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又回了去,去看馳電劍。
“這劍什么來頭,怎么也沒喝飽?”
血刀魔:“我那時候沒聽過,不是沒名頭就是我飛升之后出來的,看它吸收雷電之力的勢頭,應當大有來歷。丫頭運氣不錯。”
夜溪:“實力,是我實力強。”吹吹指甲又加了句:“膽子大。”
不是實力強膽子大,她能接魁姬的單?敢進萬重家腹地?敢殺萬重憎扛尸跑?
三人揮著本命法器對抗天雷,也分不清哪道雷是哪個的,只要有雷劈下就打歪,倒是配合默契,主要是說紅線真人,不管是和絮冉真人還是和飛花真人都配合的恰到好處,一手紅綾護體,一手竹枝掃雷。
遙遙看著雷公竹要廢,夜溪撇嘴,就知道天玄宗不會給多好的東西。拿下松枝上掛著的馳電劍就跑了過去。
紅線真人把雷公竹朝她一送,拒絕了馳電劍:“最后的劫雷一定要硬抗,不然即便劫雷過了,達不到化神的境界反而會被靈力撐爆。”
夜溪接住雷公竹扭頭回去,把雷公竹和馳電劍再掛回樹上。凝視著紅線真人的方向,打定主意,若是天劫過不了,自己一定出手在人被劈成渣渣前把人給救了,大不了不化神嘛,多少修士到死還只是個小筑基呢。
三人捏著拳頭硬扛雷擊,很快就被電得頭發根根豎起面目焦黑看不出誰是誰了。
修士真強大啊,敢直面恐怖的雷電,敢正視毀容的自己。
夜溪還看到他們在接雷的間隙里不住的往嘴里塞丹藥,塞他們自己的丹藥。
切,不信自己。
等他們自己的丹藥吃完了,好像艱難的選擇了一下,視死如歸的拿起地上夜溪留下的丹藥瓶。
夜溪就納悶,不可能絮冉真人和飛花真人知道自己鬼斧神工的廚藝呀。
然后,一把丹藥吞下,夜溪硬是從他們眉眼不辨的臉上看出一種要死要死的表情。
開啟群聊。
“我的丹藥有那么難吃?咱們自己不是吃過嗎?”
三小只也想不明白:“味道明明不差的。”
過了一會兒,吞天不確定問:“難道是我們的舌頭跟人不一樣?”
無歸:“有可能。”
火寶問夜溪:“你自己煮的東西自己從來沒嘗過?”
夜溪:“...丹藥我嘗過的。”做人的時候真沒有,主要是飯菜還沒燒好廚房就毀了,不然就是廚房好不容易保住了,飯菜卻…往事不可追吶。
最后一道天雷似乎把天都劈開了,桌面那么粗,分毫不差的劈在三人頭上,天地一靜。
夜溪有點兒小緊張:“活的還是死了?”
這一瞬間,她感受不到紅線真人的氣息了。
無歸:“快!三個元嬰呢,現在去吃還來得及!”
夜溪:“...”這么多人看著呢。
忽然,風起,云動,滿天烏云潮水一般散去,金色陽光灑下,同時灑下的還有金色雨滴,美麗的花瓣,天空中傳來陣陣樂音。
所有人席地而坐閉著眼睛感悟化神成功天道降下的法則。
連血刀魔和蘭萱都出來遮擋著身形去接金色雨滴。
夜溪也接了幾滴,舌頭一舔,特么的果然沒用。
大部分的金色雨滴往紅線真人三人的位置涌去,還有一部分灑在地上,被雷電劈得焦黑的土地上草木瘋長花朵芬芳。
唯一的局外人夜溪兩手一舉一攪,掀起兩團無形的龍卷風,卷起沒被三人吸引去的金色雨滴,一道分給蕭寶寶三人,一道引入頸間項鏈,在吞天鼎內部被三小只瓜分。
血刀魔看著她好著急:“你自己不吃?”
夜溪拽拽道:“這玩意兒太低級,我還看不上。”心都在流血。
血刀魔晃著虛幻的身體接金色雨滴,一邊朝她豎大拇指:“你牛,靈液都看不上。”
夜溪:“呵呵。”靈液算個毛,本王有仙液。心更疼了,仙液她也沒用。
紅線真人睜開眼,就看見自家小徒弟放大的臉在眼前,拍著胸口:“嚇死我了。”臉上的笑意皮膚都包不住了。
“師傅,恭喜呀。”
紅線真人樂得合不上嘴:“師傅真高興,能多陪你們幾千年了。”
“師傅你看天上,是不是很美?”
紅線真人抬頭望去,仙樂已經消失,金色靈液也沒有了,涼風習習的天空上,鋪滿火燒云,風起云涌,云層變化多端,就像他們的人生。
飛花真人和絮冉真人也看癡了,呆呆望著。
“美吧?”夜溪問道,隨即沒等他們回答又說道:“你們三人進階,卻只給一個異象,天道也摳門。不過這云彩真是美啊,紅的黃的藍的,糾纏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跟你們仨似的。”
唰唰唰——這丫真討厭。
被三人不友善盯著,夜溪嘿嘿的樂:“再看最后一眼這最后的美景吧。”
紅線真人一個激靈,警惕不已:“你要干嘛?”還是你又干了嘛?
夜溪往后頭一指:“不是我要干嘛,是師兄他們吸收了你們進階成功落下的靈液,馬上要進階了。雷劫馬上要卷土重來了,嘿嘿,師傅你高興不高興呀?”
我當然高興,這高興來得有點兒猝不及防啊。
三人起身并不多言,身形一閃出現在各自門派人群中。
宗主酸溜溜:“恭喜了。”
紅線真人得意展眉一笑:“沒辦法,三個徒弟個頂個的好。”
宗主哼了聲:“恭喜你心結得解。”
紅線真人一愣,不好意思笑了笑,復憂心道:“唉,寶寶和空空還沒準備好進階呢。”
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初期,看天上劫雷,可不是一人份兒,怕是兩人都要結嬰。太早了。
宗主嘲諷:“你一個當師傅的貿然進階不也沒事?有人家夜溪在用不著你擔心。”
這么好的徒弟請給她來一沓。
紅線真人臉一黑,又揚頭:“我可是化神了,以后我罩著我徒弟。”
宗主轉臉去看夜溪方向,冷嘲:“也要看人家用不用得上你。”
紅線真人:“...”好不容易化了神,怎么自己好像還是沒用呢?
周圍人群皆艷羨的看著她,不乏別的門派真人們的嫉妒視線,也不知是嫉妒她化神,還是嫉妒她徒弟好。紅線真人胸膛一挺,做師傅強不強無所謂,她的徒弟就是比別人家的強,這個榮光可是自己的。不服,來咬呀。
程靈抱著飛花真人胳膊傻乎乎的笑,飛花真人慈愛的摸著她腦袋。
“嗚嗚,師傅,我可怕了,不過后來夜溪來了我就不怕了。”
飛花真人手一頓。
“師傅?怎么了?”程靈抬著頭淚眼巴巴問。
飛花真人咬牙:“你很喜歡她?”
“是呀,若是我像她一般能干,就不會在師傅遇到危險的時候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飛花真人微微一嘆,摸著她的發絲,良久道:“以后,你可以去找夜溪玩。”
“真的嗎師傅?”程靈驚喜。
飛花真人笑著點頭。雖然夜溪人不著調,但還是很有良心的。
這年頭,有良心的人不多。
而逍遙宗主看著從外到里猶如脫胎換骨的絮冉真人,眼神復雜。
絮冉真人微微頷首,比往日更加淡泊,也更加堅定。
逍遙宗主最終也沒說什么,恭敬頷首。
修真界,唯有強者才有話語權。而絮冉,已經進入這一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