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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誰對誰錯

  議政殿因為皇上已經盛怒而去,因為商小虎的憤怒指責,而不再寂靜。

  有反駁的,有解釋的,也有說商小虎是武將,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

  把商小虎氣得,不是身邊倆武將硬拽著,就上去踹人了。

  大部分官員神情嚴肅,一言不發,身為翰林院大學士的樊普長,已經他的兒子,還有他的學生們。

  再有就是商貿司的馮聚財,還有工部的李水源等人,也同樣都是神情凝重。

  他們心里都不曾認為,國公爺夫婦會對那龍椅有什么想法。

  但是,有人那么想,那么認為,他們又不能與之爭論。

  什么都不說,并不是默認那些人說的對,而是他們都明白,為那國公爺夫婦打抱不平,不但不會有好的作用,反而起相反的作用。

  會更加讓那些人認為,國公爺夫婦對皇上的威脅性。

  薛國公原先還是世子的時候,就算在朝堂的位置很特殊,他跟朝中大臣都沒什么交往。現在新君登基,仍舊沒見薛國公跟哪位大臣特別的親近,非但如此,人家反而還連朝堂都不上了。

  即便如此,竟然還有那么一些人,杞人憂天,認為他窺探那皇位。

  李水源等人相互對視一下,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各自往外走去。

  都說最險惡的是江湖,可要他們來說,朝堂又何曾真正的太平過!

  皇族內部之間、皇上與大臣之間、大臣與大臣之間,大臣與皇族之間,什么時候消停過?

  樊普長原本已經走到宮門口了,只要再往前十余步,就出宮了,但是他忽然停了下來。

  “大人?”緊跟著他身后的,是他的學生,見他如此就低聲的問到。

  “你們先回去吧。”樊普長說罷,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條路是通往御花園的,按理說朝中大臣未經宣召,是不能私自過去的。

  但是,樊普長不是旁人,他是當今皇帝的外祖父。

  輝哥也特意給了他可隨意入宮的宮牌,只是,他還從未用過。

  今個,情況特殊,樊普長終于用了。

  很是順利的被放行,剛進御花園,就遠遠的看見了在那喂鶴的外孫,陶老頭也在。

  樊普長其實很是羨慕這江湖老頭,外孫跟他之間,可比跟自己這有血緣關系的外祖父,親昵多了。

  不過呢,羨慕歸羨慕,樊普長可不是老糊涂。

  外孫跟這老頭親,那自是有親的理由。

  這老者那是真的對孩子好啊,明明已經被封為二品的福安侯了,不需要上朝的閑職,完全可以享受享福了。

  可人家一把年紀,每天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孩子。

  “外祖父,不用擔心我的,沒事兒。”輝哥聽見陶老頭告訴,回頭就看見外祖父。

  言罷,轉了身伸手撫摸著丹頂鶴的羽毛。

  孩子的懂事,讓樊普長心疼。

  若他不是皇上,也就不用肩負這樣重的擔子了。

  “外祖父,您是不是也覺得外孫今個做的不對,不該發火?”輝哥扭頭問。

  樊普長搖頭;“傻孩子,今個之事怪不得你發火。你若是沒那樣,我才會覺得你不對。那二人與你,不單單是養育之恩,他們為你做的,是樊家都自愧不如的。

  祖父過來,是有話要與你說說。”

  外祖父的話,讓輝哥心里暖了些,安了些。

  他是真怕,外祖父過來,勸說自己聽那些大臣的提議呢。

  真若是那般的話,輝哥覺得自己可能要步父親的后塵,這些家人不要也罷。

  “太熱了,還是去亭子里坐下慢慢說吧。”陶老頭在一旁提議到。

  他的心情也不好呢,但是剛剛聽這樊老頭安慰輝哥的話,并不像那些大臣那般愚蠢,他看著輝哥這個外祖父,就更加的順眼了。

  三人走向不遠處的亭子,丹頂鶴也沒離開,而是跟在三人的身后。

  進了亭子,即便知道樊老頭要跟輝哥有話說,陶老頭仍舊沒回避,就坐在輝哥身后。

  “輝哥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初決定回京城,決定爭這個皇位的時候,想必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來面對了。今日之事,你不用覺得想不通,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如此。

  他們如此,真的是出于對你的好。

  當然,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認為的。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咱也不能說,都怪你那父親母親太優秀。就算沒有他二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同樣會跟你上書別的提議。

  別的,他們認為對你不好的人,或者事。

  也許他們會說,你留他或者洛逸在身邊也不合適,因為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樊普長指了指陶老頭。

  沒有他這倆江湖中人的話,那些大臣們的矛頭還有可能指向我。

  外祖父說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知道,像這次的事,你沒錯,他們也同樣沒錯。

  當然,你父親母親他們也沒錯。

  可是,既然都沒錯,都對了,那為何會如此?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立場不同啊,孩子。”

  輝哥苦笑著搖搖頭;“外祖父所言,我當然明白的,不過,不管他們是如何為了我考慮,但倘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發生,我不介意當一回昏君。”

  輝哥的話,樊普長自然是聽明白了的。

  一旁的陶老頭也聽得明明白白,很是欣慰的同時,心里又沉甸甸起來。

  不管狀況發生到什么地步,陶老頭相信,孫女和孫女婿那夫妻倆,隨便怎么過的日子,都是極好的,離開了京城之后不管去了哪里,他二人都是開心的。

  但是,輝哥就不同了。

  小小年紀,就這樣被束縛在這皇宮中。

  只要他坐在那龍椅上一天,他的磨難就不會停止,不會消失!

  給他添堵的,可不都是他的敵對者。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感覺心里更堵的慌。

  剛剛來到御花園,喂鶴的時候,輝哥在想,父親和母親之所以不離開皇宮,那是因為不放心他這個做兒子的。

  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也該考慮為他們做點什么,比如,下一道旨,讓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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