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犺心里很慌,他能成功擄走那么多人,很大程度上是依賴他手上的空間寶物,可藏匿身形不被任何手段發現,還可以給人種下空間印記隨意擄人,更能自由穿梭結界,所以他才能無數次的在重重包圍下帶人逃脫。◢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但這寶物也有弱點,其一,里頭空間小,不過是間屋子大小,放不了多少東西。其二,若是空間里有生人,能完全隱匿身形的功效就要大大縮短時間了。其三,他在空間里的時候,空間狀如灰塵,無法自己快速移動,要借助外力。
所以,他才在擄人之后借助城主的行動來到了城門處迫不及待要沖出結界而去。
若只有結界,他不會驚動別人,但結界處被那魔主出手鎖定了空間,必須要破開被封鎖的空間他才能出去,索性,他正好有破空間封鎖的符,但必然要露出行蹤。
計劃的很好,只要空間裂開一條小縫,他就能操控著他的小空間瞬間鉆出去接著使用傳送符瞬間遠遁。
可變數出現了。
結界外頭還有一層結界,不,好像又不是結界,他被發現了!竟有人用空間自爆來攻擊他的空間。
傻了嗎?
失去了最大依仗,蒼犺不能不慌。可讓他更慌的是,兜頭砸下的棍杵。
他很自信,他能在任何攻擊下全身而退,因為他修煉的功法特殊,里頭有一招叫做金蟬脫殼,在危急情況下,可以舍棄肉身逃命,用之前存留的精血和某些珍貴之物迅速培養一具與原身一模一樣的肉身并保住一身修為,不打折的保留。
當然,以采集精血時身體的修為為標準。
蒼犺知道自己多招人恨,因此每當修為有所增進就會抽取精血封存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重塑身軀所需的東西也準備齊全,一旦遇到危險,只要有一絲神魂逃出,就能憑借這些卷土重來。
不用投胎忘記前塵,也不用奪舍一切重來。
因此,當他意識到躲不過那棍杵時,立即分出數道神魂想分散而逃,可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他的神魂竟逃不出身體!
蒼犺心里止不住的恐慌,太大意了,一直以來從未受挫,有神奇空間依仗,他不再將任何人看在眼里,自然不認為會遇到滅頂之災,他早該將神魂也分裂一絲出來放在封存精血的地方一并封存的。
知道自己活不了,蒼犺存了同歸于盡的想法,金剛刺不要命的往那女人的身上射,只要她死了,這棍子失去控制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可恨這女人是什么做的?身體都被射成篩子了怎么還不死?
他豈知夜溪才不會將身體的傷放在眼里,甚至都沒將他放在眼里,此時,夜溪眼里心里只有棍杵。
認主認主認主啊乖乖。
魔主和城主發現了夜溪,不能被他們破壞夜溪的好事,無歸一咬牙,把夜溪和蒼犺轉移到了煉獄陣法之地。
小塔無法完全隱去身形,若夜溪進來,它必然會被人發現。
而煉獄不同,斯干在轉移煉獄時是與夜溪的神魂綁定的,直觀來看,煉獄與夜溪的精神海相連,猶如精神海多了一個小衛星,無歸也可以使用。
好吧,因為兩人間的聯系,只要不是夜溪排斥,她的任何東西,武器,空間,契約者,無歸都可以操控。
其實,吞天和火寶因為契約的關系也可以,但顯然沒有無歸權限高。
夜溪進入煉獄后,仍舊保持著原姿勢,棍杵仍氣勢如山壓在蒼犺腦袋上,鮮血從傷口處一絲一絲被吸到棍杵里,隨著夜溪嘴唇無聲翕動,棍杵一點一點變小。若夜溪此時到杵的那一端看,會發現八部杵里佛像睜開了眼,一雙暗紅的眼攝魂奪魄,煞氣凜然。
蒼犺雖然不再身陷土坑,但仿佛被黏在面筋上的蒼蠅,任其怎么掙扎也擺脫不了牢牢吸著他腦袋的棍杵。突然換了環境,心中一慌,頓時更多的金剛刺集中往夜溪的腦袋上射。
五官都被射模糊了。
無歸大怒,方才在外頭他不好現身,但現在——
黑貓跑到蒼犺另一端,看了眼棍杵,尤其里頭的佛像,一哼,要是自己會煉器還會委屈夜溪用這種丑八怪?
他不能直接弄死蒼犺,也不能幫著殺,怕影響棍杵認主夜溪生氣,只得伸出鋒利的爪子在其臉上撓啊撓,很快撓得那張臉更血肉模糊,先出一口惡氣。
這倒讓蒼犺誤會這只小貓只會撓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臉被撓爛又怎樣?命才重要。等逃脫了,一個念頭他的臉就能恢復如初。
見他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無歸撓得更歡了。
忽然,夜溪感覺到什么,棍杵要發大招!精神力爆發,潮水一般淹沒了棍杵,和蒼犺。
棍杵一震,本來已經變細將要一手握住的棍身突的一漲,竟又飛速變大起來。
這是棍杵最后的反抗,也是考驗。
夜溪冷冷一笑,果然不好說話,這是魔佛的東西,不是空空大師那些慈悲為懷的正經和尚,沒法用善心愛心慈悲心感化,當然她也沒有那些玩意兒,收服它,還得靠拳頭。
夜溪松了手,一跳站上重又變成大梁似的棍杵,精神力覆上拳頭凝成實質,絕對比鋼筋還要堅硬,一拳緊接一拳轟在棍杵身上。
不聽話?本王打到你聽話!
轟——轟——轟——
悶雷一般的聲音響徹在空間里,棍杵頑強抵抗卻也被打擊的震動不已,最難受的卻是蒼犺。
因為棍杵變大夜溪放手,如今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棍杵刃的那一端支撐在地,杵的那一端壓在他的頭上,夜溪站在棍身上砸拳頭,而蒼犺,在杵的下頭作為另一個支撐點,跪著。
所以說,他以一己腦袋之力,承擔了棍杵的重量,夜溪的力量,還有棍杵震動的波動往他腦袋深處鉆,像無數小蟲潮沙沙沙嘶鳴著分食他的腦髓般。
太痛苦了,說不出的難受,這一刻,他想,不如死了算了。
可惜,棍杵壓制了他,又被吸了那么多的血和魔力,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甚至還有一股強大的神魂之力試圖侵吞他的神府吞噬他的神魂。他被壓得嘴巴都張不開了,只能咬牙硬挺著。
那是夜溪的精神力,主要任務認主棍杵,但她可沒忘了蒼犺這個祭品也要收拾。
一拳快過一拳,一拳重過一拳,夜溪此時眼里只有那一塊,每一拳都無比精準的落在那一個點上,不認主?呵呵。折了吧。
反正本王身體不會累,看誰抗得過誰。
吞天火寶出來,看半天,小聲嘀咕。
“這得打到什么時候去?”
“打到它服。”吞天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夜溪可不是人,棍杵不服,她能打到天荒地老去。快了,棍杵不過是吸收了蒼犺的力量在反抗罷了,蒼犺支撐不了多久了,蒼犺一死,棍杵沒了力氣只能認主,呵呵。”
又一個被強迫認主的,他怎么那么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