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獄卒在里頭帶路,他瞟了眼身邊的女子,他還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子呢!
“姑娘找哪個?”
“顧誠玉,顧公子!”女子聲音輕柔,讓獄卒聽了虎軀一震,心里直感嘆。這些公子哥兒都下了大牢了,還有姑娘掛念呢!他都十八了,媳婦兒還沒娶著。
那顧誠玉他也見過,就是個粉面含春,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這么一副好皮相,也難怪人家姑娘惦記了。
“吶!那就是了!”獄卒指著女子前面一間牢房說道。
“快點啊!別等我過來催。”
“哎!”女子答應著,腳下卻快速地朝著那間牢房走去。
“顧公子!”
顧誠玉正在想他今兒能不能出去,沒想到竟然聽見一名女子叫他。他都懷疑自己幻聽了,這可是大牢,哪來的女子?再說這聲音有些陌生,他想不起來誰會來看他。
顧誠玉往牢房外一看,驚訝萬分,竟是她?
“花憐姑娘?”
這是什么情況?花憐怎么會來找他?又是怎么進來的?他可是牽扯進了舞弊案,親朋好友不得來探望,沒想到花憐竟然來了。既然花憐能來探望他,那說不得他們今兒就能出去了。
花憐放下兜帽,看著依然神采飛揚的顧誠玉,心里終于放下了。看來應是沒受什么苦,瞧著依然淡定從容。
“公子受苦了!”花憐貪婪地看著顧誠玉,再過一日,她就要接客了。今兒還是求了花媽媽好久,才準許她出來一個時辰。
花媽媽知道她要來牢房探望,還說她異想天開。顧公子牽扯進舞弊案,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說不得就活不成了,她怕是連牢房都進不去。花憐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進來了。
“哦!瞧我,公子快吃些東西吧!牢里的飯菜,想必是吃不下的。”花憐還沒接客,沒有恩客的打賞,存不下銀子。
想為顧誠玉打點一下,也沒銀子。只能帶些飯菜過來,聊表心意。
顧誠玉實在是有些驚訝,他與花憐只說過幾句話,就是那次在天香閣見過,之后兩人就再無交集。
“花憐姑娘怎么找來了這里?那些獄卒竟然肯放你進來?”
花憐臉紅了紅,“曉得公子被冤枉入了獄,花憐特來探望。望公子放寬心,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還了公子清白的。”
花憐也只能這番安慰,她雖無知,可這幾日也聽得多了。既然進來了,再要出去,怕是不易了。
顧誠玉點了點頭,“在下倒是不太擔心自身的處境,只是有些記掛家人。多謝姑娘吉言,在下這兩日定能出去的。”
花憐將食盒里的糕點和小菜遞給了顧誠玉,“公子將就著吃些吧!”
顧誠玉接過糕點,他還真有些餓了,自進了牢房,里頭的菜他一直未動,只吃了兩個饅頭。如今看著這紅燒肉,頓時有了食欲。
他也沒客氣,舉起筷子,嘗了一口。別說他怎么不怕有人下毒,他現在就是個小小的舉人,還被關在牢中。只要胡茂深的證據交上去,他現在就毫無利用價值,誰會想要害他?吃飽了撐的?
花憐瞧著顧誠玉,突然流下了眼淚。她也不知道是在哭顧誠玉,還是在哭她自己。
“姑娘怎地哭了?”顧誠玉覺得他和花憐的關系也沒這么好吧?竟然還為他流淚?
不過,人常道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花憐能來看他,已經算是有情有義了。他想了想,等他出去了,就將花憐贖了吧?也算是報答她的一飯之恩了。
“沒什么,奴家快滿十四了,花媽媽”花憐拿了帕子擦了擦淚。
“算了,不說也罷!”花憐心中苦悶,才想和顧誠玉說這些。可轉念一想,顧公子如今還關在牢中,自己的事都夠煩心了,說出來也只是徒增煩惱。
顧誠玉聽出了花憐未盡之意,他皺了皺眉頭,女子十五歲及笄,花憐才剛滿十四,花媽媽竟然就忍心讓她接客?古代青樓的老鴇果然沒人性啊!
“花媽媽未免也太心急了些,你放心,在下讓人贖你出來。”顧誠玉朝牢房外探了探,發現那獄卒正盯著他們倆。
“公子如今身陷囹圄,快要自身難保。奴家的事,公子不用擔心,從進了青樓開始,奴家就做好了準備。”花憐苦笑一聲,顧公子如今在牢房里,就算想贖她,也出不去。
顧誠玉只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出去,就讓茗墨贖了她,給她些銀子,讓她尋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日子。
為了兩手準備,他將一塊玉佩從空間里拿了出來,快速地放入菜盤里。
花憐有些奇怪,開口想問。
顧誠玉壓低了聲音道:“出去拿這玉佩去找茗墨,他會贖你出來的。”
這枚玉佩是他常常把玩的一塊,玉色溫潤,是塊好玉,去當鋪也能當上八百兩銀子左右。花憐就算不找茗墨,將這玉佩當了,也能請人幫忙贖了她。
花憐一聽,感激萬分。還想說什么,獄卒卻在一邊催促了。
顧誠玉拿筷子撥了撥菜,將玉佩蓋上。花憐忙將菜和糕點又放入食盒中,打算一起帶走。
對面的閔峰見了花憐,不由得羨慕起顧誠玉來。到這會兒,竟然還有女子對他念念不忘。同時心里開始不淡定起來,今兒是第二日了,怎么沒人來將他放出去?
花憐一步三回頭的,在獄卒的催促下,出了牢房。
顧誠玉等花憐走后,也開始感嘆起了青樓女子的苦命。還是前世女子活得瀟灑些,古代對女子真是太苛刻了。
“大人!可是要去宮里?”
尹坤步履匆匆,連常服也來不及換,只叫車夫快些趕車。
他剛剛收到消息,皇上龍體有恙。今日被皇上急召,他也看出來了。皇上還是想保下大皇子,胡茂深這兩年多,算是白忙活了。
皇上平日里的身子就不大康健,大病倒是沒有,就是常犯些小毛病,每次病愈的時間卻越來越久。誰都知道,這是年事已高的緣故。
可太醫敢說嗎?當然不敢,只說是皇上日理萬機,太過操勞的緣故。其實皇上心里會不明白?不然,他也不會花那么大的精力在煉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