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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遇刺

  顧誠玉他們又談論了近半個時辰,最后走的時候,這事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老師,我可是一出翰林院就趕來了,這會兒還沒吃呢!”

  顧誠玉最后賴著不走,非要吃了飯才回府。

  他今兒散職晚了一些,出了翰林院就直往梁府來了。

  “瞧老夫,倒沒想著問問你。”梁致瑞有些懊惱,這都過了兩個時辰了,怕是顧誠玉早就餓了。

  “梁管事,快讓大廚房做些飯菜。”

  顧誠玉等外書房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這才開了口,“老師!三師兄投靠的怕不是大皇子!”

  梁致瑞聞言一驚,“此話怎講?”

  顧誠玉沉吟了一番,道:“學生也只是猜測,三師兄可能已經投入了靖王門下。”

  “什么?這不可能!”梁致瑞不敢相信,何繼勝有這個魄力去燒冷灶?

  “他之前明明還在夸大皇子,他若是投向靖王,那為何還要在咱們面前為大皇子爭辯?”

  這就是梁致瑞的依據,之前何繼勝還夸大皇子精明強干呢!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若是他同時效忠兩位主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呢?”

  顧誠玉搖搖頭,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

  他會這么說,那是因為剛才老師在說梁致瑞投向大皇子時,大皇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而且他雖然與何繼勝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他卻發現何繼勝有個習慣。

  他在心里所想和嘴上說的不符時,手上總要有點動作。

  何繼勝的左手拇指上戴了個玉扳指,剛才他就用手指在扳指上打轉。而后他可能意識到自己有這個問題,所以只轉了一圈就停了下來。

  不過,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這是什么說法?你與老夫說說。”梁致瑞神情凝重,他相信顧誠玉不會無的放矢。

  “不外乎就是他表面上投靠了大皇子,其實暗地里和靖王關系匪淺。”

  顧誠玉說出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他沒證據,但是他認為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梁致瑞在屋內來回走動,明顯已經動氣。

  “他這是玩火自焚,大皇子可是好相與的?若是被大皇子察覺,定要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顧誠玉嗤笑一聲,“大皇子不好想與,靖王也不是好糊弄的。此人慣會隱忍,謀略過人,心狠的程度和大皇子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誠玉之前就和梁致瑞說過靖王的事,因此梁致瑞當然也知道靖王的真面目。

  “靖王若是能有二皇子一半的仁心,那老夫會毫不猶豫地讓你選他。只可惜他的戾氣太重,就算他多謀善斷,老夫也不認同你投靠他。”

  對這個小弟子,梁致瑞是寄予了厚望的。他不認同靖王,也不想小弟子投靠靖王。

  他總覺得靖王不可能成事兒,從顧誠玉二伯那件事來看,此人做事太過霸道。

  若想將良才將相收歸急用,光靠手段是沒用的,還得靠誠心。如此算計,誰心里又能舒服?

  就算最后被迫為他效命,又怎能心悅誠服?

  “學生知道!只是世事難料,人生在世也總有不如意的時候。”

  顧誠玉嘆息了一聲,有時候機關算計,卻一樣不能如愿。

  “唉!這個三弟子,老夫之前就覺得他貪功冒進,勸過他不知幾何。你二師兄雖然資質平庸,可他做事穩妥,就算一輩子無大作為,但到致仕時,再升兩級也不是難事。只可惜你三師兄不聽勸,總認為機會不是等來的,是要主動抓取的。”

  忽兒,他又笑了,隨后指著顧誠玉道:“他的性子與你倒是差不多,你們二人都是不甘平庸之輩。”

  只可惜,顧誠玉有能耐,做事有成算,這么做無可厚非。

  但何繼勝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總是不靠譜的,這就是他與顧誠玉的不同之處。

  “老師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事只是學生的猜測。若是老師還是不放心,學生即刻讓人查查三師兄最近的動向。三師兄的岳父乃是太仆寺董禎,也許正是董幀牽線搭橋。從他入手,或許會有收獲。”

  顧誠玉此番也是猜測,何繼勝當年就是得董幀的賞識,這才成了翁婿。

  董幀此人他也了解過一番,為人十分有魄力,也有股狠勁兒。

  不然,憑他的年紀,就算有家族的幫襯,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升至從三品。

  梁致瑞搖了搖頭,“你之前好不容易擺脫了靖王,老夫又怎能讓你再去冒險?再說就算你查到了又如何?你三師兄也不會聽老夫的話,我會將你的猜測告知另外兩位師兄,免得他們......”

  梁致瑞說到這里沒再說下去,顧誠玉知道他的意思。

  無非是怕兩位師兄被何繼勝給算計了去,尤其是大師兄。

  又過了幾日風平浪靜的日子,誰想今兒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顧誠玉正在編撰會典的分卷,這部刑部分卷他才完成了一小半,最近得加快進程。

  仇易樊從外頭進了屋子,顧誠玉見他手上拿著書籍,應該是去找會典的相關書籍了。

  只是他進屋之后,卻沒有馬上做事,而是坐在位子上發愣。

  他望了眼顧誠玉,眼眸精光閃爍。

  “咳!顧大人,聽說大皇子遇刺了。”

  顧誠玉心中大驚,“大皇子遇刺了?怎會回事?”

  “顧大人還沒聽說?也是,這是昨兒才發生的事,顧大人想必還沒收到消息。”

  “還請仇大人將此事詳說。”顧誠玉拱了拱手,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顧大人不用多禮,在下知道的也不多。聽說前幾日大皇子因為滅門案的事去了河間府,在回京城的路上遇刺了。”

  仇易樊只是簡單地敘述了兩句,他也是聽岳父身邊的隨從說的,具體的事情還得等到散職回去后,才能知曉。

  “那大皇子有無大礙?刺客可有抓到?”顧誠玉連忙問道。

  仇易樊搖頭,“聽說傷得有些重,昨兒晚上才回府,皇上已經派了太醫過去診治。只是太醫到現在還沒出大皇子府,因此咱們也無從知曉。至于刺客,暫時咱們更難以得知了。”

  顧誠玉聞言陷入了沉思,太醫進了府到現在還沒出來,難道傷情十分嚴重?

  刺客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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