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循著感覺往某個方向而去,臉色黑如鐵。
因為有人在攻擊她的精神烙印。
可惡!
若是一個神魂比她強大的人,她會失去方向的!
流銀梭速度催發至極致,那里并不遠,很快就會到了。
三小只低著嗓子聊天。
你們猜,夜溪會讓搶東西的人怎么死?
賭生死沒意思,賭死法才能開局。
吞天:捏碎。
火寶:吃腦花。
無歸:兩個都有。
吞天火寶一切:不要臉。
夜溪不理三小只的話茬兒,摸了摸肚子,皺眉:我肚子里怎么晃蕩呢?
感覺被玻璃球撞了。
雖然胸口被破了洞,但好在肚子完整,腹腔里的小塔沒暴露,慶幸過后夜溪決定再不要把要緊的東西放外頭了,因此,小塔又進了無歸肚里。反正在無歸那里她使用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吞天啊一聲:是不是火寶的眼淚沒撿干凈?
火寶抱著夜溪哭時掉的眼淚是火珠子,順著夜溪胸口的大洞進了肚子,后來夜溪自己摳出來了,不定是哪一顆卡在骨頭縫兒里沒發現。
夜溪劃開了肚皮伸手摸進去掏啊掏,掏出一堆碎白骨來,把肚里清了個空,九轉神草嗖一下長出內臟腸子沒給她反對的時間。
無語,當她喜歡腹內空空嗎?
扒拉著白骨,從里頭挑出一顆火珠子,瞪了火寶一眼。
火寶嘿嘿一笑:啊,我的眼淚,溫暖了你的心。
無歸吞天:啊,可惜她的心是死的。
很不講衛生的說。夜溪皺了皺眉不解:你最近應該沒看小畫本了吧,怎么酸言酸語的?
火寶撓撓腦袋:突然就想來這一句,嗯,我想空空了。
夜溪便道:等我能抵御天雷了就回去。
仙界的雷真的能把她劈成腦渣的。
至于空空,應該在忙種爹娘的事情無暇分身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火寶忽然傷感起來:離大家好遠啊。
夜溪輕笑一聲,點點他的小腦袋:努力,遲早一天,仙界也成咱家后園子。
咱家?后園子?
火寶吐舌頭,你可真敢想。
夜溪望著窗外黑云:當你心里裝著神界時,仙界,就小了。
那悠遠的眼神,那富有禪意的話,讓三小只肅然起敬。
夜溪繼續說著:等到了神界,劈我的就是神雷了。呃,會不會被雷神追殺?
雷神電母長啥樣?
無歸:可別說不吉利的話,哪個神都能發幾道雷電,你想被全神界追殺啊。
夜溪自我娛樂:我也就倉禹界的經歷能安慰安慰自己了。
精神烙印受到的攻擊停下了,沒被抹去,夜溪略放了心,可見自己即將面對的人并不強。
嗯,可以放心大膽的弄死了。
最終停在一個并不大的小城池里,真的不大,夜溪精神力掃過,才一萬多人,城墻也不高,很破。精神力掃過時并未遇到反擊和異常,可見這里的人修為皆不怎么高。
夜溪笑,虧得是這樣的地方,不然東西流入大城池怕是已經被人破了印記。
自己的運氣一向不錯。
珍珠項鏈和玉鐲并不在一處,九幽環倒是和自己的手在一起,至于鮫珠…卻是在更遠的地方。
先前烙印被觸動的是珍珠項鏈。
夜溪略一沉吟,進了城先去找自己的手。
這城里可真破,并無收進城費的,嗯,也不需要,因為那矮小的城墻上不缺洞口,老人孩子就近進出。
這里更像難民營。
夜溪沉思,所以,殺人游戲結束后,這里的人去揀垃圾了?呵呵,想不到堂堂喪尸王竟有一日當了一把垃圾,真是——有趣的體驗。
夜溪在并不規整的臟亂小巷里走過,有時甚至是穿過房屋,霉敗的屋子里并未有人居住,隨地扔著垃圾。
經過不少人,老幼病殘,眼神忽閃著看夜溪,眼底有貪婪有,可惜,終究沒人敢上前攔她。
知道打不過她。
夜溪一路無視,最后停在一家尚算整齊的鋪子前,焦黃的半截門簾子上一個黑色大字——器。
煉器鋪子。
夜溪毫不猶豫進去,一眼看到里頭情景,神情木然。
特么的知道本王的手掌珍貴,在煉器鋪子里見到并不意外,可被一猥褻老頭跪舔是幾個意思?
她的右手,她的纖纖玉掌,就擱在那張看不出原色烏七八糟的大臺子上。旁邊扔著各式錘子斧頭釬子小刀鋸片。
看來這是對自己的手掌用了各般酷刑但沒見著成效啊。
一個老頭兒,一個有著肥碩的屁股和光頭的老頭兒,趴在手掌邊,跪舔。
真的是在舔!
映著里頭爐膛里跳躍的火苗,小巧的手掌上晶晶亮,特么的——口水!
此刻!
老頭兒還在舔!
那又肥又厚的老舌頭,好黃——嘔。
惡心得夜溪一個激靈,袖子一抖新的右手瞬間長出。
那只說什么也不能要了!
夜溪竟然想吐。
天哪,她死人的身軀竟然被惡心的有反應了。
腳下一踢。
老板。
老板忙,關店。老頭兒頭也不回,又舔了下,砸吧嘴:這究竟是哪個種族?這味兒沒吃過啊。
夜溪默,這是異食癖?
還好,知道不是戀手癖心里感覺竟好點兒了呢。
老頭兒又嘀咕:不在可煉器的尸體材料范圍內,但這種堅固程度…不該呀。
呼,原來也不是異食癖,只是個用舌頭辨別材料的普通煉器師嘛。
惡心的感覺又輕了些。
咳,老板,我知道那是啥。
老頭兒猛一回頭:啥?
嘖嘖,怪不得屁股那么肥,原來臉也很——飽啊。
呃,屁股的肥瘦和臉有什么直接關系嗎?應該是和嘴有關系吧?
不行,又惡心了。
夜溪施施然走過去,死死盯著自己的手,內心掙扎——一丁點兒都不想碰啊。
她的咬牙切齒落在老頭兒眼里是另一番的意思了。
姑娘?這手,是你仇人的?老頭兒一把捂住,小綠豆眼從上方看更丑了:我可跟你說,這是老頭兒我花了大價錢買的,你別想動。
夜溪扯扯嘴角,特么把老子手舔這樣,老子太不想動!
毀了!必須的毀了!
一只手掐在老頭兒粗短的脖子上。
說,這手誰給你的?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
老頭兒大驚失色,好快。伸著手要去掰夜溪的手,夜溪才不會讓他碰到,火光一蓬,老頭兒嚇得忙垂下手。
火寶身上純凈的火靈力,很能震懾魔族。
夜溪左手掐著老頭兒脖子,毫不吝嗇力氣,目光搜尋一圈,右手對著墻邊一個敞開口的大柜子一吸,九幽環旋轉著飛了起來。
手,手——老頭兒目光落在她握著九幽環的右手上,驚駭莫名,這不是自己舔的那只嗎?
這是——正主尋來了?
可那小子不是說是從死人身上砍下的?
哎呀呀,害死他了。
一道火光射到臺子上的斷手上,裹住,回到夜溪身旁漂浮著。
夜溪冷聲:不說?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