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沒有……”盾山更慌亂了,縮在角落里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擱好。
鐘馗索性起身,走過去將魯班七號拉過來,打馬虎眼道:“這位盾山兄弟曾在戰斗中身受重傷,不得已拿塊黑鐵修補傷口,以至落下今日的殘疾。這是人家不愿提及的往事,小七,你就別再追問了。”
“在戰斗中受的傷?”魯班七號小聲重復,還是不依不饒地問:“是怎樣的戰斗?又是因何受傷的?”
“小七,本官說的話你聽不見嗎?!”鐘馗氣了,似乎想把魯班七號攆出去。
蘇烈卻從木偶人的話中聽出別的意思,忙問道:“小七賢弟,你是魯班大師的傳人,又對各類機關術稔熟,莫非是有辦法幫盾山去除背上黑鍋?”
“呀,是不是如果黑鍋去掉,盾山就能好起來,今后不用一個人住在發泄屋里了呀?”老夫子插了一句嘴,他是真心同情這位苦命的機甲人,卻對他的遭遇愛莫能助。
魯班七號的木頭嘴里發出得意的笑聲,“蘇將軍果然是聰明人,看出我問這些話的本意啦!不錯,機甲人的構造雖然復雜,但盾山哥哥是傷在機甲殼外面,我來幫他修復,實在是小菜一碟。我可以保證等修完后,你們誰都看不出他那地方受過傷!”
“真的?這可真是太好啦!”眾人聽得歡呼雀躍,卻唯有盾山沉默不語,怎么都不肯答應。
盾山不讓魯班七號給他治療,原因很簡單:造成這處傷害的元兇是鯊嘴炮,憑魯班七號的聰慧,只要他挪開黑鍋,看見傷口邊沿,自然就能猜到自己曾經歷的是怎樣的戰斗,說不定還會誤以為他們曾是敵人呢!否則怎會傷在鯊嘴炮下?而魯班七號,是王者大陸上唯一持有鯊嘴炮的英雄。
鐘馗總算看明白了眼前發生的這些事的聯系,便站出來主持大局:“各位,事有輕重緩急,盾山背上那口黑鍋已背了許多年,耽誤一時半會兒不拿下來也無妨,咱們還是先把注意力放在金盒子上吧。”
這提議所有人都贊成,盾山更如釋重負,只在心中悲泣。他悄然望向魯班七號的背影,低聲自語:“弟弟,百年不見,你不僅獲得了重生,還長大了。原來由魯班大師打造的機關造物,哪怕是由木頭制成也能長高長大,你已不是我所認識的小不點兒,而差不多快和蘇烈將軍一樣高了。哥哥看著,可真高興……”
夢奇早就等不及了,興沖沖要去為大家打開盒子。
“奇弟且慢,不要亂動東西!”黑母在他背后大喝一聲,揪著他的脖領子就把他硬拽回來。
“哎哎哎黑哥你斯文點!”
夢奇給倒拖著走,短胳膊短腿不停揮舞,模樣狼狽不堪。
鐘馗看得不解,問道:“黑先生,這盒子,莫非開不得?”
黑母心道“當然開不得”,他這么想,只因倉羅之王提到過核能。那家伙所呆的星球科學技術究竟有多發達,黑母縱然是大宇宙也一點沒底。他不是已失去能量晶條,無法象過去那樣在宇宙中來去自如了嗎?又怎能查出倉羅與天變星的底細?
但他憑借過去留在腦子里的知識,防止這兒的人遭受核能危害,可不是難事。
“鐘大人,那盒子不能隨便打開,否則怕你們會誤中機關!”黑母解釋。
魯班七號不在意地擺手道:“黑哥多慮了。如果盒子內藏機關,怎逃得過我這機關高手的眼睛?你放心,我估計放在里面的是紙張畫卷之類,因為拿在手里輕得很呢!”
“沒有機關?質量又輕?哼哼,那就更可疑了!”黑母不屑地答道。
“你……”魯班七號被反駁,在這大廳里丟了面子,很是不服氣。
夢奇依然忠誠地與黑母站在一邊,湊過腦袋問:“黑哥,盒子里不會藏著團氣,氣體有毒,一打開就飄散出來吧?”
不愧是在智慧城離呆過,耳染目睹地跟著王者大陸上最有成就的老科學家學了不少東西,夢奇在這方面的見識,怎么說都比其他人高。
黑母同他交流不費力,便高興地點頭道:“實情正如奇弟所說,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當然,比你說得還要可怕,或許威力比普通毒氣強千倍萬倍,能毀掉整座長城呢!”
“什么?”“長城”二字,驚得蘇烈跳了起來。出于職業習慣,他只要聽到說長城有危險就會報以十二分關注。
“哼哼”黑母冷笑著解釋:“現在咱們全都知道了,入侵王者大陸的神秘力量共有兩股,并且兩股力量都沒法直接登錄王者大陸,只能實行軟著陸。”
“軟……軟著陸?這又是啥概念?”
大家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弄不清黑母到底想說明什么。
解釋的目的,是讓別人由不明白變為明白,要是越解釋越不明白,就說明解釋失敗。
黑母自知使用起源地球的科技詞匯太多,尷尬地說道:“嗨,就簡言之吧,象我這樣實實在在地從別的星球跑來王者大陸,兩腳踩上實地,就叫硬著陸。而神秘力量本人來不了,只能借助各種各樣的手段將勢力伸進來,就叫做軟著陸,這你們能聽懂吧?”
“哦,是這么個意思。”
這下除去鐘馗,眾人基本都懂了。鐘馗兀自攤著兩手比劃:“軟和硬……硬和軟……何為硬,又何為軟……”
老夫子實在耐不住性子了,催促道:“我說黑母,你就廢話少說,直接說這金盒子怎么個開法吧!大家都想知道里面內容是什么呢。”
黑母點點頭,又朝四下里望。
這兒是將軍府,蘇烈是主人,忙問:“黑先生,你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在下一定滿足。”
黑母道:“我需要一間能隔離一切輻射波的房子,在那間房子里打開金盒子。”
“啊……哦……我這個……”
蘇烈徹底叫黑母整得懵逼,張大嘴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