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到手!
夜溪笑瞇瞇從地底爬出來,頭上頂著一個磨盤大的金球,功德凝成的,凝得可結實了,她試過,以她的牙口都咬不出痕來。
當然,這么結實這么大的一塊,重量也很可觀,這不砸中她的腦袋就砸出一個深深深深的坑來。
抱著功德磨盤沖天一笑:“夠意思。”
十位蛇王看傻,這塊頭,那力道,總覺得輪到自己身上非得被砸個腦漿迸裂呢。
來意不善啊。
可他們的小主人怎么這么開心?
腦子砸壞了?
夜溪看到他們難言的表情,笑道:“老朋友了,這個還算客氣的還算脾氣好的。”
蛇王們覺得膝蓋后頭涼颼颼軟乎乎,老朋友?誰?不是他們想的那個吧?等等——這個算好的?那還有不好的——嘶,他們是認了一個多不可思議的主子嗎?
夜溪實在開懷,抱著磨盤又咬了一口,確定過,還是那么的實惠,對竹子笑道。
“不然多去走走,這樣的好事再遇幾次,我就能清債了。”
竹子一笑涼涼,當神兵是垃圾到處丟的嗎?神兵不同于仙兵,是有著嚴格的管理條例的,呃…什么條例呢?想不起來了。
總之,能撿到這一柄,已經是做夢了。
旁邊蛇王們聽明白了,他們的小主人,他們的王,急需功德還債。
欠了功德的債!
這么大一塊還不夠!
只能說——不愧是他們追隨的王,連欠個債都欠得如此驚世駭俗!
并討債討得霸氣側漏!
是祖上燒了十八輩子的高香才遇上這樣的——明主啊。
對,明主。
之前還苦口婆心勸自己等人認主要慎重來著。
他們可是見識過仙魔對契約物有多高高在上不當人看的,而且,也親歷過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契約他們的丑惡嘴臉,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對比,深覺自己運氣好,祖上燒高香得來的好運氣啊。
接下來,更加驗證了他們得了一位多么好的主子。
功德到手,夜溪神清氣爽,眼前一排花美男,心情更好了。
于是笑哈哈的道:“我要離開此地,你們是怎樣意思?跟我走可以,留下也可以,或者,有哪里想去有什么想做的,都去。我給你們留下印記,遇到危險打破印記你們會自動回到我身邊,因此不用擔心危險。嗯,多打幾道。身體里,識海里,妖丹,妖核,都多留些,萬一你們遇到什么手段哪一個不能用呢,有備無患。嗯,對,再弄幾個墜子帶著。”
好感動。
好體貼。
好…確定不是嫌帶著咱麻煩吧?
佘白最先開口。
要說,佘白真的是不要太美,一頭雪亮的銀發,標準蛇精臉,眼睛又大又水,璀璨紫眸仿佛盛滿星子,高挺鼻梁,鼻翼不薄不厚剛剛好。眉色很淡,但形狀清晰,仿如初春的柳枝近看似無,遠看朦朧。
眉,眼,鼻,皆是無情,卻偏偏長了兩片玫瑰花瓣似的豐潤嘴唇,嬌嫩,美艷。
白衣白裳,雖無花紋,卻樣式精美,雍容華貴,奇異的與他漫不經心慵懶的氣質融合為一股清冷風流。
清,貴,妖而不俗。
夜溪私以為,這容貌,這風度,比她家寶寶都要勝一籌,并不是寶寶長得丑,而是——佘白是妖,她家寶寶還小。
唔,或者等她家寶寶把分身一一吞掉,會生出絕代神仙的風華。
呃,分身,二層里分身的棺材不知有沒有被神錘捶開。
得去看看。
想這么多只是一瞬間。
佘白開口:“沒什么想去的,也沒什么想做的,我跟王一起吧。”
之前被鎖在山頂上的時候這蛇就懶得蛻皮樣兒,這會兒成了人,好似也沒勤快起來,對外面斑斕精彩的無數世界,也沒什么好奇心的樣子。
有契約在,夜溪自然感覺得到佘白的心緒,這家伙,是真的不好奇,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個溫暖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之前睡覺睡到無聊的睡不著,現在竟還想著睡,且只想睡這一件事,也是有個性了。
不同于佘白的無聊,其他蛇王是茫然,留是不要想了,他們贖完了自身的罪孽,蛇母魔窟也迎來新生,就此別過,各自安好吧。
所以,全跟著夜溪走。
但這么十個大男人跟在身邊浩浩蕩蕩招蜂引蝶的,不方便做壞事啊,全收進三層空間里。
反正,沒自己授權,他們不會跑到別的地方去。
兩人踏上歸途。
夜溪摸著小蓮花,若有所思:“沒想到十個全活下來了,之前吞天說蓮花煉世爐煉人不會留活口。這是看我面子?因為是自家人放了水?”
“他們也是被控制了做了棋子,不是主犯。”
若是蛇皇進去,定出不來。
夜溪帶著竹子進入二層,果斷把竹子擋在自己身前,萬一神錘憋著好大一擊…
竹子撩眼皮,這個時候倒是知道師傅的妙用了。
不過,預想中的一擊并未襲來,很安靜,或者,神錘想好好談一談?
空間中,一只并不比煞氣山小的黑金大錘頭靜靜漂浮,其體積,讓夜溪很憂傷,所以,神族都是頂天立地的盤古巨人嗎?
這若是做成劍——太空母艦吧?
“看來是乖了,把你肚子里的東西放進去。”
放出生命水,里頭多了一件東西。
一顆銀色的星子。
形狀與她摳下來的小晶核差不多,偶爾發出射線般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夜溪把肚里的無影沙水火珠和神玉精投入生命水,三者猶如重歸母親懷抱一般的歡快,嗖一下游到銀色星子身邊,靜靜的懸浮在生命水最中央。
竹子想了想:“把你腦袋里的石頭摳一塊出來。”
夜溪依言弄了顆小晶核,說是小晶核,實際上生命水蘊含的能量太神奇,她的小晶核個個長到原來母體晶核大小,而母體晶核更是比原來增長了十倍有余。
真想再吃一口。
竹子拿過晶核,要放入生命水,可生命水次次推拒,溫柔并堅定。
“它不要我。”夜溪做委屈狀。
竹子瞥她一眼:“從你腦袋里的小爪子里,逼滴血出來。”
夜溪懵,不會啊,從來沒做過,而且,能行嗎?
“它是神界之物,有同樣的神界之物做媒介,才能接受你。”
夜溪表示不信:“我的晶核里有無歸的血的。”
“太少。”
“...我不會啊。”
“你不會我會,讓我進去?”
絕對不要!
哪怕你是真的老父親也不能偷看女兒的日記本!想父女反目嗎?
看眼生命水,再看眼神錘,一咬牙。
干了!
意識體來到母體晶核旁,看著里頭的袖珍小爪子,手指敲敲。
“打個商量,給滴血唄。”
話一落,從小爪子的爪心里滲透出一滴金色的濃稠血液來,緩緩穿過晶核,落進夜溪手心里,滾了滾。
夜溪感動的想落淚,前所未有的想無歸了。
她家無歸也就是嘴上叫囂的厲害,其實內心是個柔軟溫暖的好孩子呢。