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的隊伍又開始生火烤干糧肉餅的時候,又都不由自主的朝杰郡王這邊看過來。
有那聰明的就跟自己按組織分析了,說杰郡王那邊會如此,肯定是有緣由的。
比如這樣做,顯得他們有底氣什么的。
各位都是皇族,身份都高貴。
但是那也要看看眼下什么情況吧,該享福的時候那必須要享福啊,該艱苦的時候也要忍耐啊。
輝哥這邊呢,林川已經取出六只大海碗擺在一旁。
又按照牧瑩寶給的清淡說明上,到馬車上取來幾樣。
大海碗中又放了頭天晚上那個脫水蔬菜的湯包,然后舀了面湯進去,林川心里掐算著時間,覺得跟夫人交代的差不多了。
這才用筷子往大海碗里撈面,邊上的另一個已經把剝好的水煮蛋挨個碗放了一個。
輝哥看著面撈好了,在一旁的罐子中找到牛肉醬,剛想動手舀,就被林川眼疾手快的搶著做了。
又端來燉在火堆上的大罐子,夾出熱氣騰騰的醬鴨腿,每只碗中放了一只,不多不少剛好九個醬鴨腿。
“好了,可以吃了。”林川激動的說完,剛想把面給主子端進帳篷,就見主子已經自己動手了。
見主子如此,其他人也紛紛上前端了一碗,拿起筷子找塊大石頭坐下就開吃。
深秋的早上很涼,手中一碗大家從未吃過的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面。
雖然煮軟了,但是面還有著均勻的卷狀。
紅褐色的牛肉醬,再加上油潤的醬鴨腿,湯中舒展開翠綠的蔥花,讓人還沒吃呢,就開始咽口水。
薛文宇最先端的碗,也是最先吃的,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眉頭忍不住的就挑了挑。
這面真好吃,口感柔滑有彈性,帶著特有的面香。
香辣的牛肉醬,口感滑嫩卻又有嚼勁的醬鴨腿,再來一口面湯,簡直不要太美味了。
吃這樣美味的面,實在是沒辦法保持斯文風度。
這邊的九個,就這么坐在帳篷外,一人端著個大海碗,唏哩呼嚕的吃著,片刻的功夫碗就空了。
“哎呀,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最美味的面了。”商小虎放下手中的碗,砸吧著嘴感慨著。
其他八個人,也都同樣是一臉的滿足。
“你不會也是第一次吃吧?”薛文宇想起來問身邊的孩子。
輝哥打了個飽嗝點點頭;“父親說對了,孩子的確第一次吃。”
薛文宇一聽,立馬就明白了,她這是特意為了他們此行,為了方便食用特意做的,她真是太用心了!
忽然想起出發前一夜,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無需多想,盡心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行。
她是這樣說的,也這樣的做了。
進入谷中的第一個清晨,吃到一碗美味的面,不僅僅是填飽了肚子,還讓九個人的心情都極好。
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這條伸向谷中的路,還挺寬挺平坦的,所以馬車還能跟著前行。
其他幾位參選者的心情可就沒有輝哥這么好了,他們幾乎就沒吃過什么苦,才入谷一個晚上,就有些受不了了。
頭晚啃的火烤的饅頭,肉餅,雖然有醬肉,可是吃這樣簡陋的東西,簡直是難以下咽。
今天早上,吃得又是這三樣,不是怕不吃沒力氣繼續做接下來的事,好幾位參選者都不想吃了,為了擁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必須要忍!
僅僅吃了兩頓簡單的食物,那七位參選者的嘴唇都起皮了,有上火牙疼的,還有口中生了口瘡的。
相比之下,輝哥就顯得格外的精神,看他們一行人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來郊游的。
京城內,牧瑩寶也起床了,陶清源看著桌上一人一碗雞蛋炒飯,一碗海帶湯,若有所思的瞅了瞅對面的人。
就這狀態能堅持幾天啊?弄不好明個就嚷嚷去閻王谷了吧!
剛端起碗來要吃呢,薛文宇的手下喬七跑著進了廚房。
“出什么事了?”牧瑩寶一看他的神情,心立馬就拎了起來。
陶清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會吧,這才第四天,按照時間上推算,他們應該進谷了,這就出事了?
“稟夫人,咱的人剛剛送來消息,說那周書桓凌晨的時候沒了。”喬七緊張的告訴著。
牧瑩寶聽懂了,沒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好,知道了,去告訴咱的人,都小心些。”
喬七緊張不是他不夠沉穩,雖然那周書桓的死,是他自己承受能力差,受不了刺激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是,周書桓的人肯定不會這么想,說不定會報復。
這種報復不一定跟仁義有關系,興許就是那種壓上自己身家性命,下的賭注,結果發現白忙一場,能甘心么?
輝哥他們去了閻王谷,那對方若是報復的話,現在的目標肯定是她了。
“是。”喬七應著離開。
牧瑩寶想了想,問陶老頭;“這種情況,咱不需要去吊唁的吧?”
“我說需要的話,你還真打算去啊?”陶清源也沒想到那周書桓身體竟然這么差,不過就文試就把命扔進去了。
“要是需要的話,就去唄,有你在有啥可怕的。”牧瑩寶不以為然的說到。
就周書桓這氣量,這比林妹妹還差的體格子,即便坐上那把龍椅,恐怕也做不長。到時候受點什么刺激想不開,也是要駕崩的。
牧瑩寶知道,不用自己說,薛文宇的手下也肯定會立馬把這個消息送到閻王谷那邊。
哪怕消息暫時送不到谷中,至少也會讓留守在谷外之人心里有個數。
晌午后的時候,牧瑩寶又得知一個消息,這肉身的大伯父,也就是那位牧太守,下朝的時候在回家的途中,被暗箭射中心口,當場身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她一點傷心都沒有,就是很納悶兒,下手的人會是誰?
她知道,新君參選者離京,京城里會出點什么事兒,但是沒想到第一個出事的竟然是那牧太守。
不知道這跟周書桓的死,有沒有什么關系。
“這個需要去吊唁么?”牧瑩寶又問陶清源。
陶清源擰著眉頭看著牧瑩寶,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她就重復問了兩次相同的問題,她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對吊唁這種事如此在意?難道,她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