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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暈眩

  街上人多,馬車行走的格外慢。

  馬車從人群中緩緩前行時,杏兒眼尖認出來了。

  心上一喜,趕緊從人群里擠過來,掀開車簾道,“姑娘,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謝景宸正愁怎么送蘇錦回鎮北王府。

  事情還沒有完全辦完,不宜被人知道。

  現在暗衛和杏兒都來了,謝景宸從車轅上跳下,騎上馬背。

  蘇錦望著他,“你不回府?”

  “我明兒再回去,”謝景宸道。

  人都回京了,居然不回王府住。

  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蘇錦雖好奇,但也沒問,只點點頭。

  謝景宸騎馬離開。

  杏兒望著蘇錦道,“姑爺不回王府,那他今晚住哪兒?”

  “你還擔心他露宿街頭?”蘇錦失笑。

  “我是怕姑爺住在他不該住的地方,”杏兒道。

  杏兒只差沒明說那是什么地方了。

  夜里那些花樓的姑娘穿的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他們從門前過,暗衛差點被兩姑娘拉進去。

  杏兒不放心啊。

  暗衛一臉黑線。

  這丫鬟總是瞎操心,世子爺活膩了才敢在兩岳父的眼皮子底下去逛花樓。

  就東鄉侯和皇上,哪個好惹啊?

  世子爺去花樓抓世子妃的奸都差點被蘇大少爺打……

  這事過去也沒有多久,這丫鬟就忘了不成?

  世子妃逛花樓的可能性都比世子爺大。

  杏兒把車簾放下,暗衛趕馬車回府。

  從馬車上下來,蘇錦累的幾乎抬不動腳。

  強忍著疲憊回了沉香軒,被一屋子的賞賜給怔懵了。

  內屋里擺著四口大箱子,桌子上擺著八托盤的首飾。

  金的、玉的、珍珠的、珊瑚的……

  把一張大圓桌子擺的滿滿的,還重疊。

  杏兒眼睛都笑瞇成一條縫,“這么多的賞賜?”

  碧朱站在一旁道,“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世子妃的,上午福公公親自來宣旨,只是世子妃不在,福公公又不好再送去東鄉侯府,就留下禮單回宮了,走之前還叮囑讓世子妃別忘了進宮謝賞。”

  只要皇上賞賜,不拘多少,都是要進宮謝恩的,何況皇上賞賜了這么多。

  而且最重要的還不是賞賜,是皇上為了給蘇錦和九泉之下的云妃積福舉辦花燈會和大赦天下。

  得虧東鄉侯的妙計,有皇后在前面做擋箭牌,否則皇上專斷獨行,必定會被太后狠狠訓斥。

  蘇錦看了看那些首飾,每一件都喜歡。

  但是她真心累了,坐在貴妃榻上把鞋襪脫了。

  杏兒呀的一聲叫起來,“姑娘的腳走出水泡了。”

  還不止一個水泡,她就說怎么這么疼了。

  杏兒拿了針來要給蘇錦挑破。

  蘇錦沒讓。

  她要先沐浴。

  碧朱趕緊去小廚房拎熱水來,蘇錦泡在浴桶里,舒服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雙臂搭在浴桶邊,要不是杏兒一直和她說話,她都能睡著。

  泡了一刻鐘,便起了。

  挑破腳底水泡,抹了藥,倒床便睡。

  蘇錦以為她能一覺睡到天大亮。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什么時辰了,只感覺到一雙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癢麻麻的。

  一個身軀壓過來,蘇錦瞌睡蟲跑了一半。

  鼻尖縈繞著一抹熟悉的味道,借著朦朧燈燭,蘇錦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謝景宸。

  蘇錦望著她,“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怕你想我,我提前回來了,”他道。

  醇厚帶了些壓抑的聲音隨著炙熱的氣息撲打在蘇錦的臉上。

  眼睛都睜不開了。

  蘇錦暗磨牙。

  死不要臉的,明明自己想回來,卻故意這么說。

  蘇錦豈能讓他嘴上討了便宜去,“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氣想你?”

  謝景宸,

  這女人!

  看著蘇錦比星空還要美的眸子,眸底淡淡笑意,看的人直想沉溺其中。

  嬌艷紅唇仿佛水洗的櫻桃,泛著誘人的光澤。

  之前在小巷沒有品夠,這會兒再忍不住,附身親了上去。

  小別勝新婚。

  蘇錦雙手挽著他的脖子,回應著他。

  這還是蘇錦第一次主動,謝景宸心軟成一灘水。

  屋內,紅床帳暖,春色無邊。

  翌日,日上三竿,蘇錦都還沒醒。

  丫鬟婆子只當蘇錦逛花燈累著了,卻不知道謝景宸半夜回來過。

  丫鬟們逛了半天的花燈,夜里睡的格外香甜。

  哪怕屋子里床差點搖散架,也沒人知道。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有起夜的丫鬟聽到屋內的動靜,那動靜再熟悉不過了,世子爺折騰世子妃的時候就是那聲音。

  可世子爺離京未歸啊,屋子里卻發出那樣的聲音。

  丫鬟嚇的沒敢上茅房,趕緊回屋了。

  怕惹禍上身,丫鬟沒敢和別人提半個字。

  最后蘇錦被杏兒給搖醒了。

  蘇錦睜開惺忪睡眸道,“叫醒我做什么?”

  杏兒望著她道,“端慧長公主回京了,宮里設宴,要給長公主接風洗塵,姑娘洗漱一番就得進宮赴宴了。”

  杏兒把紗帳攏到折枝梅花銅勾上掛好。

  想起件事,杏兒忙道,“南安郡王來了好一會兒了,說是頭暈,讓世子妃給他瞧瞧。”

  進宮赴宴,蘇錦沒什么反應。

  宴會參加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但南安郡王來找她治病,這就不是小事了。

  蘇錦掀開被子下床,“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南安郡王不讓我叫醒姑娘,”杏兒道。

  杏兒把挑好的裙裳伺候蘇錦穿上,然后梳洗打扮。

  正屋內,南安郡王是望穿秋水啊。

  腦袋轉動都疼。

  看到蘇錦走進來,南安郡王趕緊起身。

  結果起快了些,腦袋一陣暈眩,眼睛都發黑。

  他扶著椅子又坐了回去。

  蘇錦見了道,“這是怎么了?”

  南安郡王郁悶啊。

  他能說是被丫鬟給打成這樣嗎?

  丟人啊。

  “一時沒注意,后腦勺磕著了,”南安郡王道。

  “頭疼的厲害,怕太醫不靠譜,就知道來找大嫂了。”

  南安郡王不會說他是嫌棄藥苦才來找蘇錦的。

  蘇錦能把任何藥調制成藥丸。

  藥丸咽下去,輕輕松松。

  更重要的是服藥丸,可以不驚動他父王母妃。

  不然問起來,他不一定能騙的過去。

  蘇錦坐下給南安郡王把脈,然后問南安郡王的癥狀,道,“是怎么磕著的?”

  南安郡王,

  能不能不要問的那么詳細?

  他想把最后一點臉保住。

  南安郡王望著蘇錦,不安的問,“嚴重嗎?”

  “磕成腦震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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