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是從陶老頭口中得知的,董氏一行人,離開京城兩天后,在一條山路上遭遇了強盜。
對方很明顯的只要買路錢,并沒要人命。
把帶走的所有東西,不管是銀票,還是銀子、珠寶玉器、馬匹車輛,就連女眷身上的首飾,牧家幾位公子的玉佩,發簪都收個干凈。
牧永杰出京前本來是打算高價雇請鏢局護送的,可是那些鏢局都拒絕接他家的生意,給再多鏢銀都不去。
都在京城住著,什么事都是知道些的。
牧家為啥要離京啊,還不是跟雷家一樣,怕被報復啊。
得罪誰不好,得罪的是當今新國君的母親啊,不是親生母親,那國君就那么喊著,身份地位也就跟太后沒啥區別了。
再一個,鏢局的人還都有點忠骨。
對牧家也沒啥好印象,為了自家的利益,前程,自家的寶貝女兒,就能犧牲別人的女兒去跳那個火坑?
所以,牧永杰在京城轉遍了,也沒請到人。
只好花高價雇了幾個江湖人護送,不成想,對方要價高真遇到事兒了,沒怎么抵抗就跑了。
剩下的男丁稍微有點抵抗,立馬被收拾了。
女的哭,男的嚇尿的都有,那叫一個狼狽。
“一定是那個賤丫頭,一定是她。”董氏又氣又急又因為驚嚇,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后,氣急敗壞的哭喊著。
“回京,我要到宮門口問問她,為何如此狠毒,她怎么不想想,倘若不是咱們,她拿來現在的好日子。”董氏面目猙獰的喊著。
“母親,母親不可,咱現在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來日方長,這個仇,咱遲早要報的。”牧錦依抱著母親的胳膊,著急的勸著。
董氏看向自己的這個女兒,又看了看親生的兒子;“報仇?她如今的身份,你父親已經不在了,報仇談何容易。”
“母親,她的運氣不會一直都好的。母親你想想看,皇宮那是什么地方,新君現在就是年幼,對她有依賴。等著吧,以后,恐怕根本就不用咱動手,自然就有人收拾了她的。”牧錦依想起那個女人帶給自己的羞辱,咬牙切齒的說到。
女兒的話,董氏一下子就聽進去了。
錢財被搶,京城也不能回,還得想辦法走遠些才穩妥。
京城宮內,晚飯后,牧瑩寶照理跟薛文宇到后花園散步。
“喂,薛文宇,你可真夠絕的。”牧瑩寶壞笑著說到。
她的話,讓薛文宇覺得莫名其妙;“小牧你所指為何?”
“咱倆之間,有什么好隱瞞的啊,真是的。”牧瑩寶笑話他。
可是,他的神情好像不是裝的啊?
“牧家路上被打劫的事,難道不是你做的么?”牧瑩寶低聲問。
就見薛文宇神色,更是怪異了;“難道,不是你讓祖父安排人去做的么?”
“我沒有啊,牧啟銘已經死了,牧家已經那樣了,我度量再小,也不會對他們做什么啊,除非是他們自己送上門找茬。”牧瑩寶一急眼音調就有點高。
然后,倆人就對視無言了,隨即,倆人忽然異口同聲的說;“難道是他?”
看著彼此都看的方向,就知道對方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不弄明白怎么有心思散步啊,于是他只好跟著她返回。
“咦,今個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坐在椅子上泡腳的陶老頭,不是詫異的問。
“我問你,牧家的事,可是你找人去做的?”牧瑩寶上來就很直接的問。
她可是記得,有一次飲酒的時候,她跟陶老頭說起過當年替嫁的來龍去脈。然后,陶老頭就說,早晚收拾他們,給牧瑩寶報仇啥的。
“丫頭,開什么玩笑啊,我都還想問問,是不是你倆安排人去做的呢。”陶老頭義正言辭的說到。
然后,一回味反應過來了;“那不是你倆的話,又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是洛逸那小子?”
“這金你可別往他臉上貼,就他那性子的,你覺得會是他?”牧瑩寶笑著搖頭。
洛逸自認為俠,這種暗中打擊報復的事兒,他肯定是不屑去做的。
聽她這么說洛逸,這樣的語氣,薛文宇心里那叫一個舒坦啊。
而陶老頭也覺得牧瑩寶分析的沒錯,洛逸那小子,的確如此。
“哎呀,不是咱們做的,那到底是誰呢?難道是有人知道我跟牧家曾經的過節,故意這樣做,為了就是往我身上潑臟水?還是,遇到的是真的響馬?”牧瑩寶也糊涂了。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輝哥的,明個就是登基大典了,御宗堂的人把他的時間占的滿滿的。
再說了,那孩子也不是會有這樣手段的。
“不管了不管了,愿誰誰吧。”牧瑩寶不想繼續分析了,反正出事的也不是什么好鳥。
聽說沒要了他們的性命,就是錢財的損失。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不可能全部財產都隨身帶著的。
讓他們受受驚嚇,長個記性,記住為人要善也是好的。
“好了,你繼續洗吧。”牧瑩寶說完,跟薛文宇離開了。
“今晚要不就早點歇了吧。”牧瑩寶跟薛文宇商量,讓牧家的事一鬧騰,都沒了散心的心情了。
薛文宇很是理解點點頭,再說了,明個是輝哥的登基大典,凌晨就要起床的,還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時辰。
牧瑩寶回到西暖閣,丫蛋剛剛用湯婆子給她燙被窩。
“夫人,今個怎么這么早回啊?”丫蛋隨口問道。
身邊的人,誰不知道啊,夫人和世子倆人,晚飯放下筷子,就會去后花園散步,沒有一個時辰,不會回來的。
“聽到個消息,沒了興致。”牧瑩寶還是好奇究竟是誰做的。
“哦,是牧家的事吧?夫人,你該不會是為他們擔心吧?我滴夫人啊,你可不能心軟啊。他們家遇到這樣的事,是活該。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丫蛋緊張的勸說著。
牧瑩寶有些無語的看著丫蛋,這丫頭是想到哪里去了,自己怎么可能會為他們擔心呢!不拍手叫好,就算夠意思了。
此時的東暖閣中,薛文宇也在糾結,牧家的事究竟什么人下的手。
若不是真的響馬做的,若不是有人要往小牧身上潑臟水,若做這事的人,真的是為給小牧討要公道,那這個人絕對是對她很在意的人。
既然不可能是洛逸那小子,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