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二郎和三郎肯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誠玉覺得這點時間還是能等得的,也就兩個時辰差點,尸身應該不會放壞。
幾人回到了正屋,顧誠玉讓趕來的顧大伯和顧誠禮留下。
他要審問王月娘她們,事情的經過都還沒交代清楚。
“你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說。”先審問的是王月娘,其他兩人在外頭等。
王月娘離開了西廂房,只覺得胸口沒那么憋悶了。
她看了一眼顧誠玉,心中突然有些慌亂起來。
“你們在院子里辦宴席,我本來將飯菜做好,準備出來給你們幫忙。可想到當家的和那兩人早上都沒吃,想去敲門,讓他們出來吃飯。誰想,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叫喊聲,我不知發生了啥事兒,推開門一看,就看見這副模樣了。”
王月娘定了定心神,才將自己如何發現這件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顧大伯十分疑惑,“他們三住一屋?”
西廂房有四間屋子,三人為何在一個屋內住著?
王月娘被顧大伯的話問得有些尷尬,就連顧誠玉也摸了摸鼻子。
“原本這兩天就汪氏和當家的住在里頭,可昨晚厲氏進去了,就沒出來......”
王月娘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臉上也帶了幾分窘迫。
顧大伯老臉一紅,也明白自己問了傻話。
他輕咳一聲,擺了擺手,示意顧誠玉繼續。
“你可知道我二哥之前服用過虎鞭粉?”顧誠玉雙眼緊盯著王月娘,這個問題十分關鍵。
王月娘雙手交疊在一起,顧誠玉能看得出是用了些力的。
再觀其面容,倒是十分平靜。
“知道,之前很少服用,服用得不多。在厲氏嫁過來之后,他有時會服用,我看到過那藥幾次,是個瓷瓶的。”
王月娘之前自己也買過這類藥,因此對這種瓷瓶的也十分有印象,只是她當年買不起這種貴的。
“你怎會見過,他的藥難道是隨處亂放的?”顧誠玉沉聲問道。
按理來說,這種私密的藥物應該好好收起來才是,怎么會隨意亂放?
“他的屋子都是我收拾的,除了炕琴上那個鎖著的柜子,其他的東西擦洗都是我來。”
她確實接觸過顧誠義裝藥的瓷瓶,本來不想說,但顧誠玉是什么人?
若是被他察覺了出來,說不定顧誠玉會認為自己在心虛。
顧誠玉沉思了一瞬,他剛才進屋子沒看到藥瓶,難道是收起來了?
“你什么時候見過那個瓷瓶?當時瓷瓶里還剩下多少?”
王月娘頓了頓,“前天見過的,他剛回來時帶回來的,瓷瓶里還有半瓶藥粉。”
顧誠玉看了看王月娘沉靜的面容,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他服藥的時候,是你給他準備,還是他自個兒準備?”
王月娘心中一驚,這是懷疑她給顧誠義多放了藥嗎?
她神情有些慌張,連連擺手道:“都是他自己放的,我沒有幫他放過。”
顧誠玉雙眼凝視著王月娘,王月娘只覺得顧誠玉的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兩個窟窿。
半晌過后,顧誠玉點了點頭,沒再問王月娘。
“大順,你和五子在屋子里搜搜,看看那個裝著藥粉的瓷瓶在哪兒。”
顧誠玉轉身朝著大順吩咐道。
“是!”大順轉身就出了門,顧誠玉覺得此人倒是很有眼力見,倒是可以帶在身邊使喚。
王月娘被帶了出去,顧大伯不明白顧誠玉為何要問這些。
顧誠玉看見顧大伯和顧老爹疑問,卻并沒有解釋。
很快,厲氏被帶了進來,顧誠玉同樣問了之前王月娘回答過的問題。
“我二哥服用虎鞭粉的事情,你清不清楚?”
厲氏點點頭,“知道!之前他就服用過,后來有了我表妹,他更是接連服用過好幾次。”
厲氏說起這個,神情閃過一絲不忿。
“昨兒藥是你給他放的,還是他自己放的?”
厲氏瞳孔微縮,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是我給他放的。”
顧誠玉微瞇著眼,審問的語氣卻慢條斯理起來。
“那個瓷瓶里當時還有多少藥粉?汪氏有沒有看見?”
厲氏頓了頓,似是在回憶,“就只有一點點,表妹也看見的,剛好全倒了進去。”
顧大伯和顧老爹有些疑惑了,這怎么和王月娘說的不一樣?
昨兒誰將藥放進了茶水中,這個厲氏想隱瞞都不成。
因為當時在場的還有汪氏,若是汪氏看見了,那厲氏說謊就毫無意義。
“哦?那瓷瓶里真的只剩下一點點?還是你欺騙我們,瓶子里根本不只這些,是不是滿的,你全倒了進去?”
顧誠玉突然爆呵出聲,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沒有,我沒有,我放的時候老爺也是看著的。他一向不放心別人,都是自己放的。就昨兒我放了一次,他還緊緊盯著我,我哪敢多放?再說瓶子里就只有這么一點,我想多放也沒有啊!”
顧誠玉冷笑了一聲,卻沒再繼續。
顧大伯他們和厲氏都以為顧誠玉是想詐她,所以顧誠玉沒再問之后,厲氏狠狠舒了口氣。
“最后問你,你們桌上的茶水是什么時候端進去的,你可有看見?是誰換的茶水?”
“是王月娘,是她端進來的。就在昨兒我進了屋子后不久,老爺讓她備茶水,她端進去的。”
顧誠玉一陣惡寒,就在三人做那事兒的檔口,竟然還讓王月娘進去端茶遞水,真是有夠荒唐。
“好了,換人。”
顧老爹和顧大伯有一肚子的疑問,難道小寶是懷疑有人要殺害顧誠義?
最后進來的自然是汪氏,對于汪氏,顧誠玉的問題也是一樣的。
“我不知道那是啥藥,昨兒是第一次看見他吃。”
汪氏猛搖頭,她之前并沒有聽說過這什么虎鞭粉,今兒還是聽李郎中說這是虎狼之藥。
到了這會兒,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昨兒顧誠義服用的時候,她正興起,哪有時間問這些?
“昨兒的藥是你表姐給放在茶水中的?我二哥有沒有盯著?”
“我,我沒注意......”
汪氏面紅耳赤,她是看到表姐有這么個動作,但她并沒有太關注,因為她的注意力在別的事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