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此間事了,在下也就告辭了。今日還要謝過陸兄的引薦,日后譜曲,只管找在下就是了。”
顧誠玉雖然現在還弄不明白陸琛的舉動,但是陸琛將機會給了他,他總要謝謝人家不是?
陸琛聞言一愣,“今日與顧兄也算是一見如故,雖然之前有些許誤會,可也不妨礙咱們成為好友知己吧?在下只是覺得顧兄才華橫溢,為人更是光明磊落之輩,想與顧兄結交而已。”
陸琛這才覺得顧誠玉十分不簡單,今晚他有些急切,怕是讓顧誠玉起了疑心。那人說過,顧誠玉的才華毋庸置疑,可是謀略也非常人能及,他先前還不以為然,如今卻是有幾分信了。
“至于引薦不引薦的,顧兄也是多慮了。在下與東原先生是舊識,既然要請大儒評判,自然是先找東原先生了。也是顧兄的詞牌作得好,讓東原先生另眼相看。在下可沒那么大的面子,能讓他給你這個帖子。”
既然陸琛說到了這個份上,想是不愿承認自己別有用心。顧誠玉面上笑著又謙虛了一句,心里則是想著,這些世家公子,沒一個是簡單的,這陸琛看著心機就很深。
其實不要說陸琛了,朱龐就簡單嗎?也就是與他熟了,這才在不損壞自己的利益上,給他透露些消息,對其他的秘事,朱龐可一句也沒說過。
顧誠玉如今對陸琛還不了解,自然也無從得知他的目的。不過,他也不怕就是了。
“顧兄年紀尚幼,在下這么叫著也是別扭,不若稱呼你為顧賢弟吧!你還沒取表字吧?若是取了,叫表字還親切些。”
顧誠玉抽了抽嘴角,這陸琛還真是會打蛇隨棍上,這就叫起賢弟來了。這剛碰面時,那個冷漠傲嬌的青年去了哪里?顧誠玉怎么覺得他有些死纏爛打似的?
“那還是稱呼我名字吧!”顧誠玉跟陸琛還沒這么熟,賢弟賢弟地叫,真是讓人酸掉了大牙。
“咳!誠玉啊!你那花憐姑娘可是獨守空房好久了啊!你今兒回嗎?不回的話,我先回了。”這時,朱龐走了過來,他看著顧誠玉和陸琛都說了好久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他們幾個。
他剛才和梁紹恩他們閑談了幾句,見顧誠玉和陸琛聊得沒完沒了,就有些急了。顧誠玉出來說是一個時辰回去,結果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他再不回去,他爹就要打斷他的腿了。
再說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回去,他今日就回不去了。
顧誠玉也想到了這一點,“且等等,我去將花憐贖了,與你一起回去。”
陸琛有些奇怪,顧誠玉竟然還要為那女子贖身?難不成兩人之間卻有情意?難怪他見顧誠玉看著夕顏的時候,眼神似是毫無波瀾,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嗎?
可這就是個青樓女子 陸琛的眼神非常直接,顧誠玉就是想無視都難。他覺得要是不解釋清楚,那之后就會被傳得面目全非。
“這花憐乃是一位故人之女,家道中落,在下也是前幾日才碰到了她,這才費盡心思將人贖出來。”
顧誠玉隨口瞎謅一個理由,反正也無人去查證。花憐只是個小人物,人家也不會將心思放在花憐身上。
“哦原來如此!”陸琛想了下顧誠玉剛才的表現,確實也不像是對那姑娘有什么情意的。
朱龐在旁邊嘟囔了一句,“還真要贖她?那我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花憐經過今晚的一番爭奪,贖身的銀子肯定不少,花媽媽還不得逮著機會,好好坑上一筆銀子?
顧誠玉與陸琛辭別后,去尋了花媽媽,而陸琛則是將顧誠玉的那兩首詞牌塞在了懷里。
“花媽媽!”
“哎喲!是顧公子啊!苦短,公子怎地還在這兒呢?”花媽媽見了顧誠玉,也十分訝異,她剛才忙得慌,沒關注之后的的事兒。
今兒有許多老爺花了不少銀子點了姑娘,她今晚可是賺得盆滿缽滿,迎來送往,將她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對顧誠玉最后沒花一錢銀子,就奪得了花憐,她心中有些肉疼,可是顧誠玉為夕顏留下的詞牌,還有那曲子,準能讓他們天香閣名聲大振。
那曲子夕顏雖沒有曲譜,可是夕顏畢竟彈過一次,還有些印象,之后再仔細回憶推敲,應是能彈出來的。
看在這曲子的份上,花媽媽的笑容又大了幾分。
“在下尋花媽媽,是想給花憐贖身的。”顧誠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花媽媽一聽,著實震驚了,“什么?贖身?不成。”
花媽媽想起今晚那賈老爺可是出到六百兩銀子呢!顧誠玉也更是對花憐勢在必得的樣子,那今后花憐可是一棵搖錢樹啊!
她可不舍得有人將花憐贖了,倒是沒想到花憐還這么搶手,之前還真是眼拙了。
顧誠玉聞言皺眉,他知道花媽媽是被今晚的銀子砸暈了頭了。說實話,那賈老爺可能對花憐有那么幾分喜歡,日后也會來找花憐,可是過了今晚,賈老爺就出不了那么多銀子了。
顧誠玉冷哼一聲,“花媽媽!你是被今晚的銀子晃花了眼吧?你以為過了今晚,花憐還值這么多銀子嗎?”
這么說卻是事實,雖然顧誠玉并不會碰花憐。
花媽媽被顧誠玉這么說,也瞬間清醒過來了。是啊!倒是她相差了。花媽媽做老鴇這么多年,為人又十分精明,怎么可能真的不明白,她還真是被今晚的那些銀子晃花了眼。
不過,花媽媽眼珠一轉,隨即想到顧誠玉的目的。這顧公子對花憐好似有幾分不同,不管他贖花憐是什么目的,反正看著勢在必得就是了。那她要是不漫天要價,就是傻子。
“唉!顧公子啊!您也知道,花憐從小在天香閣長大,還真舍不得她。再說了,你也看見了,花憐那丫頭,好多老爺喜歡呢!你要是真心想贖了花憐,那也是她的福氣,有個好的歸宿,奴家也替她高興,只這銀子”
花媽媽比出了一根手指,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也知道這價錢高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