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雙也覺得是緣分,慢慢勾唇笑了,清麗無雙。
“爹,我不想委屈她。”
“知道,明白。”城主哈哈站起來:“我這就去安排。”
盛大的婚禮嘛,怎么盛大怎么來。
“盛大的婚禮?怎么盛大怎么來?”夜溪險要尖叫,痛苦的捂著臉:“早知道,早知道我該換張臉的。”
現在可好了,真的要用自己的臉丟人了,可想而知,自己這張臉會被貼遍玄武大陸所有城墻和角落,經受風風雨雨而不變色。
竹子道:“你怕什么,女人成親不是都要化妝嗎?化上妝,誰還知道你是你。”
夜溪猛抬頭,看他,真是一語道盡化妝之精髓啊,可是,用你的竹板腦袋想一想,老子現在是素顏,一直是素顏啊啊啊!
“你,變成我的樣子去成親,反正也是你出手。”
“不,我要做送嫁的老父親。”
真想啃死他算了。
冷笑:“你是誰的老父親,我有親的。”
竹子:“說來聽聽啊。”
夜溪默,扔下他走內室去了。
她得好好靜靜,雖然這個不是親的,但是自己承認的師傅,不能一爪子撓死了。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打不過。
方才竹子與她說了里頭內情,城主和他都交待了。
容無雙胎里就弱,生下來沒了娘,病歪歪長到如今這般大已經是城主求爺爺告奶奶傾盡全力的結果。
日前,撐不過了。
找了無數醫師來看,仍舊找不到病因,但眾人一商量,給了個法子。
雙修吧。
用靈力養著續命。
因為身體太弱,容無雙沒修煉過,心法是會的,但武仙的修煉法子——珍惜生命,遠離暴力。
城主不是沒想過把自己的靈力度給他,但容無雙就是個雪捏成的人,體內經絡脆的很,強硬度靈力的話,反而是催命。
最溫和的外補方式就是雙修。
畢竟是仙人,再弱不禁風呢,生命大和諧的運動還是能做的,水乳交融時,緩緩的度過去,成功率比較大。
這個原因并不足以讓城主提早通氣希望相交的那些人家的女孩子不要來搗亂。
還有一層難以啟齒的原因。
容無雙需要的不僅僅是靈力,還有陽氣。
人沒了陽氣,尤其是男人,還能活?
所以,跟容無雙雙修的女子需得先采陽,再補給容無雙。
城主很艱難的說出自家的打算,羞愧:“所以,我們挑的都是我們能補償得起的人。”
又緊接著解釋:“并不是把人做爐鼎的,不然直接去買不就行了?我雖為一城之主,但也不屑那等行徑,況且,無雙的品性,他是不接受的。所以,我們比武招親,實實在在要把人娶進來的…”
竹子不解:“這豈不是給你兒子戴了很多綠帽?”
城主臉上精彩紛呈,一咬牙:“是我們自己的原因,本就委屈了人家女孩子,再不能讓人更委屈。”
竹子點點頭:“所以,你們許以重利。”
城主苦笑:“是我們淺薄了。但我們是打定主意,只要人愿意,一輩子都是威揚城的少夫人,我家有什么給什么。”
竹子再度點頭,說得很清楚,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個需要救命,一個需要成為人上人,即便背地里不光鮮,但以城主的身份地位,真的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不愿意不勉強,畢竟人家真的可以去買爐鼎。
這父子稱得上坦蕩真誠了。
竹子又問:“假如人被采補死了呢?”
城主唉一聲,自嘲:“我兒那個身體…我只希望他多活一日是一日罷了,我與您說句真話,他能多活一年我都不敢想。到時,人都沒了,他的妻子去留都聽她自己意思。”
不好意思:“說來,是有些以勢壓人。”
竹子道:“你情我愿的事。”
城主:“個中內情我與您和盤推出,之前是我看兩個孩子皆有意思忘了形,如今您看——”
“沒問題。”
沒反應來,城主想想道:“我保證,沒人知道他們間還有別人在,那些女子只有一次立即送走,絕不會膈應令愛。”
竹子一呆,才明白城主的意思,這是覺得自己惹不起,所以不打算讓自己女兒給他兒子續命,是存了另找爐鼎的心思了。
笑笑:“不必多慮,令公子這種情況我見過,正好我家有些法門,而且我女兒修為很好,給他吊命不會消耗什么。”
天降驚喜啊!
城主不相信:“你莫不是哄我?”
竹子親切拍他的肩,他要學做一個好親家。
“我哄你做什么,你不過是一個小城主,我女兒看上你兒子,便是你兒子此刻咽了氣,我也能讓他活過來。”
有些信了,但——好想打人。
這些對話,竹子全跟夜溪學了,夜溪聽完就是一個氣,什么意思,說得自己急色鬼連死人都不放過似的。
越想越不甘,對著外頭吼:“這事兒了了立即回家,以后再不跟你出來!”
外頭竹子只當這一聲是耳旁風,琢磨之前夜溪的反常,看來她的心結必是跟她的身生父母有關了,那該如何化解?若是能知道內情就好了。
容無雙的身子已到極限,不能再拖,親事被定在三日后,只有三日的準備時間,城主府的人真正的忙到飛起。
只是一夜之間,威揚城變化模樣,紅色成了主色調,紅艷艷的綢布、裝飾觸目可見,喜慶而祥和。
唯一讓內心麻木的夜溪有些安慰的是,按照威揚城的風俗,新人會坐在大鸞鳥上圍城飛三圈的,但容無雙病嬌,這個環節改成新人在城里最高樓閣上亮亮相,時間很短,這讓她有了點點安慰。
嗯,等那天,妝容濃一些,再濃一些。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竹子和夜溪很安靜的住在城主府里,偶爾,百忙之中的城主會跑來跟竹子說兩句,急急說完又跑了,不能見新郎的夜溪也很忙,忙著選衣裳首飾妝容之類。
容無雙是城主的小兒子,上頭還有幾個哥哥姐姐,此時被全部招來,姐姐嫂嫂全在夜溪身邊守著,她們知道內情,看夜溪的目光里不免有些感激和內疚,比著賽的給她添妝,全是女兒家用的好東西。
由此看來,這一家人倒是都不錯,沒有看不起她也沒防備她。
夜溪打定主意,走的時候不拿分毫,挽救一下自己渣的程度。
最后一夜,大嫂獨自進來,扭扭捏捏。
夜溪果斷開口:“我會雙修。”
大嫂瞪大眼,不能吧,看著還是個——姑娘啊。
夜溪解釋:“無雙情況特殊,我爹跟我說過后已經教給我我家不外傳的法門。”
大嫂神色怪異,爹來教,這個…
夜溪又道:“無雙身體太脆弱,不好第一晚就——我會用我家法門先給他調理身子,等他氣息強勁些,再——”
真的不想講這個話題。
好在大嫂知情趣,拉著她的手,真誠感謝:“多謝你了溪兒,無雙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倔了些,你放心,以后有我們看著,必不會委屈你。”
又眨眼:“那等過些日子我再與你說話。”
夜溪點頭,讓九轉把自己臉逼紅些,送客。
呼過些日子你們再重新挑個弟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