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半天,就有個容長臉細長眼的男子帶著一群十幾個人呼啦啦飛來。
蕭寶寶不屑迎上去,空空給夜溪介紹。
“那是升平真人的三弟子何界,土靈根,筑基后期修為,不過比不上師兄。放心,師兄就能打發了他。”
夜溪仔細打量那何界,只見他打扮的尚算風流,一襲白袍白靴子,若是不說話不動作也能裝個高深樣兒,可惜他對上蕭寶寶的那一雙眼,戾氣翻滾,夾雜著深深的嫉妒把他七分的皮相硬生生折到二分。
“蕭寶寶,你敢辱我弟弟,我要跟你決斗!”
先前來的男子就在他身后,應當是服用過丹藥之類,臉已經不那么腫,但也不怎么好看,一臉苦大仇深瞪著蕭寶寶——身后的夜溪。
“手下敗將而已。”
蕭寶寶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素白的紙扇,輕輕一扇,嘴角噙笑,目光一掃,端的風流倜儻羞花閉月。
巧了,他今日也是穿了一身白衣,素白的顏色,只帶著幾條暗色水紋,如瀑黑發傾瀉而下,沒有任何飾品,卻勝過人間春色。只靜靜站在那里,便把何界比的傻子一般。
同門那么些年,蕭寶寶早摸清了怎么才能不動聲色把敵人氣個半死。
瞧,對面那個不就快要半死了?
何界自詡自己是合歡宗筑基一輩第一美男子,可這稱號頂多他自己吹一吹,狗腿子奉承一奉承,實際上,所有人,便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蕭寶寶在皮相上勝過他的不是一截兩截。
若只是皮相差他一分,何界倒也沒那么嫉恨,可偏偏蕭寶寶的修為自始至終壓著他。從煉氣到筑基,他是多么努力的歷練多么廢寢忘食的修煉多么顛倒黑白的雙修,可觀蕭寶寶呢?丫的今天磨磨嘴皮子,明天挖苦個人,竟然就那樣輕輕松松進階筑基,永遠領先于他之前。
他能不恨嗎?
哼,以前找不到借口,定要借此機會狠狠給他個教訓。何界眼中陰毒閃過,若是能光明正大廢了他,更好。
“蕭寶寶,你竟連番對我們錦華峰的弟子下死手毒手,我向你發動挑戰,你敢不敢應戰?”
蕭寶寶真沒把何界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撒丫子狂追自己卻永遠不可能追上的小人,天天叫著勝過自己強過自己,可實際上呢?自己也是筑基后期,卻是將要大圓滿。他?早著呢。
“有何不——”
“不行!”
蕭寶寶無奈,這個小師妹,就不能讓自己把話說完?
夜溪又站在了蕭寶寶前頭:“我應你的戰。”
何界吃了一驚,臉一黑:“你個凡人搗什么亂!”
之前夜溪拜師時,他在外未歸,今天才見到夜溪真容。只見她眉目精致,氣質灑脫,論美貌不輸合歡宗任何一個女修,除了…何界看了眼蕭寶寶身后的空空。
可惜了,若是個女修,自己倒不介意收了她當侍妾,但凡人嘛,長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幾年的花期,除了浪費時間別無它用。
何界看重修為勝過美色。
但他弟弟就不一樣了。
“哥,就是她打的我,我要她,伺候我一輩子。”腫臉男恨聲道。
蕭寶寶立即沉了臉,冷聲道:“你確定?”
腫臉男一個瑟縮,縮到何界身后。
何界沉著臉:“蕭寶寶,你敢不敢應戰?我贏了,你小師妹便是我弟弟的人了,你贏了,此事一筆勾銷!”
空空大怒:“呸!你想得美!”
見空空說話,何界緩了臉色,柔聲笑道:“或者,我贏了,空空與我共度良宵如何?”
蕭寶寶黑臉,夜溪指甲縫兒癢癢。
空空大笑:“憑你?十萬八千年你也贏不了我師兄,你個萬年老二!”
噗嗤,夜溪不客氣笑出聲來,蕭寶寶也失笑。
何界扭曲了臉:“早晚有天,我讓你雌伏在我身下!”
看著那張美麗異常的臉,驕傲無人比的神采,何界某處偷偷有了反應。
夜溪一怒,目光從他身下一掠而過,下了某個決定。
淡淡開口:“你若叫戰,我便應。別人,卻是不能代表我了結這事,畢竟王盼兒是我抓的,那兩個蠢貨也是我打的。”
腫臉男冒出頭來:“跟你打?只要蕭寶寶啊不,別人都不能幫你,何需我哥出手,我跟你打。”
“既然這樣——”夜溪嘴角一勾:“你們哥倆兒一起來吧。”
“胡鬧!”蕭寶寶喝道,給夜溪使眼色:“你又不能使用法術。”
腫臉男囂張大笑:“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哥,答應她。”
何界卻懷疑什么,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雖然她只是個凡人,可若是紅線真人給了她什么壓箱底的寶貝,她便是站著不動也有可能有自動護主的寶貝為她殺敵。
自以為想明白的何界冷笑:“想暗算我們,沒門兒!有本事簽生死書,上擂臺。”
蕭寶寶頓時臉色一變。
何界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更是冷笑連連:“原來你蕭寶寶也不過是個只會耍陰招的無恥小人,若是這樣,不如咱倆痛痛快快打一架,看誰才是筑基第一人。”
夜溪攔下就要應戰的蕭寶寶,沉吟道:“好,我和我師兄應戰,你和你弟弟,還有別的你能喊來的人,擂臺上分個高低。”
她想的清楚,若只是她一個人,不說那何界是認定了她只是個凡人,還是說懷疑她有什么寶貝大殺器,都不會應戰。看何界的意思,是一定要同蕭寶寶打上一架,那她何不借著蕭寶寶把其他看不順眼的人一同拉下水?
何界一呆:“你們兩個?對我們兩人?”手指指指夜溪和蕭寶寶,又指指自己。
夜溪點頭:“對,我們師兄妹兩個,你們,來多少個都可以。”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
“怎么?不敢嗎?”夜溪挑眉,明明能打消他們的懷疑又便宜了他們。
腫臉男問:“在擂臺上?”
夜溪奇怪道:“不是你們說的上擂臺?不然現在也可以。”
“不不不,還是上擂臺吧。”腫臉男掃著夜溪的臉,很是貪婪:“你若是輸了,可別跑。”
夜溪好奇,這擂臺是有什么說道不成?
空空:“擂臺上有陣法,任何人無法使用高出自己修為大階的法器法寶。”
夜溪恍然,原來如此,想來是先前他們害怕自己身懷寶貝,但若是上了擂臺,自己一個凡人,豈不是什么寶貝都不能用?便是能用筑基期的法寶,但他們同樣能相抗。
“師妹,不要意氣用事,尚不知那擂臺會對你有何限制。”空空如此說道。
蕭寶寶也是不贊同:“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空空:“我隨師兄去。”
腫臉男卻立即道:“不行,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一定要她親自來。”
想著自己贏了后,這么一張小臉上對著自己露出痛苦求饒的表情,男子身下熱的發燙。
夜溪一瞟,又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