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體不適。
王爺便趁機告退。
皇上沒有和王爺一起走,畢竟是太后病了,皇上做為兒子,理應侍奉在病榻前。
當然,從小在宮里長大,皇上不會不知道太后的氣若游絲是裝出來的。
太后裝病。
皇上裝孝子。
誰也不妨礙誰。
等太醫給太后把完脈,施針開了藥,皇上“叮囑”了太后幾句方才回御書房。
醉仙樓。
二樓,包間。
楚舜和定國公府大少爺坐在那里喝茶。
兩人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門吱嘎一聲推開。
南安郡王走了進去。
手搖玉扇,器宇軒昂。
等門一關,帥氣就崩了,快步走到桌子上倒茶喝。
玉扇搖的飛快道,“這大熱天的,恨不得泡在冰里,沐兄十萬火急的把我們找來做什么?”
“不知道,”楚舜喝茶道。
“更過分的是,他自己來的還最晚,”定國公府大少爺道。
三人等了兩碗綠豆湯的功夫,北寧侯世子才進來。
定國公府大少爺一回頭,就被北寧侯世子鼻青臉腫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這是誰打的?”他忙問道。
“找我們來是幫你報仇的?”楚舜道。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我們?”南安郡王道。
“是我表哥。”
北寧侯世子坐下,嘴角和眼睛疼的他根本不想說話。
南安郡王幾個面面相覷。
是大理寺少卿打的?
“你不會是調戲良家婦女被你表哥逮住了吧?”南安郡王憋笑道。
北寧侯世子,
“我都被打的這么慘了,你們還說風涼話,”北寧侯世子叫道。
只是一叫,嘴角扯疼。
他倒吸了一口氣。
楚舜給他倒了杯茶,道,“你趙表哥為什么要揍你?”
北寧侯世子喝了半盞涼茶。
才把事情的經過說與楚舜他們聽。
事情是這樣的——
大理寺少卿趙大人和趙大少奶奶是北寧侯夫人保的媒。
兩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無可挑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兩人成親三年,至今膝下無所出。
趙大太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找了不知道多少大夫給趙大少奶奶調理身子,就盼著抱孫子,只是一直未有喜訊。
反倒是趙大老爺,后宅是接二連三的傳佳音。
昨兒,又有一小妾懷了身孕。
趙大太太氣的著急上火,下不了床。
北寧侯夫人趕去探望,趙大太太抹著眼淚要給兒子納妾。
其實這念頭趙大太太一年前就有了,只是給趙大少爺保媒的是北寧侯夫人,趙大太太沒這么做是顧著她的臉面。
這一回她是真忍不住了。
北寧侯夫人一通好勸,才將趙大太太穩住。
從趙家回來,北寧侯夫人就頭疼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北寧侯世子見她為難,就問出什么事了。
北寧侯夫人就把經過和北寧侯世子一說。
北寧侯世子便道,“表嫂看大夫也一年多了,都快成藥罐子了,會不會病的不是表嫂而是表哥啊?”
北寧侯夫人覺得有這種可能。
然后——
她就把驗證這種可能性的事交給了北寧侯世子。
北寧侯世子,
嘴欠攬的差事,又是親娘吩咐的。
北寧侯世子只能照辦。
只是正大光明的懷疑表哥有病,北寧侯世子不敢。
這不,他迂回了下。
叫人把自己揍了一頓。
反正在東鄉侯府挨打也習慣了。
然后讓人盯著大理寺少卿,在他辦差途中偶遇,搖搖欲墜,被大理寺少卿扶去藥鋪。
北寧侯世子抹好藥后,就把大理寺少卿給打暈了,讓大夫給他把脈。
“我表哥醒過來,就把我揍了一頓,”北寧侯世子摸眼睛道。
南安郡王幾個嘴角狂抽。
“沒被打死,你這表哥就算是親的了,”定國公府大少爺道。
“我這不是為了他好嗎?”北寧侯世子委屈道。
“那大夫怎么說?”南安郡王問道。
“大夫不擅長治那方面。”
不擅長就算了。
偏那大夫還很好心。
他們走的時候,大夫想起來一位太醫擅長治這方面的病,給趙大少爺推薦,讓他不要諱病忌醫。
當時藥鋪里還有幾個病人,當時看趙大少爺的眼神就變了。
趙大少爺強忍著出了藥鋪,把自家表弟拖到胡同里狠揍了一頓。
北寧侯世子沒敢還手。
南安郡王幾個一臉黑線。
南安郡王拍著北寧侯世子的肩膀道,“我勸你以后見到你表哥就繞道走吧,我怕他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你找我們來是?”楚舜問道。
北寧侯世子望著他們,道,“這黑鍋,你們幫我背下?”
話音剛落。
楚舜、南安郡王、定國公府大少爺三人齊齊起身。
拿起玉扇就走。
北寧侯世子趕緊將他們拉住,一臉哀求。
“這鍋太大了,我一個人背不了啊,”北寧侯世子生無可戀道。
趙大少爺是大理寺少卿。
經常出來辦案。
街頭巷尾的人都認識。
已經有人認出他來了。
以京都八卦傳播的速度,北寧侯世子覺得自家姨母已經被他氣個半死,自家親娘在趕去賠罪的路上了。
不找幾個墊背的,他回去會被打死的。
“十頓飯?”北寧侯世子道。
“半個月!”南安郡王道。
“成交。”
南安郡王轉身坐下。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不大對勁,“你哪來的錢請我吃半個月?”
“美人閣剛剛往各府送錢,半道上見到我,就直接給我了,”北寧侯世子道。
南安郡王,
“這么說,我不缺錢花了?”南安郡主嘴角抽搐道。
楚舜拍他肩膀,悶笑道,“恭喜郡王如愿的攬了一個黑鍋。”
南安郡王,
他怎么那么的想死。
這時候,小伙計端飯菜來,把這個話題打斷。
飯菜飄香。
北寧侯世子從懷里摸出一張銀票遞給小伙計。
小伙計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一……一萬兩?”小伙計嗓音飄的厲害。
“沒零錢。”
小伙計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南安郡王輕呼一口氣,“這種財大氣粗的感覺總算是又回來了!”
“還是蘇小少爺說的對,身上沒錢,說話都不硬氣。”
“也不知道他挨打傷養好了沒有?”楚舜道。
“要不咱們待會兒買幾串糖葫蘆去看望他?”定國公府大少爺道。
“幾串哪夠啊,一人扛一個糖葫蘆桿去,景宸兄的暗衛不都是一竿一竿的買嗎?”
“買多少都行,我表哥的事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