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哭訴著,不斷開口著。
好似將心理壓抑了很久很久的話,終于說出了口。
那一刻,她的情緒,就好似決堤的洪水,滔滔不絕的宣泄了出來。
我愣住了,整個人站在原地都沒動一下。
小曼對我的情意,我能體會到,也能感受到。
可是、可是我對小曼,真的沒有愛情。
對我而言,如果沒有愛情。
強求在一起,并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里,我做了兩個深呼吸。
抬起了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小曼的后背。
而小曼的情緒,也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隨后,我二人緩緩的分開。
然后便見到小曼紅著雙眼,帶著淚痕對我開口道:
“丁圓寶,你、你同意嗎?”
看著小曼的樣子,我很想憐香惜玉。
可是我的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那么做。
我一臉的認真和嚴肅,然后聽我開口道:
“小曼,你很好。但我、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妹妹。”
我嚴肅并且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可這話音剛落。
小曼的身體明顯一顫,紅著的雙眼,再次流出了眼淚。
我知道,我可能傷害到了小曼。
可有一句說得很好,長痛不如從短痛。
讓小曼與其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不如讓她早點放棄我,去尋找到屬于她真正的幸福。
見小曼又哭,我激動了:
“小曼、小曼你別哭啊!
我這個人最笨。
那個、那個你別哭,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盡我最大努力,安慰著小曼。
而小曼,哭著哭著,就蹲在了地上。
好傷心的樣子,“嗚嗚嗚”的聲音,讓我心頭撕裂。
因為我是師傅撿的,而且家里是做死人生意的,小朋友們都不愿意和我玩兒。
只有小曼,小曼愿意和我玩兒。
正因如此,我對小曼,就和對親妹妹一般。
見自己妹妹如此傷心欲裂,我這個哥哥,能不感觸?
直到過了好久,小曼才抬起頭。
梨花帶雨,眼睛都腫了。
見她這樣,我正準備在說點什么。
可小曼卻突然激動道:
“你走,你走。
誰要做你妹妹,誰要做你妹妹。
你這個大混蛋,你走,你走……”
說著說著,小曼竟然還推了我一把。
我見小曼情緒有些激動,又見她攆我走。
我感覺繼續留在這里,可能會繼續刺激到小曼。
便站起了身:
“那、那好,我、我現在了,小曼你可別哭了啊!”
我一邊后退,一邊開口。
到了門口,更是急忙穿好鞋子,并拿起劍盒和手包,急急忙忙的就退了出去。
小曼見我真的退出了房間,此時哭得更加傷心了。
“你這個大白癡,大白癡。
我叫你走,你就走啊?
這天底下,難道有那個女人。
有比我對你還好嗎?
你這個白癡,白癡……”
小曼在屋子里罵著,而離開屋子的我,只聽到“白癡,白癡”這樣的話。
感覺小曼這會兒可能恨透了我,我站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
而這時,一只紅色的狐貍,忽然從窗戶里跳了出來。
仔細一看,正是胡美。
胡美跳下窗戶之后,迅速的來到我身邊。
并口吐人言:
“丁凡,趙小曼對你不錯。
昨晚更是不惜被妖道殺死,也冒險來救你。
這份情誼,足夠表面對你是真心的。
你到好,當人家是妹妹,這可傷透了她!
你這種人,難怪這么大把歲數了,還是個死宅男,單身狗。”
胡美毫不客氣的開口,聽到這里,我整兒很都懵了。
但也有些生氣,啥叫這么大歲數?
我二十四還沒滿呢!
而且我單身狗,你這小狐貍難道不是嗎?
這給我氣得差點咳血,但不等我反駁。
胡美已經鉆進了我的手提包內,也沒在開口,閉著眼睛開始睡覺。
見胡美進了手提包,我也就沒在開口。
而是看著屋子,聽屋子里的哭聲漸漸小了。
我這才嘆了口氣兒,然后提著劍匣和手包離開了這里。
這一路上,我都顯得非常的失落。
昨晚小曼才奮不顧身,冒死出面救我。
今天,我就給人家傷透了。
感覺我剛才的話,是不是太直白了?
什么把你當妹妹?
這是不是真的和胡美說的一般,太傷人了?
剛才我就不能,委婉你一點嗎?
暗罵自己該死,說話那么直,那么重。
一路自責,心情非常失落,有一根沒一根的抽著煙。
坐車去了車站,失落落的買了車票,然后一個人上了車。
坐在車窗前,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幾次點開小曼的微信,想給她說幾句話,最后都放棄了。
汽車搖搖擺擺,傍晚的時候,到了鎮上。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回家后,胡美也沒理我,直接趴在沙發上睡覺。
我則給師傅和狐族兩個靈位上了香,直接回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腦子有些混沌的望著天花板。
直到過了好久,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寒風襲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座橋上。
左右望去,我驚愕的發現。
這四周灰暗陰冷,給人一種無限壓抑的氣息。
同時在我正前方的位置,站著一名白衣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黑發披肩。
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側臉,無法看到她的正臉。
他站在橋的邊緣,靜靜的盯著下方。
我順著她的目光往下,卻發現這橋下竟然是濤濤江水。
江水洶涌,下方更是有無數惡鬼。
那些惡鬼重重疊疊,不知道多少。
他們瞪大了眼睛,盯著橋上的女子,不斷的嘶吼著,但發不出聲音。
不斷的往上伸手,卻無法露出水面太多。
見到這里,我心頭一顫。
這河,這橋,這場景。
怎么和地府里的奈何橋,忘川河那么像啊?
這女的要干嘛?她要跳橋嗎?
這要是跳下去,可就和無數厲鬼纏繞了,將會受盡河水沖刷之苦,而且無法浮出水面。
想到這里,我急忙開口,就想要提醒白衣女子。
可我張嘴后才發現,我根本發不出聲音。
我想上前去拉女子,結果我的手剛接觸到她,就穿透了過去。
就好似我,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此時,那個女子卻淡淡的說了一句;等我。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縱身躍下,跳入了有萬千惡鬼的河水之中。
剎那間,我猛然驚醒。
我驚愕的發現,原來這只是個夢。
可是這個夢,卻如此的真實。
而且夢境里的白衣女子,卻有是那般的熟悉。
好似,我在哪里見過她一般……
可誰知道,在那次儀式之后,我已經把她忘得一干二凈,哪怕是以前做過的夢。
現在在我的記憶力,依舊沒有了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