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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要賠償

  其實她家姑娘的錢匣子里,滿打滿算也就三百多兩銀子。國公府的姑娘家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是二兩銀子,再加上逢年過節收到的紅封,才攢到這么多。

  攢這些可不容易,那些婆子在姑娘發月例的時候,都要找上借口,從里面摳出點。

  “收起來吧!明兒媽媽出去打聽打聽,總要知道他的名諱才成。到了外祖父家,也好派人去答謝!”

  能在這幾日坐船,不禁讓姚夢嫻聯想到了秋闈。那公子氣度不凡,年紀尚幼,很像是來參加秋闈的舉子,很可能就是舉人了,若是落榜,那應該早就回鄉了。不過,大衍朝這么小的舉人,只有一人,那就是顧誠玉。

  姚夢嫻對這些也是猜測,她讓人打聽過,顧誠玉家原先只是個農戶,雖然后來似是發達了,可那也就算是個富戶罷了!一個農家子會有這般武藝?總之,這就不像是個農家子。

  顧誠玉吃完了飯,就開始練字了。練字需要凝神靜氣,他吩咐茗墨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擾他。

  等顧誠玉練完字,天色已經黑了。茗硯早就在屋子里掌了燈,顧誠玉在一旁的銅盆里凈了手,屋子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顧誠玉不用看也知道是茗硯,今兒是他當值。

  “那幾個江匪還好吧?可有問船家,什么時候到下個碼頭?”

  “回公子!小的剛才去打聽過了,說是明兒晌午之前就能到碼頭,那兒還有個關卡。公子不是要寫信嗎?小的去問了孫公子他們,他們的信已經寫好了,托咱們一起送回靖原府。”茗硯上前將干布遞給了顧誠玉插手。

  “嗯!只是明日可能還要盤查,也不知有沒有時間去送信。你讓茗墨去租輛馬車,將信送去鏢局,咱們這次買的東西可不少,也順帶一起送回去,也不知要拖上幾日。”

  顧誠玉已經打算好了,若是明日盤查要過上幾日,那他們就改乘馬車。只是東西太多,路上肯定不便,那還不如先讓鏢局送回去,反正也是要送信的。他娘也能照著他買的東西,再添置一些。

  “公子可是想改道坐馬車?這里離靖原府已經不遠了,若是坐船的話還快些。”公子原本是想在家歇上一個多月,就啟程前往京城,若是船誤了時日,那肯定在家的日子就短了。

  這次回去,應酬可不會少。要拜訪的人多,來拜訪的客更多,再加上還要做舉人牌坊和宴請,還得為二姑娘辦婚事,一個多月的時間也是十分緊湊的。

  “明日再說吧!孫公子他們都醒了吧?”

  “已經醒了,還用了飯,只葉公子瞧著不大精神,像是受了驚嚇。”

  顧誠玉聞言皺眉,葉知秋的身板弱,又受了驚嚇,想是又要在床上躺上幾日了,那他少不得要去看看。

  “怎么不早說?這會兒天色也不算晚,我去看看。”船上沒有郎中,他總算還懂些皮毛,還是去看看地放心。

  顧誠玉領著茗硯去了孫賢他們的屋子,屋子寬敞,住上兩人是綽綽有余。

  “這么晚,怎么還過來?”孫賢開門一見是顧誠玉,嘴里說了這么一句,卻是將身子讓開,讓兩人進了屋子。

  “我聽茗硯說,葉師兄的身子有些不適,我來看看。葉師兄可有好些了嗎?”顧誠玉走到床前,葉知秋并沒有睡著。

  “無甚大礙,只是有些無力,還勞你過來看我!”葉知秋連忙坐起,被顧誠玉按下了。

  “你身子不適,莫要多禮,我倒是懂些醫術,我給你把把脈。”說完,顧誠玉就拉著葉知秋的手腕,把起脈來。

  良久,他將手放開,“只是受了驚嚇,倒不要緊,將養幾日就成。那些人都是江匪,你不殺他們,全船的人都得死在他們刀下,葉師兄殺了他們,就是為百姓除害。葉師兄不要多想,將我給你的藥丸服兩粒,好好睡一覺就是了。”

  顧誠玉知道葉知秋其實是心病,前兒晚上,葉知秋當時見江匪要偷襲孫賢,所以才出手將人殺了。因為是第一次殺人,心里難免受到影響,這種事他也只能開導一番,最主要的還是得自個兒想通。

  葉知秋望著顧誠玉依舊沉靜從容的面龐,苦笑了一下。他也只不過殺了一個江匪,心里都害怕了兩日了。而顧誠玉殺了那么多的賊人,竟然面不改色。果然,有人就是天生做大事的人啊!

  安慰了葉知秋一番后,顧誠玉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突然,前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顧誠玉駐足一聽,聲音竟然是來自甲板處。

  茗硯一見自家主子往那觀望,立刻上前解釋,“是那些船客,他們鬧了有一會兒子了。是想讓船家退錢,只是管事說身上沒帶那么多銀子,讓大家稍待!等到了靖原江碼頭,他就去取銀子。可那幫人就是不肯,說是要管事現在就給,還要管事賠償大家的損失,畢竟大家這次都受了驚嚇的,管事當然不肯啊!這不,大家就吵起來了。”

  顧誠玉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問著茗硯。

  “損失?”是了,這次還死了兩個船客呢!只是這兩個船客似都是孤身一人,也沒見有什么家眷來哭鬧。不過,該賠的還是要賠的,畢竟人家都是為了全船人的性命,才犧牲的。

  顧誠玉也打算出一份力,等船家查到是誰家,給些賠償是應該的。雖然,他也是為了保全全船人的性命,才叫上自愿共同抵御江匪的人。

  船上出了這樣的事,那之前收的銀子必然要退還。畢竟一船人的性命差點就沒了,雖然后來江匪死的死,抓的抓,可是那也不能說是船家的功勞。

  畢竟若是沒有顧誠玉他們,可能這次江匪就偷襲成功了。在這茫茫江面上,大家能往哪兒逃,還不是得羊入虎口?

  本來這樣的大船,船上就應該做好準備。可是不管那船工,還是打手,就那么點人,還一個個使得是半吊子的功夫,這不就是拿他們的性命不當回事嗎?

  這次船家肯定要賠不少,只能算是船家倒霉了,看在做水面上的生意,風險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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