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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皇叔祖

  “皇叔祖,您怎么不擔心?聽說容景今日下朝回家,還被扔了菜桿子呢。”

  如果舒鴻煊在這里,見到這個青年,一定會知道坐在他老師的涼亭里,跟他老師對坐飲茶的人,是當今太子殿下!

  周大儒微微挑了挑眉,“真是的,怎地不扔些雞蛋啥的,好歹還能毀了一件衣裳呢,菜桿子有什么好扔?”

  太子殿下失笑,雞蛋可是不錯的口糧,雖然在上京這個地界,一般的平民百姓比鄉鎮的村民生活更好,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浪費口糧。

  而且那些人也是花錢雇的地痞,佯裝憤怒的百姓而已,看見容景身邊有兩個護衛,被瞪了兩眼,連菜簍子都不管不顧,扔在那兒就跑了。

  簡直讓人無語。

  太子殿下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笑著問:“皇叔祖,想來您也知道萬士請愿書的事吧,您可是士林之,您不出來申討一下容景?”

  周大儒嗤笑一聲:“你看我像是喜歡打自己臉的人?”

  不要說他本身就是皇室中人,新法對皇室有利無弊,他本就不可能反對,只說他是容景的老師,他就不可能拆容景的臺。

  他這人最是護短,他的弟子做錯了什么,他這個做老師的自會教訓,用得著一群外人來教他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更不用說容景沒有錯,不過是因為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會惹禍上身而已。

  他早就打算好了,承德帝撐不住的話,還有他,要打他弟子臉?下輩子也不行!

  太子殿下搖搖頭,“皇叔祖,您就不出面勸阻一下那些學子?”

  身為被天下學子奉為士林之的周崇瀾大儒,只要他出面,泰半的學子都會冷靜下來。

  周大儒笑了笑,“讀書是為了什么?明史明智,如果讀了十幾二十年的書,考上了舉子,還會干這等糊涂事,這等人根本不值得救。”

  動不動就聯名上書,動不動就想借著士子的影響力逼迫皇帝,下一步,是不是還想利用天下士子的影響力,影響帝位繼承人的選擇?

  這是讀書讀傻了吧?

  太子殿下對這個現存皇室輩分最大,年紀只比父皇大上幾歲的皇叔祖,有些無語。

  這位皇叔祖自來就任性,父皇任性歸任性,他還是緊守自己為帝的責任,在位幾十年都沒有出過昏招,這位皇叔祖卻不,身為恭親王,寧愿隱瞞自己的身份,裝作一個普通人,連皇室之中,也只有父皇、母后、宗正和他才知道皇叔祖的真實身份,偏偏他還成了名滿天下的大儒。

  不過皇室中人的傲性,骨子里倒是沒少。

  本來士子這件事,只要他出面,就會變得容易解決很多,偏偏犯起了倔。

  太子殿下嘆息一聲,那些人難道覺得他們認為舒鴻煊弄出了個新法就是佞臣,然后周大儒就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果然是讀書讀傻了,選擇性忘記,是誰教出舒鴻煊的嗎?

  萬一其實這新法是舒鴻煊他老師借著他的口說出來的呢?

  周大儒嘴角噙著一抹玩笑,“市井中的故事,你聽說了吧?”

  太子殿下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不管是剛開始的那個故事,還是后來小五讓人改了的故事,我都知道。”

  周大儒“嘖嘖”兩聲,“可憐那些家伙,本來以為用那些個不入流的手段,就可以操控輿論,不想故事才出來第一天,就被小五硬生生改了,想封殺這個故事又做不到,不知道現今有多懊悔害怕呢。”

  “小五點了好大一把火,這把火,還把你那邊的人給燒著了,你要怎么做?”周大儒好奇的看著太子。

  太子殿下笑容淺淡,帶著一絲肅殺,“我可不是要靠著那些權貴才能坐穩這個太子之位的。”

  二弟初露崢嶸,他懶得搭理,那些人就以為他無招架之力,有些投機者就紛紛表忠心,投靠在他名下,以為能在他與二弟的爭斗中出一份力,想借著本身的勢力,推他上位,然后以此要挾他,想操控朝堂?

  嗤,天還沒有黑,怎么總是在做夢?

  真有眼色或者真的能體會父皇之意的,有哪個冒出頭?

  現在冒出頭的,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就是被人當槍使,既然如此,這些人不是這次壞事,也會不知道哪次壞事,他又何必保?

  父皇已經不耐煩了,可憐那些人不僅不自知,還自己挖坑往下跳,把自己埋了只能怪自己愛錢多過愛命。

  小五改了那個故事父皇不僅不訓斥,反而由著小五胡來,就是表態。

  太子這么多年可不是白做的,他看得清楚明白,一直以來按兵不動,也是想看看朝堂中有哪些人會不識好歹。

  只現在事態已經過了預期,不能再等下去,太子是不會讓萬士請愿書這種事情生的,由他出面阻止,那些學子還能留下一條命,保住功名。

  若是惹怒了父皇,按照父皇的性子,真是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生。

  周大儒無奈嘆息,“你父皇那性子呀,也不知說什么好,明明是皇兄的親子,偏偏跟皇兄沒有一點相似。也難為他這么多年來從沒出過簍子,也不知是不是皇兄在天有靈保佑。你們這些孩子,這些年也過得艱難吧?”

  周大儒看著太子的眼神,就充滿著憐憫,好像在承德帝的摧殘下能平平安安長大,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

  這眼神,這神色,看得太子嘴角抽搐,也無語至極。

  皇叔祖,您就不要五十步笑九十步了,論性子怪,您也不比父皇差,容景他們能在您身邊長大,也是不容易。

  周大儒看懂了太子的眼神含義,嗤笑一聲:“我與你父皇可不同,我是憑本心行事,才不像你父皇那樣,想一出是一出,自己說過的話,也能當放屁,還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太子嘴角抽的更厲害,有心想反駁一下皇叔祖的話,又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言辭反駁,父皇經常想一出是一出是真,經常把自己說的話當放屁也是真,與婉皇貴妃之間的戲耍也是真。

  面對皇叔祖嘲諷的目光,太子殿下拱了拱手,有些狼狽的告辭:“皇叔祖,侄孫還有事,先告辭。”

  還是去處理朝政更輕松,面對皇叔祖,也是一個難題,真想讓小五知道皇叔祖的身份,來對付皇叔祖呀,太子殿下無良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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