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邊,張雪婧剛剛從食堂打了份午飯在吃。
接完蘇軍的電話后,三兩口將盤子里剩下來的掃空,在洗水池邊上將鋁飯盒洗干凈。
高筱姿剛好從水房邊上的女廁走出來,兩個人走了個頂頭碰。
“筱姿?你咋在醫院,領誰來看病?”
張雪婧看高筱姿的氣色,感覺不像是她本人生病,這才有此一問。
高筱姿從上次在餐廳里跟張雪婧一言不合不歡而散后,就再沒見過面,也沒有說過話。
昨天她在大院里哭的那一幕,她也不知道已經被張雪婧看過,這會兒依然跟往常那般,端著,一副清高的模樣,不茍言笑道:
“我姥爺生病住院,我來陪護他。”
“啊?宋爺爺住院了?
嚴不嚴重啊?我一會兒去瞧瞧他。”
張雪婧一貫率性爽直,高筱姿跟她是戰友,戰友的親人住院,又是在她上班的醫院,去看看很應該,她也是出于真心這么說的。
高筱姿卻覺得沒必要。
就像姥爺上午轉院進來的時候,她明明認識張雪婧,也認識林院長,可她和媽媽卻沒有麻煩她們倆,找了別的關系進來的。
高筱姿認為張雪婧對她不是真摯的戰友情分,既然如此,更沒有必要假惺惺了。
“我姥爺得靜養,就不用麻煩你了雪婧。”說完,高筱姿側轉過身子,直接從張雪婧邊上走了過去。
張雪婧愣了下站在原地,一臉懵逼啊!
這高筱姿也太小心眼了吧?
就因為上次自己勸她不要‘太廉價’,然后她記恨上自己了?
哎呀媽呀,她真的好無辜好嗎?
她就說最難理的是別人的感情事了,一個弄不好的,就里外不是人,瞅瞅,這就沖她來了......
張雪婧決定不跟高筱姿一般見識,她回到辦公室,換下身上的白大褂,脫掉了腳上穿著的白布鞋,換上了黑色中跟小高跟皮鞋。
一頭青絲放下來重新用梳子梳理了一下,挽起來扎半頭,下面的發絲依然披在肩膀上,看起來女人味十足。
她將鎖在抽屜里的皮質小挎包拿出來背上,準備鎖上辦公室下樓的時候,推門才發現葉承澤站在門口,正要敲門。
“承澤,找我有事兒啊?”張雪婧笑著問道。
葉承澤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清雋的面容卻沒有笑意,看起來英俊又冷酷。
“雪婧,我姥姥的報告出來了,楊醫生的建議是動手術裝個支架,她本人不想做手術,我媽也很擔心手術的風險。”
葉承澤看著張雪婧說,“雪婧,我們倆也不知外人,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姥姥的情況,真的嚴重到需要動手術的程度了嗎?
裝支架的風險又有多大,術后排異現象會不會很棘手?”
張雪婧只能請葉承澤進辦公室詳細說。
“承澤,楊醫生是心外科的權威醫生,你應該相信他的診斷結果。
秦婆婆需要動手術裝支架,極有可能是她心血管堵塞比較嚴重了,也就是俗稱的心梗。
那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疾病,患者容易發生突發性猝死。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但楊醫生是老手術手了,他做過四十多起心臟手術,經驗頗豐,你可以信任他。
但前提是做好秦婆婆的思想工作,得她本人愿意配合,手術才能進行。”張雪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