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上路戰場,藍色與紅色甲兵混戰成一團。
這里喊殺聲驚天,戰斗氣氛濃如火藥,火硝氣味充斥每一個角落,稍遇火星便是爆燃!
老夫子戒尺已出手,斷無中途回縮的道理,眼看就能如卷上小猴子般也卷住老夢奇,正奮發續力,打算一招制敵,奈何老夢奇除去召靈扇,竟還有后補的招數。
只見他又往肚兜里掏,老夫子叫聲“不好”,知道一定得先躲閃,否則很可能會中對方陰招,可還是因舍不得放棄優勢而慢了半步,就見一團半透明,里面人影晃悠的圓團朝自己的眉眼襲來,他很想迎過去,再一頭鉆進去......
圓團里是啥?是稷下學院!
老夫子思念故土,都已經快思念成疾了。稷下學院的一山一水、一磚一瓦,都叫他魂牽夢縈,思之心切。
猛然間熟悉的情景清晰躍然眼前,怎能不挑中他心弦?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巴不得離開這血雨腥風的戰場,回歸那山清水秀,書聲朗朗的寧靜......
“夫子老師,勿中敵人詭計,那全是虛影,不是真實的,專為亂你心神!”
一聲斷喝憑空起,隨即白花花的身影劃過去,就聽“呲”一聲輕響,圓團破滅,老夫子腦海里美好的稷下學院景象,如驚飛的鳥般“嗖”一下子,鉆入云后不見蹤跡。
白花花的身影來自何人?真夢奇!
那小子充足能量,活過來后,又開始滿場尋找野怪。
他放出兩只兔子精去搜索,兔子精給回來的信息竟是找到了大量兔子精!
一開始,夢奇是既疑惑又高興,以為丟失的兔子精們全趕來了,到后來,就只剩了疑惑,因為他明白過來,這種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假如真是兔子精群聚,壓根不需要自己這么找,它們迫不及待就找自己這兒來了。
“啊好叫人惱恨,居然還有人敢冒充兔子精?不知我夢奇只是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的嗎?!”
就這樣,夢奇尋著假兔子精的蹤跡而至,危難關頭幫了老夫子一把。
老夫子回神,定睛看,雖然只看到個輪廓,也能確定那是真夢奇來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哪還顧得上懷念稷下學院?
“夢奇,這兒有個你的仿制品,是個怪物,老師幫你除怪,你繼續去打你的野怪吧!”
老夫子很感謝夢奇,但不習慣說“謝”字,唯有用這種方式表達。
夢奇本就不會棄老夫子自己離去,聽說有自己的仿制品就更來勁了,“倏”地停在,并穩穩落在了老夫子身邊。
“啊?夫子老師,你你你,你說那個東西,是我?”
夢奇手臂往里屈,指著自己的鼻子,簡直要氣哭了。
“什么鬼,怎么又說我是東西?我不是......我是......哇呀呀”老夢奇也要氣哭了,恨不得沖過去一口咬死他的原版。
老夫子安慰夢奇:“孩子,別擔心,那只是你的老年形象,恐怕要過好些年你才會變成那樣呢!”
這安慰,如給火上澆油,夢奇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死了不就不用擔心老了以后變那么丑嗎?
不過理智告訴他,死不得,老夢奇是敵人造出來的怪物,非得除掉不可!
盡管老夫子險些遭假夢珠的暗算,陷入到虛無的境界里,他也平安脫險了。而那把戒尺,并沒因主人那方生變而停止飛舞,吐出的白氣已團團將老夢奇圍住,只要他試圖往外沖,身上就會狠狠挨上一下。
這戒尺可比不得普通俗物,抽一下就能抽掉半條人命,老夢奇連挨好幾下,疼得叫一個凄厲!
夢奇見狀高興壞了,叉著腰罵道:“叫你們這幫無恥賊人造出個年輕老夫子抽爛我的屁股,現在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時刻到了,叫你也嘗嘗戒尺的滋味,是真正的老夫子的戒尺!”
“啊?夢奇,你也見過老夫的仿制?”老夫子聽著可來勁了,就差拉過夢奇席地而坐,聽他說說仿冒的那個自己長啥樣。
夢奇卻專注于殺敵,手腳并用地做指揮,雖然戒尺并沒聽他的話,但每一招式都與他的動作挺像的。
老夢奇不得已所有的法寶都拿出來了,假兔子精不停往外吐猴毛,猴毛還鋒利起來,雖說比不上銀針,卻也挺有穿透力,有不少都逃離戒尺噴的白霧,險些傷到夢奇。
見狀,老夫子攔到夢奇前面道:“你小子別來添亂了,去小猴子那兒守著吧,這里交給老夫!”
“小猴子?還有個小猴子?”夢奇一愣,扭過臉才瞧見躺地上的猴子,臉就是一沉,把那猴子當野怪了。
老夫子怕他出手殺死猴子,叮囑道:“那孫大圣的年輕版,是個苦命的孩子,等這仗打完就放他走吧,別傷了他。”
“哇呀老東西,原來你沒打算殺猴怪,卻一心要殺我?!”老夢奇聽明白老夫子的意思,又是嫉妒又是恨,很想撲過去吸干老夫子的血。
夢奇聽話地退到小猴子旁邊,氣呼呼盯著那張好看的臉,心想“你哪點像齊天大圣了?不過,好像還真像猴哥,只可惜長了驢腿......”
老夫子冷然對老夢奇道:“你這個妖怪,連最基本的善心都沒有,老夫怎么能留你?這是打仗,你受你主子的命出征時,就該料到會戰死沙場,這是你的榮耀,你該好好享受才是!”
老夢奇一翻白眼,反駁道:“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你以為憑一把會吐口水的破尺子就能戰勝我?你做夢吧你!”
說罷又是數顆假夢珠打出,合著兔子精一起襲向老夫子。
老夫子簡直要大笑,使勁忍著道:“空城計只能唱一次,第二次就作廢了,這道理你不懂嗎?老夫的戒尺已經戰勝你了,你看不出來?”
“什么?你已經戰勝我了?怎么可能?你憑什么這么......啊......”
老夢奇哪肯輕易認輸,還欲強辯,卻冷不防后腦勺一疼,再回頭看,戒尺一端上已然沾血,他的腦袋給打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