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睛都不想睜開,懶洋洋的問;”什么信?”
薛文宇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寫給我的信啊,上面有咱二人約定好的記號。”
“我寫的信,信?”牧瑩寶忽然一下的一個激靈。
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她悔死了,當時自己腦袋抽的什么瘋啊,竟然真的就寫了那樣一封信給他?
過后冷靜下來覺得不妥的時候,想追回已經晚了,送信的人已經離開一宿了。
“對哦,你想起來了?”薛文宇一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問題不小啊,似笑非笑的問道。
牧瑩寶抬手放在額頭上,聲音軟弱無力;“哎呀,我怎么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滿眼的小星星呢,讓我先睡會兒,什么信不信的,等下再說哈。”
說完,她把頭往他懷中一杵,裝死不動了。
薛文宇原本不想放過她,一定要問出個結果的,可是看看她這樣心虛懊惱的舉動,委實是可愛。
于是,就把人往自己懷中又摟了摟;“好,不急,明個再說也不遲。”
說罷,對著床外一揮手,滅了蠟燭。
黑暗中,牧瑩寶睜開了眼睛,怎么辦?明個該怎么解釋那信上的內容?
跟他說實話?讓他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夢,所以才寫了那樣一封小心眼的信?
不怕他會生氣,會惱火,只怕他會譏笑啊!
而且,弄不好,還會把這件事一直記著,以后時不時的拎出來說說。
她努力的回想著那封信的內容,以便想明早怎么解釋。
當時寫的時候,好像喝多了點!詳細的怎么都想不起,就是隱約的記著個大概內容,似乎就是暗示他,在外面不許招惹爛桃花,否則,后果自負什么的!
薛文宇感受著懷中人的忐忑不安,有些不忍,卻又覺得有意思。
他出征遠行,都沒叮囑她那方便別怎么別怎么,都沒警告她什么。
卻不曾想啊,她居然不放心他了,寫了那樣一封信。
當時他收到信的時候,很是激動的找了安靜之地看的。
結果,信跟以往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居然是警告他的,威脅他的!
當時他看了之后,覺得很是莫名其妙的。
自己是來邊境打仗的,就連伙夫都是公的,就算他想出軌,也得有母的吧?她究竟是為什么會不放心,寫了那樣一封信?
后來就想,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她耳邊,造謠?挑撥跟他的關系?
不然的話,他是真的想不出別的什么理由,讓她會如此。
不是那信封上的暗號,不是她那獨一無二的筆跡,他真的懷疑信不是她寫的。
又過了一會兒,他從懷中之人的呼吸中斷定,她終于睡著了。
“小傻瓜,我薛文宇既然承諾此生只你一人,又怎么會背信棄義,不守諾言呢,你是有多不放心我啊?”他低聲的呢喃著。
夜在睡夢中很快就過去,當牧瑩寶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的人還在。
她忘記頭晚擔心的事兒,睜開眼睛看向他。
“醒了?”薛文宇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他醒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就是舍不得起身,反正時辰還早,就看著懷中的人。
熟睡中的她,更讓他心生憐愛。
女子不管出嫁還是未嫁的,無不希望有個安穩的生活。
可是她,一直就不曾安穩過。
那么小就失去父母,吃百家飯長大,被伯父接回也是因為想利用她。
然后,她替嫁,進了侯府后,自己又把她安排在了問心苑!
再然后,她受連累去了幽城!為了輝哥那孩子,那三年過得也是各種險境中度過的。
再然后,再然后,直到現在,她都不能像個尋常女子那般,就過那種安逸的日子。
薛文宇覺得她就像那竹筍一般,生命力極強,哪怕長在石頭堆下,也能頑強的破土而出,茁壯成長。
她若真的是尋常那種,守禮端莊的女子,只怕根本就生存不下去,活不到現在。
“薛文宇,能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你,真好!”牧瑩寶心滿意足的說到。
“是啊,我也這么想。”薛文宇心里暖暖的回應,他的確也是這般想的,暖得他都不忍心追問她那信的事了。
“來人,備水,洗浴。”薛文宇還想繼續摟著她就這么躺著,可是理智讓他知道那樣不行。
“是。”外面東珠脆生生的應著。
牧瑩寶的臉立馬就紅了,抬手就捶了他一下;“你干嘛?”大冬天的,一大早就讓備水洗浴,這是生怕別人不知曉倆人做什么了么?
“小牧,這個你不適應也得適應的。”薛文宇知道她因何惱自己,很是無奈的說到。
其實,這已經很不錯了。
要知道,一般他這樣身份的,跟妻妾床笫之事后,都是當即命人備水洗浴的。
哪里還管什么時候,婢子小廝,那都是分前半夜,后半夜守在外間等著伺候的。
“你知道么,有些人家的主子,在行床笫之事時,婢女還會在邊上伺候幫忙呢。”想了想,薛文宇笑著告訴。
的確是那樣的,有時男的沒過癮,順手把婢女拽上床,繼續的。
“變態,神經病,有人旁觀,硬得起來么。”牧瑩寶覺得太荒唐。
這倒不是她不信,現代的百度上,啥信息沒有啊。
沒事看新聞熱點八卦的時候,點開一個,邊上就會跳出一些不相干的東西來。
什么古代嬪妃怎么打發無聊的夜生活啊什么的!還會有那個什么春,什么圖的。
噗,薛文宇一下子就被她的話給逗笑了;“要不要試試,看有人旁觀你夫君我是否能硬得起來?”
“我才不要跟你胡鬧呢。”牧瑩寶光是想想那種夫妻辦事兒,邊上還站著旁觀的,就覺得肉麻、膈應、無法想象。
小兩口在床上斗嘴的功夫,聽著床幔外人來回走動;“主子,洗浴水已經備好。”
“行了,你們出去吧。”薛文宇見抓著被子的人,笑著對床幔外的人說到。
聽著人走了出去,他起身把要穿中衣的人用被子一包,就抱進了洗浴間。
牧瑩寶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卻也在努力適應了。
早飯后,薛文宇剛要跟輝哥一起去上朝,陶清源過來了。
他朝薛文宇看了看,猶豫了下;“丫頭,卞家爺孫我找到了,在宮外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