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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服喪

  “咳!其實不滿,只有半瓶的模樣。”一瓶藥粉哪能都塞滿?不然拔瓶塞的時候太滿容易撒出來。

  顧誠玉點了點頭,“送客!”

  他已經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這兩人不再重要。

  等出了屋子,茗墨揚了揚手中的佩劍,對兩人冷笑了一聲。

  “記住我家大人說的話,否則收拾你們只是小事一樁。”

  兩人忙道:“一定牢記大人的話,咱們可不敢在外多言。”

  茗墨滿意地看著兩人戰戰兢兢的模樣,隨后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

  “拿著吧!”這是封口費,之前顧誠玉就吩咐過的。

  兩人見還有銀子都十分意外,卻也不敢多問,一人拿了十兩。

  沒有提馬車動他們回去的事,兩人快步從剛打開的院門處出了院子。

  “小叔,我爹的衣裳已經換好了!”三郎出了屋子,朝顧誠玉說道。

  “爹!二哥的死因畢竟不太體面,等親朋來了,咱們只對外宣稱暴斃而亡,您看可行?”

  顧誠玉想起這件事還未跟顧老爹他們商量,但他相信顧大伯和顧老爹都會同意的。

  顧老爹閉了閉眼,“成!就按你說的辦!”

  二郎走進了院子,越想越不對,剛才顧誠玉還讓下人打了他兩巴掌,難道他就被白打了?

  再說他爹的事他還沒清楚,怎么就能相信顧誠玉他們的一面之詞呢?

  誰知道那藥是他爹自己吃下的,還是被人灌下的?

  他爹向來對顧誠玉看不順眼,怎么顧誠玉一回來,他爹就死了?其中肯定有蹊蹺。

  可是顧家的人都向著顧誠玉,他提出反對顧家也不會聽他的。

  再說若是將此事真的鬧大了,那他的科舉仕途也要受到影響。

  等他日后做了官,別人說起他的家世,只說他爹為了和小妾顛鸞倒鳳,過度服用虎狼之藥才去的,這多不光彩?

  可這件事難道就這么算了?他爹就白死了?等他爹下了葬,他再提出什么意見,估計也沒人理睬他了。

  二郎將目光放在了顧誠玉身上,思索著怎么才能從這件事上得到些好處。

  雖然他不肯承認,但顧誠玉確實有能耐。如今顧誠玉已經做了官,他靠上去總能得些好處。

  若是此事處理得好,讓顧誠玉以后也把他舉薦進國子監讀書,總比待在縣城要強得多吧?

  夫子說過,他才學不差,只要腳踏實地,將心思放在舉業上,考上秀才那是遲早的事。

  其實夫子對他還是很看好的,且這次他考過了府試,夫子對閨女的親事也松了口。

  意思是只要他考上了秀才,想娶他閨女也不是不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他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了。

  這次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他還得再等三年,二郎想起這個就一陣煩悶。

  看來夫子的閨女他是肖想不到了,真是令人惋惜。他曾見過一次那姑娘,長得是真好。

  沒過上一個時辰,顧家的靈堂就被支了起來。

  顧誠義暴斃的消息讓所有認識他的人聽到都是一陣錯愕,他們沒想到顧誠義這么突然就死了。

  “三弟啊!你可要節哀順變吶!”這一刻,顧長柏倒是能理解顧老爹的感受。

  當年他也是這般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他這把老骨頭還活著,他那年輕的兒子卻早早地去了。

  顧老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老二生前確實對他算不得好,對這個兒子他也曾過幾分厭惡的情緒。

  但人死如燈滅,往日的恩恩怨怨都隨著老二的逝去而消散了。

  因為昌哥兒還小,不能沒有親娘的照顧,且昌哥兒剛才就在哭著喊娘。

  顧誠玉覺得身為顧誠義的妾室,若是不讓王月娘和厲氏出現,也說不過去。

  因此,他讓青霞和彩云分別看著王月娘和厲氏,這樣也不怕她們跑了。

  至于汪氏,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順帶也就給了汪氏自由,沒人在看著她了。

  汪氏和顧誠義未成親,自然算不得顧家人。這會兒是去是留,根本無人在意。

  若是汪氏跑回了娘家,倒也省得顧家還要處理顧誠義留下的爛攤子。

  但汪氏可能就這么回去嗎?當然不可能。

  她將清白的身子都給了顧誠義,如今顧誠義駕鶴西去,留下她無人問津,她不得為今后的日子打算?

  不過,汪氏倒也識相,沒在顧家瞎晃悠。

  很快,族中的婦人就扯了白布,給顧家人都制好了喪服。

  顧誠義是他兄弟,顧誠玉只需服大功即可。

  服喪期為九個月,大衍朝對于給兄弟服喪并沒有這么嚴格,顧誠玉回了京城后照樣做官。

  只是在飲食上需得注意一些,茹素還是要的。

  當然,也沒人會這般較真,這就得看個人是否心誠了。

  而為父母或祖父母守喪這就十分嚴格了,父母都是三年孝期,為祖父母則是一年。

  在這期間就算在朝中做官,也得丁憂。除非皇上奪情,不然就得等到期滿,再等吏部重新安排職位。

  只是原先的職位已經叫人頂了,再想謀個合適的職位十分不易。

  所以官員最怕的就是丁憂,那些世家大族中的長輩,只要有一丁點不舒服,家中的晚輩都會迫不及待地請郎中甚至是御醫。

  當然孝順肯定是有的,但怕丁憂也是真的。

  二郎他們換上孝服,都跪在了靈堂燒紙,就連才三歲多的昌哥兒也在靈堂跪著。

  二郎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王月娘和昌哥兒,心思不由轉到了銀錢上。

  他爹留下了二千多兩銀子,若是分給三個兒子,那他又能拿到多少?左不過八百兩左右。

  就算他是二房的長子,那最多也只有一千多兩。

  以后每年香皂的分紅,二房都得分成三份。

  這可不成吶!越到后頭,讀書的花費只會越來越多。

  同窗之間的人情往來就不是個小數目,每年的筆墨紙硯、束脩,還有買書的銀子,更是一大筆開支。

  二郎忽然想到之前顧誠玉讀書時,顧家都是緊著他先用的。

  如今三郎不讀書了,而昌哥兒還小,唯有自己還在讀書。不管怎么說,這銀子應該讓自己再多分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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