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娘一聽顧誠義中毒了,也很驚訝。接著,她就慌張起來。
李郎中說顧誠義是一個多月前服了毒,那她和他交歡,對她的身子會不會有事兒?該不會傳給她吧?
忽而又想到一個多月,她又莫名心虛起來,會不會與那包藥有關?
她就這么心里忐忑不安地坐著,低著頭默不作聲,呼吸卻急促了許多。
顧誠玉自李郎中說到一個多月前,就開始觀察起王月娘,他發現王月娘的神情起了變化。
這件事與王月娘脫不了干系,顧誠玉瞇了瞇眼,思索了一下。
“茗墨!你去王月娘家搜搜,看看有沒有毒藥,找到可疑的藥包,就都帶來。”
顧誠玉可以肯定下毒的就是王月娘,她被抓的時候沒穿衣裳,后來還是村里的婦人去她家拿了給她穿上的,那藥包應該不在身上,只可能在家里。
楊家人悚然一驚,這是懷疑王月娘想毒死顧誠義?可是王月娘為啥要這么做?他們有些想不通。
其實顧誠玉也想不通,不過,他轉念一想,會不會王月娘也不知道那是毒藥?
王月娘一聽顧誠玉要叫人去搜,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那藥包她就藏在炕上最里側的被褥底下,去搜肯定搜得著。
“王月娘!我且問你,你為何要毒死我二哥?”
顧誠玉看向王月娘,厲聲喝道。
王月娘本來就被嚇破了膽,這會兒又被一喝,更是驚懼不已。
“沒有,我沒有,我為啥要殺他?”
她拼命地搖頭,她當然沒想過毒死顧誠義,那藥包不是毒藥。
“那我二哥的毒藥是誰下的?應該就是你,說吧!那毒藥究竟是從何而來?你又為何要下毒?”
“那藥不是毒藥,我沒給他吃毒藥。”王月娘還指著顧誠義娶她,過上有人伺候的日子,怎么可能去害顧誠義?
顧誠玉見王月娘的神情和動作,覺得應該可以排除是故意,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知道那藥的危害。
“這么說,你確實給我二哥下了藥?”顧誠玉猜到了一個可能,只是他年紀小,也不好說這些。
李郎中已經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里面是一排銀針。
李郎中抽出一根,朝著顧誠義的百會穴扎了進去,這根銀針能使顧誠義暫時清醒過來,后續還要靠解藥斷根。
“我”王月娘看到屋子里那么多人,實在不好意思將話說出來。
顧誠玉一看便知,他猜測地是對的,反正茗墨一會兒就能把藥搜出來,現在還是先看看顧誠義的情況再說。
楊族長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完全脫離了掌控,他有些擔心,今兒可能啥也得不到了。不過,他還沒放棄,不管怎么說,顧誠義和王月娘在床上抓到是事實。
顧誠義被銀針扎過之后,漸漸穩定了下來,眼神也變得清明了些。
他張嘴呼哧著,人被綁著,剛才一番動作,確實累了。
“爹!這是咋了?”
顧誠義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最近半個多月,他經常感到頭暈,腦子糊里糊涂的,還容易暴怒,心緒總是不寧。
“公子!在王月娘家搜到了這個。”茗墨將手里拿著的紙包遞給了顧誠玉。
王月娘一見紙包,就知道這是她常給顧誠義服用的藥粉。
“李伯伯!你看看,這到底有什么成分?”顧誠玉沒有打開,在這方面,李郎中比他更有經驗。
李郎中接過紙包,打開一聞,哦!“原來是虎鞭粉!”
“嗯?不對,里面還有其他的。”李郎中認出是以前常見的虎鞭粉,隨后,又覺得氣味不對,里面加了些別的。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里嘗了,“這是天尾草的粉末。”
李郎中微皺眉頭,又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確實是的。”
顧誠玉沒有聽過天尾草,虎鞭粉很好理解,可能就是春藥,天尾草難道是助興的藥物?
“李伯伯!這藥有啥說法”
這屋子里的都是莊戶人家,誰也沒聽說過李郎中口中藥粉的名字。
李郎中望了王月娘一眼,嘆了口氣。
“先說說這虎鞭粉,這個藥在鎮上的藥鋪里就有的賣,不過,這種是最差等的,好的都用瓷瓶給裝著。這藥粉難得一次,倒也沒大妨礙,只是次數多了,難免會損傷身體,特別是這最差等的,不用多久,就能將人的身體掏空。”
顧誠玉想到王月娘只是個農婦,身上也沒多少銀子,肯定不會買好的。不過,這事兒顧誠義到底知不知曉?
“什么?你個賤人,竟然敢對我用藥?難怪”
原本顧誠義想說難怪他每次都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停下來,原來是王月娘給他下了藥,每次過后都像要死了似的。
只是他說到一半,腦子卻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的腦子像是恢復了以前的清明似的,想起之前他還說過,和王月娘今兒是第一次,所以連忙住了嘴。
“那這天尾草呢?”顧誠玉沒理會兩人,他覺得天尾草應該就是致幻的草藥了。
“這天尾草的危害比虎鞭粉更大,這藥粉里面加的天尾草藥粉不多。只是這草藥極為霸道,只需要一點點,也能讓人渾渾噩噩數日之久。”
李郎中將紙包重新包好,接著說道:“這東西加在虎鞭粉里,能讓時,服用者產生幻覺,只覺得滋味異常美妙。服用的次數多了,會對這個上癮。長期服食者,腦子里又是會一片模糊,性情大變,變得極易暴躁,直至最后變成傻子。”
顧誠玉一聽,這和他猜測地基本一致了,這就是現代的毒品,能讓人上癮。
顧誠義聽完后大駭,急忙問李郎中,“那我吃的多嗎?我還有沒有救?”
“還好你服食地不多,只是隔幾日服過一點。不過,你那虎鞭粉確實服用得多了,怕是三五年,不能行房事。日后,還要看身子,如此虧損,恐對壽元有礙,中間藥不能停。這天尾草的粉末可不便宜啊!這草不常見,一兩就要五十多兩銀子,還很少在藥鋪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