對方的衣裳凌亂,露出了里面的中衣一大片的粉紅色中衣,腳上的鞋子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里。
這形容也是夠狼狽的,頭發絲十分散亂,原先的發髻早就看不出了,上面只斜斜地插了朵珠花,已經是要掉不掉。
一雙圓圓的杏眼,偏眼尾還略略上挑,似是別有風情。臉蛋是瓜子臉,鼻子嘴巴都很小巧,這是個標準的美人臉。
要問顧誠玉為何觀察地這么仔細,這就要歸功于他差不多算是過目不忘的本事了。而且這姑娘不同于古代女子溫婉柔弱的本性,讓他有些側目。無他,下手和下口都狠著呢!他的肩膀到這會兒還在疼著。
對方衣著散亂,顧誠玉剛才也只看了一眼,就連忙別過雙眼,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